走了几十分钟,我们已经下了九曲山,山的对面就是翠屏小镇跟黄河拐子。
我跟们三人直接朝飞瀑下走去,试图阻止那些人。
老远就听见大家的欢呼声,声音伴着飞瀑下的浪花,那叫一个热闹喧哗,就像是过大年似的,这过大年也没这么热闹啊!至于这么兴奋吗?
“哟嗬!这不是福金这个臭小子吗?总算又看到你了”陈山娃老远看着我们,脆生生地喊,我们这才看见他也夹在人群中,脸上都是水,头发也被打湿了,正美滋滋地笑着。
完了,真是冤家路窄,我松下来的心这回是又悬了起来。看到他我才明白,原来都是他捣的鬼,上次在赧王妃墓,他怎么又没死呢?这王八蛋的命可他妈真大。
我没有在意他,我们仨扎进人群中,一边阻止他们拉网,一边有意地躲着陈山娃。
丽丽又凑到我身边,“金子哥哥,那你说说,这“白斗笠”是个啥?你说说!”
“这东西的确是长在这飞瀑底下的,而且还只长在飞瀑下的一块大青石周围,这块大一青石是这九曲山唯一的一块石头,那些石棺墓室里的石头,从哪来的,我也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就是在这飞瀑下的水府银车中找到你和周爷爷还有那老编钟和一处闯王沉金地儿。”
“沉金?这飞瀑下怎么会有沉金呢?”丽丽像是在明知故问。
陈山娃走了过来,可却不见他的那些手下。我们之间的谈话,全被这家伙给偷听了去。
“切,要说有这下面有藏宝沉金地儿打死我都不信!你要说这儿有仙鱼,我是十分愿意相信,毕竟,我已经亲眼见过了。”陈山娃一听这段立马不服起来。他没有半点儿向我们挑衅的意思,那可能他现在是孤家寡人的原因吧!
“你这人,啥都不信,我就信,我福金哥,你也信吧!你信,我就信!”雪儿挡在了最前面,跟陈山娃针尖对麦芒的对峙着。她的眼神在告诉他,如果你敢在这里无中生有,那我肯定会揍你个满地找牙,别看你拉来了这么多人。
“我也信,也不信!”这时的陈山娃就像我们的一个故交好友,没有丝毫敌意地与我们闲聊着。
这话我是认真的,因为最近几天的事情,我越发感觉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让我们不敢相信的事情跟物件。
小时候听镇上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过一些神叨叨的事情,我也是不信的,就当那些老头子没事儿闲磨牙,专门捡着邪乎的东西吓唬我们这些个小孩子的。
但是,我这会儿,有时候还真希望那些扯闲篇儿老头子们还活着,至少我还能找个个人问问。
就好像我们这么多人,都不是翠屏镇上的土著子孙,就那些老头子们是似的。
当年那些逃走的土著翠屏小镇的人,那些人肯定知道这段老黄河拐子的很多事情,只是那些人,已经在岁月遥蹉跎下早就变成了这黄土地下的一掊黄土了。还去哪里找人问呢?这都三代了,本来也不认识,一望无际的黄土地,茫茫的九曲大山,这更加找不到了。
“要说这“白斗笠”是仙鱼还真不是吹啊!”我的思绪被站在一旁的陈山娃拉了回来,又来了一句“吼!这鱼真他妈的带劲,以后几个月可是有好东西吃了,咱们享福了!”
一条大大的“白斗笠”从陈山娃跟前贴着胸翻了几个大跟斗,最后还是被网兜住了,被网扑住了的这大家伙还不断扑腾,搅起一大股水花,把周围的人都洗了个澡。
大家热火朝天的,甚是热闹,话说都要扯着嗓门。
“陈山娃,这“白斗笠”,真是仙鱼?你咋晓得的呢?”我试探着向陈山娃套话。
“这东西不吃食,光喝水!”我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还带这么多人来,看来这些鱼要遭灭顶之灾了。
“切,这么肥的家伙光喝水?”我又问,其实,这鱼汤的鲜美,和这鱼的仁义,我早就领教过了。可这些,他哪里会知道。
“它们喝的可不是一般的水,是那飞瀑下渗出来的礁石泉呢!”
“礁石泉?”我问。这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对啊,礁石通着一个泉,那泉水跟我们看到的水可不一个样儿呢,那水,呵呵,俺也没喝过,不过他们说,那水可比酒还香,咱们镇上那那个老哑头子去过,尝过那礁石泉,那水从暗礁石洞中一个泉眼往外渗,那个泉眼附近可是堵着好多的“白斗笠”呢!一个个张着嘴,专门等着喝,这‘白斗笠’饭量不大,金贵的很,十天半个月的喝点这个礁石泉就能活!”
听他说这么多,还是跟我之前亲眼见到的不一样,他姑妄言之,我就姑妄听之吧!
嬴风在这里救我时曾说过,这里早晚有一天会来很多人,我当时心里也犯嘀咕,但真没想到会这么快。也是,有陈山娃这个孽障在,准保没好!不把自己老祖宗留下来的那点儿东西败光了,他不会罢休的,真是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
他把镇子外的人都弄来了,哪天再弄来外国人,这都有可能。真是为了钱财,不择手段。
“别说了,俺都馋了,今个晚上不会要在这里大开荤吧?”雪儿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这些都是装给陈山娃这伙人看的。
丽丽听完用手沾了一把这河水,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就往岸上跑。女孩子爱美,可以理解。
“嗨,你干啥呢?”雪儿问她。
“洗洗头发啊!怎么了?”丽丽斜眼看了她一眼。
不一会儿丽丽的长发就变得乌黑多了,那双大眼睛,也特别的勾人。好久我才明白这妮子的真正目的,她洗头是假,把水搅浑不让他们捞“白斗笠”才是真。
“你到底干啥呢?”陈山娃也明白了她的用意,突然暴怒问道。
“你自己看不到吗?”丽丽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我他妈的想先捞几个,用火烤着尝尝这仙鱼,到底是怎么个好吃法,妈的全让这女子给我搅了!”说完,陈山娃怒气冲冲地朝水中的丽丽走去。我跟雪儿一听,赶紧冲上前去阻止他,一部分人已经不捞了,纷纷围上来准备看热闹。
陈山娃终于恢复了本来面目,他要对女人动粗。
那我能干吗?尽管我不是他的对手。还好身边还有一个女保护神。
“妈的,福金你他妈少管闲事儿。”说完,他一巴掌差点儿把我扇到了水里。
这雪儿可就不干了,尽管她与丽丽相处的不是很和睦,但那也是人民内部矛盾,外人来犯,那是绝对不可以的。她上前扶起我,突然抓起一把黄沙就向陈山娃掷去。
陈山娃被迷住了眼睛,在那儿“啊!啊!”地叫着,雪儿也不管什么外人不外人,上前抓起他的衣领,就向那水中的大网中抛去,这下可好,陈山娃被网缠住了,那大网破了个大洞,那些还在网中的鱼儿,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纷纷又逃回水中。
雪儿怕出了人命,冲到水中三下五除二,就把缠在陈山娃身上的网解了下来,又把他托回岸上。
怨气冲天的雪儿回到岸上后朝那群陌生人大骂道:“全都给我滚!再不滚,本姑娘就把你们全都当鱼烤来吃,不信的,你可以试试!”那些人也都看到了雪儿妹妹的本事,极不情愿地离去。
没人再理陈山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