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们不回复,是因为这,一脸的灰,想必也是这里头搞的。
这陶罐要使劲儿弓着身子,才能钻进去,她们怕我进不去,先让我钻,又一想,我先进去,万一不知道之后怎么走呢?最后还是她们先进,让我看着点,一会进去她们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有变动地看她们的手势,千万不要张嘴,喘气的时候,一定捂住鼻子。
她们先是两条腿迈了进去,然后使劲缩着屁股,往里进,之后身体一闪,上半身连同脑袋就全部进去了。我按照这个顺序做。等我也进去之后,才发现,这简直就是钻烟囱,那叫一个呛,别说喘气,就是睁着眼睛都呛。
而且黑乎乎的,这次是彻底的黑了,我们相互拉着的手,我跟着她们。
这地儿说实话,走也不难,因为就没啥岔口,还这么窄,身体随便撞,撞到空就走,碰壁了就不走。我心说,她们是不是傻了,就这地儿,还让我看手势。可是,我连手都瞧不见。好在,根本时间不长,某个地方就隐约出现了一点光亮,跟着光亮方向走,越来越亮。最后脚下突然一个踩空。“哈哈!出来了吧!”雪儿大喜道。
我们仨竟然掉到了地上,周围都是树,天上还有月亮,不过毛毛的,半隐在一朵阴云中,我们刚才看见的光亮,应该就是从掉下来的地儿进去的月光。“这是坟树园子?”我疑问道。
丽丽道:“可不,那木屋下的暗格七拐八拐,咱们从另外一个出口又出来了!”
我道:“可是这附近并没有那个木屋了,咱们这是在里头走了很远吗?”
雪儿道:“鬼知道,反正出来总比关在里头好,咱们也别再自己吓唬自己了,那个血脚印女人不也就那两招吗!”
我接着道:“对,要是在木屋中,她还有可能偷窥咱们,经过那个暗格,井路,陶罐那段,除非她是一只蚊子,不然如何都跟踪不了了,咱们眼下去哪里?”
丽丽却道:“哈!出来了,好像没目的地了,咱们是来干啥的来着?”雪儿道:“找嬴风哥哥的尸首,找偷尸人的!这下倒好,被人家抓住了,反倒咱自己逃了。”
我道:“好!那咱们先走哪儿算哪儿吧!”丽丽道:“好像这附近有水声,你们听!“真有呢!不行,我得洗把脸。”雪儿道。
我们仨寻着水声找,竟然找到了一处泉水。窄窄的一湾,顺着两排树木之间缓缓地流淌,在月亮光下发着晕白的水亮,看样子清澈得很。我们仨毫不客气地走过去,用手捧起大把的水,往脸上那么一抹。爽,这水真清爽。
“估计能喝!”我说。“我已经喝了,还甜呢!”丽丽显得有些虚弱。喝了一口道。
“怎么了?你是不是渴坏了?这个地方的水你也敢喝?”我问。
丽丽嗲嗲地说道:“这不,还有小鱼小虾呢嘛!只要水里有生命,就没问题,你们就放心地喝吧,死不了的,我说,咱们再摸些小鱼小虾烤了吃你们看咋样?”
我道:“算了,这小鱼小虾的,还不够塞牙缝,歇息一会,赶紧赶路吧!”“往哪赶?”丽丽问。
也是啊!这里太危险,我们又不能停下。“那我们不如就沿着这个泉水走吧!”我提议。“也成!”她们齐声道。
雪儿随口问我:“对了!福金哥哥,你不是听了很多关于坟树园子的事儿吗?给我们说道说道!”
我道:“也是怪了,我听到的坟树园子,跟咱们来的这儿感觉那么不一样呢?”
“咋不一样法?难道这里不是坟树园子?”雪儿一脸的疑问。
“不,这里肯定是,我意思是,镇上扯故事的那帮人,都是听这个那个说,传来传去早就失真了!”
“那你都听说了啥呢?”丽丽也来了兴趣。
我道:“想起来了,说这里的确有一口泉,好像这个泉是什么天上龙吸水之后落下来的一股水!”
“就咱眼前这口泉?”雪儿问。“要是这里就一口泉,应该就是了,谁知道呢?”“那还有啥呢?”丽丽又问。
我于是也喝了口水道:“听说这口泉里头住着一个女儿珠,说是龙王的女儿,不小心给吐出来了!”
丽丽听后不停地笑道:“哈哈哈哈哈!福金哥哥,你可真会逗我们乐,难不成那龙王是母的,怀孕了,龙吸水的时候,用劲大了,动了胎气,最后从嘴里生出一闺女?龙生龙,为啥龙会生珠子呢?”
“你们先别笑,是这么说的,那个龙是公是母不晓得,这个女儿珠据说是一条小蛇珠,浑身披着夜明珠一样的蛇鳞,走到哪里都发光!”
雪儿也附和道:“听那些老人们说的?我才不信呢!有没有龙,都另说!”
我道:“我自己也不信,我就不信蛇身上有啥夜明珠鳞,还有哈,他们说这坟树园子有鬼哭!”丽丽立即紧张了起来:“啥玩意儿?”
“反正就是有些稀奇古怪的哭声,像是哭坟的那调调!”
“你说这些咱都没遇到!”雪儿道,“要不,我说,这坟树园子吓唬人也都是自己搞出来的,不知道哪个神经兮兮的家伙搞出这么多花花故事,等咱们出去了,可得讲点真事儿!”
“不,咱们来这里,出去之后对任何人都不能讲,其实讲了,也未必有人信!嗐!福金哥哥,你就给句实话吧!我认为,咱们能不能出去都是个事呢!”丽丽这么一说,我的心又揪了起来,是啊!都说坟树园子进来的人,都再也出不去了,不过眼下我们视野开阔,还不到郁闷能否出去的事儿。“福金哥哥,你有没有听到啥动静?”突然丽丽退后几步贴着我们道。
“没有啊!就是风声啊!”“不,你们仔细听听,不是风声!”“难道又是人说话的声音?”雪儿问道。
“也不是,你们别总说话,你们自己听!”丽丽道。老实讲,我听了半分钟,当真没感觉有啥异常。
丽丽说:“像不像是有人在哭坟?”“呵!一定是你自己吓唬自己,幻听吧,这哪有?”雪儿嘲笑她。
“声音很小,像是憋着不敢搞出来,你们听听,就夹在风中!”丽丽把声音压的很低。
风向是从我们正脸吹过来的,好像细听,一丝丝风中是有一些杂音,不过我断定不了是什么哭坟的声音。这种地方谁会死了埋进来,有谁会大半夜的在哭坟?
丽丽就是被自己方才听到的风声给吓的。可是这样走着走着,我发现我们前方不远,好像不止是树!
影影烁烁,像是一些人。“嘘!是不是他们在哭坟?”丽丽小声问我,指了指,同时让我们停下脚步。
“可是也没见坟啊!哭的啥?这是人吗?这里有人住吗?”雪儿道。
丽丽道:“雪儿妹妹!你咋脑子总是这么死板呢?这地儿能用常理思维吗?你以为在这里哭坟的都是人?人长尾巴吗?”
而且那大尾巴蓬松地很,毛茸茸的,长长撅起来,一直绕到它们头顶,垂下来像是给脑袋搭了一顶伞。“妈呀?黄皮子,会不会是黄皮子?”丽丽吓的惊叫道。
雪儿道:“看着不像,黄皮子不长这模样,再说咱们这儿也没那东西,咱们要不要上去看看!”丽丽问:“你敢吗?”
雪儿道:“我跟你们说,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