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是那么的柔,如果说白天的风就像一个手持利刃的彪形大汉一样,那现在的风就好比是一个甜甜的美少女,那种感觉划过脸上,就如同少女之舌,轻轻的撩拨你的面颊一样。美中不足的是,这风还是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冷。
白天又经历了一场殊死博斗的我们,此时早就有一些累了,可以说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我们总算在这喷泉的不远处找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暖和的地方,这也是一处低洼地,形状就像一个脸盆一样,几个人分散开来躺在那似草非草,似沙非沙的上面,反正,我是感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舒服。不过,也总比冻着强。
可我还是坐不住,因为我的全身上下也只有那一层薄薄的像纱一样的红衫,那沙粒只要那么轻轻一硌,就会硌出大小不一的窟窿眼来。
算了,我还是别睡了,如果实在想睡,不如就到这小盆地的上面,冷就冷点吧!当我离开这个小盆地时,他们早就睡熟了,我索性一个人又来到了那个喷泉旁,渴了就捧点水喝,冷了,就缩成一团,独自欣赏着迷人的夜色,也在苦苦的等待天亮。
饥渴和寒冷终究还是敌不过困倦,终于,一身疲惫的我还是栽倒了,任这风在我这小身板子上轻轻的刮。
也不知道是睡到了什么时辰,我只觉得我这身上有些湿漉漉的,这就更加剧了我的寒冷程度,我还是被冻醒了。
“我们暂时先别下手,这几个小崽子精着呢!”一个听起来有些凄厉的声音说道,但是只凭声音,我还是听不出他是男是女,这声波的距离,应该就在我身后不远处。
另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那你说自行办,就这么干等着吗?那姓福的小子怎么说?”
那个凄厉的声音又道:“只知道他们白天要顺着这条水脉往上游找什么东西,但具体的,白天风大,我没听仔细。”
那苍老的声音道:“你继续跟着他们,看他们找的东西是不是我们想要的,如果是……,嗯!明白吗?”听那人的这一声“嗯!”像是做了某一个动作,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杀’的意思。
这两个王八蛋真是太狠了,难道,会是另一个潜伏在我们身边的“钱进”?
“他们有些不太好对付啊!”那个凄厉的声音又说。“几个小毛孩子,你还怕他们不成?你可以拿最弱的下手啊!比如说那个……”那苍老的声音道。
“我明白,你就放心吧!”那个凄厉的声音说完,二人就不再说话了。两阵风这过后,二人各自前往了不同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总感觉这两人的对话是故意让我听到的,否则,他们不会视我不见,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我早就被他们宰了。“那个凄厉的声音,会不会是谯妲?”这是我听到他们二人离开之后的第一个念头。
我无法再入睡了,飞也似的跑向那处低盆地,只见几个人还是原来的位置,且睡的都很香甜,没有之后醒过来的痕迹。
别人睡的死我中可以理解,可是灵儿,她为什么弃我这个‘小主人’于不顾,独自睡的那么香甜呢?又是我想多了吗?
我回到那口喷泉旁,红衣衫湿了,不如就脱下它,把它铺在地上,能躺多久算多久吧!反正自己又不是没有光过,用开玩笑的话来讲,吸收一下这天地间的灵气也是蛮不错的选择!
我怕这喷泉再次喷到我,于是,找了一个离它相对较远的地方躺了下来,之前也许是太困的缘故,没有感觉到这沙粒有些硌,现在也许是被那两个人的对话吓到了,自己又感觉到硌了。
我努力地用双手在地上挖了一个坑,看到自己的身体能够勉强躺上去,我勉强地笑了笑,也忘记了刚才的恐惧,我蜷缩在那里,瞬间感觉,那里才是最舒服的,我又重新的将那件红衫穿好,用双臂当枕头,眯着眼,身下这种沙的感觉,才是我要找的。
那喷泉的水哗哗的,听起来就像美妙的音乐一样,如果再能伴我入眼,即使睡不着,最起码能起到个消磨时间的作用。
大概是后半夜吧!风小了,那喷泉水喷出的面积,好像也没有那么远了,我听这风吹沙的声音,又有些睡意的我又犯起了迷糊。这时,不知道从哪吹来的一股旋风,把我刨出坑外的砂吹到了我的耳朵里,痒痒的,这种滋味,我怎么了睡不着了。
我站了起来,用力地向上跳着,时不时的左右摇晃,好让耳朵里的沙尽量都出来,可沙是出来了,我的双脚却由于我刚才的力气而被大砂块磨的满是鲜血。这不是给自己堵呢吗?我强忍着痛,想去那喷泉旁洗一洗我这双可怜的脚,可是我迈出的每一个步都是那么的钻心疼,可比起流血来,我宁愿选择忍痛去洗脚。
我的血脚印在这星光下成了另一道风景,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过这短短的距离的,反正,我是走过来了。
我慢慢的坐下,伸出双脚,让这纯净的泉水,洗去我脚上的污渍。血是被洗净了,可是伤口还在呀!这可怎么办?
我用湿衣盖住双脚,小心地躺在那儿,让这泉水继续洗涤着我的双脚,还好,它们没有那么疼了。
就在我的头刚刚接触到身下的沙石时,我像触电一样“嗷”地站了起来,由于脚太痛,我没有站稳,一个趔趄趴在了那口喷泉的泉眼上。那泉水开始从我身体四周的缝隙向外喷,就当我回头去看我躺过的地方为什么当身体接触到后会有触电的感觉时,我被吓傻了。
那些被我的血脚印踩过的大砂石,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砂石,而是——死人的碎骨头。它们是沾上血以后,才露出庐山真面目的。
血已经渗透进那些所谓的‘砂石’里的。如果不是我意外的脚受伤,哪里会想到这一层。那些白白的碎骨块儿沾上血之后,血丝就像缠在白骨上的红丝带一样,一条条的,红白相间,白的可怕,红的可惧,让人看了第一眼之后无论如何也愿再去看第二眼。
可我却一直在那儿看着,没有所谓的什么第一眼第二眼。我的心里也不能完全说是恐惧,换一个词说,那叫感兴趣。
当水与砂完美的结合于这带血的碎骨上时,我看到了另一番别质的景象——壹种仿佛被雷击过的感觉一样,发出奇怪的“嗞嗞”声,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我会被电到的原因吧!
我的肚皮还不想被这喷涌不断的水冲破,我尽量使出全身的力气,给这泉眼让路。只听我“嗐!”的一声,从泉眼上滚落,那泉水又恢复了生机,只是水流没有那么的大了。
风又起来了,刮的那些大尸块儿满地的跑,由于我还在低洼地段,那些碎骨块当然也向低洼处滚落喽!
我不怕这些东西,当然,冷不防看到时除外,我反正也站不来了,不如借着刚刚才出现的月光一用,看一看,这些骨头到底是不是那些我们还没有发现的从水源上游冲下来的古人尸骨。
要不怎么说好奇害死猫呢!当我拾起第一块骨殖时,我又被电到了,这次看起很严重,我被电晕了。
还好我在昏迷前看到了那弯残月,这是不是说,我真看不到天亮后的太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