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棺周围的土又开始松动了,为了不让它掉下来砸到自己,我只能是一步步地向后退,可是我一边退着,却突然间听到了我想听而又不想听的音乐声来。
我一回头,虽然吓了我一跳,钽是我很快便冷静下来,因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木雕的老编钟会动了,说的再详细一点,也只是那老编钟身上的铃铛会动而已。
可有一点还是不一样的,这次它奏出来的音乐,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首了,当时的我虽然针唱几首那个时代的流行歌曲,可是对于古典音乐,我还真是一窍不通。
我全神贯注地听着,因为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双手上的疼痛减轻一些。
然而,这个诡异的墓穴竟然连这个权利也不给我。就在这时候,四周就像地震了一样在剧烈的晃动,可晃动归晃动,那墙壁上的土却没有一粒的脱落,我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我时时都在盼着的那口悬棺,这回真的掉下来了,不正不歪,正好砸在了那只紧着布鞋的手上。
时间瞬间便凝固了,那土也不再动了,周围的所有东西全都静止住了,包括我身后那件刚刚还在奏乐的老编钟,这会儿,它又变回木雕了。
算了,我的目的又不是它,而是面前的这口悬棺,只要它掉下来了,周围的任何东西,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真的,我只用了两步便来到那口悬棺前,全然忘了手上的疼痛和棺材下压着的那只还握着鞋的手。
那口悬棺落地后,那位于尾部的光也就自然不见了,但是那个窟窿还在,而我要探究的,恰恰就是这个窟窿。我曾想到从编钟后的墙壁旁拿下一盏蜡烛来,但是又怕触动了什么消息机关,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我实在是不想再弄伤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了。
顺着那个窟窿,我试图将棺材盖子打开,但是手上的伤几次让我望而却步,不甘心失败的我想出了一个完美至极的办法来。
我小心地爬到了那口棺材盖子上面,那光溜溜的盖子加上我光溜溜的身子,简直是最合适的组合了,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地上不借助手,全凭脚力爬到了盖子上面。
我的手伤了,也只有用脚才能完成这个看似简单实则难上加难的“小事儿”。
我的办法就是:将双脚插到这个窟窿里面,然后整个人再钻进去,里面虽然黑,但外面不是有光嘛!再说我从小就不怕这个,一十以来都对这个有兴趣,即便它里面没有我想要的答案,我一个人看到棺材,无论如何也是要进去的。
我虽然这么做了,可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叫做希望越高,失望越大,我整个人都钻进去了,可是别说那断掌骷髅了,就是连个皮毛,也没有看到,我的心慎用瞬间便从希望变成了绝望,白高兴了。
我自己成了‘尸体’,笔直地躺在里面,双脚处,正是那窟窿的所在处,然而,仅仅是这样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你做事没有结果,过程就是再好那也只是过程。
不行,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我绝不出去,这里面别说没有骷髅,就是有骷髅,我也要和它躺在一起,管它尸体的主人是男是女呢!
这里就是再恐怖,也比踩在那凉凉的土粒儿上强。
我突然间有些困了,感觉我睡过的任何地方,都没有这里舒服,这里太舒服了,我心想还是古人的土葬方法好,全不全尸的不说,最起码他安详的地方要比世间的任何的一处睡榻舒坦。
我隐隐约约像是又进入了梦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没注意的原因,直到我向右侧过身来,我才感觉到我的胯处,像是有一个小物件儿,当我伸手摸到它时,我忘了我还在棺材里,一骨碌想爬起来,直到棺材盖子碰了脑袋,我才想起,原来我这是在棺材里啊!
我还真的摸到了,并且还将它拿了起来,借着棺材尾部的透进来的烛光,我看到,那不是别的东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鞋垫子。
如果它是别的什么东西,那我反倒不怕了,正因为它是鞋垫子,才使我这三魂七魄丢到了九霄云外。
那是我丢掉的鞋垫子,它之前也仅仅是出现过一次而已,而它上次出现的地方,在离老黄河底不远的地方,今儿个,怎么阴差阳错的在这里又出现了?
我真后悔我为什么不把头朝向那个窟窿,这样我就是逃出去,也方便一些。而这一瞬间,我心里出现的那短暂的安逸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只鞋垫子,和被压在棺材下的那只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它正是垫在那鞋窠里的。它们的主人,是我。这鞋才这鞋垫子都是我娘一针一线缝出来的,睹物思人。我看着这鞋垫子,是不是在间接的告诉我说,我娘他们遇难了。
但愿我想的这些都不是真的,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比起爹娘的性命来,我认为就是老编钟持谜团全都揭开了,也没有双亲重要。我害怕的正是这个。
我在棺材中又将那鞋垫子压在身下,这个时候,棺材动了,动的地方,正在我的身下。
棺材的下方传出些许抓挠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抓挠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大,直到那棺材的底部被掏空,我才反应过来,这正是那只残手所为。而这时,我屁股上的肉,也被两只手指紧紧地捏住,而那手指甲,一点点地在穿透我的肉,那滋味,才真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我又重新拿起那鞋垫子,使劲地抽打那手指,而那手指就向天生的受虐狂一样,你越是打它,它抓的也就越深,看样子,我要是再打它,它非抠掉我几块肉不可。
我就在想我他妈惹谁了,难道胆子大也是错吗?
不行,我就是不打它,它也还是抠,这要是让它抓透了,整个手都伸了进来,那我可真离变成一堆白骨不远了。
我横下心来,咬紧牙关,猛地一挣,试图从那两根手指中将我的肉解脱出来,您还别说,还挺奏效,可松是松开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往哪儿躲啊!我一边想一边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屁股,好家伙,通红的一片,那血就像泉眼一样,不停地向外喷着,我想,这下完了,这屁股少了一块肉,以后每一次拉屎的时候,那还不得把我给疼死啊!
别说,想起拉屎来,要是此时此刻真的有一泡屎那该扔多好,我就是疼死也要把它拉出来,用屎把这只手‘埋’起来,我也还趁机钻出去,什么侮辱古尸啊!管不了那么多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我已经又有好长时间没进食了,又哪里来的屎呢?
当我再次冷静下来时,却发现那只没有再动,我侧过身子,斜着眼看着它,那两根刺透棺材的手指一动动地立在那儿,上面是鲜血淋淋,而刚刚我摸到屁股上的血,实际上全是那两根手指的血染上去的。
我说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屁股再疼了呢?
我再一想,这不对啊!既然这是断掌,那这么新鲜的血液,又是从哪儿来的呢?这里只有我一个会喘气儿的,若不是我的,那可就就不通了。算了,先别想了,等我一会儿想办法钻出去了,再想这个问题也不迟啊!
我于是将双腿伸出了棺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