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你的话真是太多了。”小画匠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也知道我的话有些多,但这也是该问的啊!难道问一句也不行吗?我看他那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心里愤愤地想道。
“这不是普通的东西,你是不是拿它当什么木板子了?”他问我。
“嗯,是,不过……”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小画匠不理我了,他看着不远处的黄粪汤子,拿出笔来在那里比划着,我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再找他那十来只大鸟来解决此前这群讨厌的蛆虫了。
我不想再看这些东西了,我索性闭上了眼睛,他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我自然也不喜欢,也是啊!有谁会得意这些个破烂东西呢!
小画匠在空气中画了半天,他的嘴在不停地小声说着什么。可是我始终也没能看到那只大鸟来访,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本想挖苦他几句,可再想毕竟是他让我的肢体重新长出来的,我这么做也太不地道了,我只好作罢了我的想法。
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实在是熏的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尤其这虫儿们还总是喜欢向上爬,万一它们当中有哪一个运气好的,不小心爬到了我的身上,那我还不惨死才怪。
我想了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人也险些跌倒,还好我做好了一些准备。
我睁开了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小画匠,看看他究竟在那儿捣什么鬼呢!不想,画匠兄弟也看着我呢!他笑着问了我一句,“怎么,金哥,你后悔和我来这儿了?”
这话让他问的,如果不是顾及面子,有谁愿意来这种地方啊!我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道:“画匠兄弟,你那几个小伙伴来了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其实我想问的是,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有这个必要吗?
小画匠点了点头,这样说道:“你说呢?金哥,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啊!”我心说我和你也不过刚刚认识而已,你这样说话让别人听起来还以为我们两个是老朋友了呢!
我假装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小画匠继续拿着他的笔在空气中比划着。
黄黄的水加上白白的虫儿,早已经让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我又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就希望那几只大鸟能够尽早的出现,我们也好早一些离开这种让人作呕的地方。
也许小画匠刚刚说的话有些道理吧!如果不尽早的将这些虫儿们消灭掉,不管是真的大钟还是各种仿的也好,也终究难逃被腐蚀掉的命运。
我没有睁眼睛,上面所有的想法,都是我发自内心的。
这都半天了,小画匠还在那儿有模有样地划着什么,我都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得已又睁开了眼睛,想问他,不想,几颗黄白相间的东西在我的嘴前瞻漂过,我到了嘴边的话,不得不吞了回去。
“哪有那么容易的!金哥,你以为只有我们讨厌这些东西吗?鸟儿们是将它们做为食物不假,可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在饿的不行的情况下,谁原意来吃这东西呢?”小画匠一边划着,一边回头看着我说道。
“这么有营养的东西,哪有鸟不喜欢吃的。”我不屑地说道。
“那你说鸡是喜欢虫子呢?还是喜欢这个?”小画匠问了一句。
“这不也是虫子吗?在它们眼里,都是一样的。”我道,“可是我想知道它们怎么会寄生在这里的?”
“啥是寄生呢?”小画匠问道。我不想回答他这个,就等着他告诉我这些个让人呕吐的虫儿们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
小画匠见我半天没有说话,他大概是明白我要问的是啥了,他停下了手中的笔,两步来到我近前,道:“金哥,你们再来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大堆士兵的尸体?”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确认没有见过他说的什么士兵的尸体,于是我回答他道:“没有!”
“你确认吗?金哥。”小画匠不太相信我,又问了一遍。
我道:“你问这些干啥啊?怎么?你还不相信我不成吗?”“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没有见到过。”看着小画匠那张诚实的眼睛,我想不回答他都难了。
“真的没有。”我大声说道。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不停地重复着两个字:“磨叽。”
“好吧!金哥,你没有说实话。我白这么信任你了。”小画匠再得到我的答案后一脸的失望。可我说的明明就是实话啊!
我的脑袋在飞速地想着,在我的印象里,我说的明明就是实话啊!
是啊!我们在凤庖这个地方的确是没有见过大量的士兵尸体,可是我们在这之前,在龙垆不是见过好多士兵的棺材吗?那地方不光有棺材,还有不少飞禽走兽的尸体,难道?他问的是这个?
我想推翻我之前的说辞,可看到小画匠那一脸的迷惑时,我想说我见到过,却又不便开口。
“金哥,你没必要难过,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小画匠已经看出了我的想法,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这话着实是让我没法再往下接了,小画匠继续说道:“这也怪我,没有问明白。和你没关系哈!”
“我们在龙垆见到过许多不知名的棺材,不知道那是不是你所说的士兵的尸体。”我道。
“这就对了!”小画匠丢下笔,双手击打在一起,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这就怪了,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呢?”我们俩就这样你问一句我问一句的说着。
“这话必须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才行。”小画匠又拾起笔,笑呵呵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可我还是不太懂,这和这堆虫儿有什么关系呢?”我问他。
“金哥啊!你可真是蠢到家了啊!正因为有那么多的士兵尸体,才滋生出这些东西的,你是不是忘了,你刚刚吃过东西,就……”小画匠想说出之后那几个字,他怕恶心到我,所以,他才没说。
“那地方是不是有好多吃的?你吃不吃暂且不说,只要有这些尸体和那些食物在,我就断定,这和这堆虫儿有关。”小画匠的话说的太明白不过了,我大概也听出了些眉目,我想说什么,可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画匠见我不说话了,以为我又在想该说些什么来反驳他。
可我没有这样做,我海参崴有反驳他,他说的再理啊!那些人,那些放了几百年仍未腐的食物,这不就足要以说明什么了吗?人吃了它们,之后,人又屙出了脏东西,最后,滋生出这么多虫子的。
这样不就明这多了吗?
那眼下也只有一个问题了,既然这堆虫子是那些士兵们引出的,那为什么它们会生长在这里,而不是在龙垆的森林里呢?难道它们和蚊子什么的一样,在水里出生和成长,然后在陆地来寻找食物吗?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就是说出大花来我也不信,没错,蚊子是生在水里的不假,可我从来也没听说过这蛆虫也是生烽在水里的。不但镇上的老人们没有说过,上学时老师也没这么讲过啊!
难道这是一堆特殊的蛆虫,只能生长在这里吗?或者说它们已经生活在这里几百年了。
我真不敢想了。小画匠见我半天不说话,知道我一定是想通了什么,他就那样瞪着他那双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