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雪儿好像已经想到了什么办法,她还是没有松开那只虫子的头,但她也没有立即将它的头扭断的想法,看她那迟缓的动作,我真替她着急,心说妳这丫头,到是快点啊!我们可就指望着妳呢!
然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急,反而那个救你的人就不急了,这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场景不是,想救你们,那也得分场合不是。
雪儿看出了我的心思,但她现在的心情好着呢!根本就不理会我心里怎么想的,她还在那里捏着那虫子的头,就这样,左一下,右一下的扭着,那动作是恰到好处,搞得我也在替着这虫子疼着。
就好像雪儿扭的,是我的头一样,我这真是,怎么又开始替这些个畜牲想了呢?
也直到几分钟后,我才看出雪儿真正的意图来。小时候读书时,不是有这么一篇课文吗?叫钓胜于鱼,我看雪儿那心态,正和课文中讲的是一个样子,原来她看似把玩这只虫子脑袋的动作,正有着她的目的。
那虫子感觉到疼了,便腾出一些爪爪来去拨弄雪儿的手,只要雪儿的手一时不松开,它就得不断地用更多的爪子去拨弄雪儿的手,这样一来,就间接让我和嬴风二人的手也和它的爪子一样,能腾出来了。
这真是个好办法啊!我心想,可万一妳这丫头坚持不住了呢!或者说这些虫子的爪子们骚扰到了妳,那妳痒的松开了该咋办呢?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我看我的担心对雪儿来说完全是多余的。
任凭这虫子有更多的爪子去拨弄雪儿的手,可是人是有两只手的啊!妳这只手痒痒了,可以换一只手啊!妳这样来回地换着,那不捏懵你才怪呢!
当我明白过来后,便深深地佩服起雪儿的智慧来。
虽然雪儿这样做非常的浪费时间,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我看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成效,那还不如主动放弃这个机会的好,不如就让雪儿先把那两个女娃子救下来再说吧!
我很快便把我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可雪儿也只是莞尔一笑,没有搭我的话茬,这不免让我有些失望,心说这里有妳心爱的人不假,可你也不能不理我啊!妳多少表个态,让我看看妳到底是啥意思。
雪儿还是没有说话。
这时,她的两只手都派上了用场,她的一只手还捏着那只虫子的头,另外一只手抓住了那些被虫子腾空了的爪子,但见她一拧,那些脚便被她给拧折了。
虫子疼的想叫,无耐自己的头还在这个女子的手里,想叫也叫不出声啊!
它一疼,另外几只爪子也被迫腾了出来,它们在我们身上胡乱地飞舞着,雪儿看准了这千钧一发的机会,顺势这么一带,便把它连头在身子的抛向了空中。
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得救了。
可雪儿接着便对我和嬴风一连扇了两个嘴巴,她大声喝道:“你们两个的手做啥呢?怎么就不知道帮我一下呢?”
当第二个嘴巴就要落到嬴风的脸上时,雪儿却收住了即将打出去的手。
她这发现原来嬴风已经昏迷了过去,不是他不肯出手帮助自己,而是他不可能再做这个动作了。
雪儿抱起嬴风,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她伸出纤纤玉指来瞧准那一根根虫子留下的长须子就要往下拔,当他就要拔下第一根时,那边想起了丽丽柔弱的声音:“雪儿妹妹,不能拔!”
丽丽这一喊,雪儿才想起来,原来还有两个人没救呢!但她还是没有放下伤重的嬴风,一边看看她们,一边又看看怀中的嬴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直到她看到了还在地上躺着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的我,才总算有了新的办法。
雪儿也小声的道:“福金哥哥,你的脸还疼吗?”这话让她问的,能不疼吗?可是人家毕竟是救了咱在先,自己这一时反应迟钝才挨的打,好!那疼就疼吧!疼也得说不疼啊!
我摇了摇头,昧着自己的良心说了句:“不疼!”再说完这句话后,我放下了一直捂着脸的手。
雪儿没有时间与我客气了,她看着我的眼睛说道:“那你扶着他吧!我去救她们!”
可是我的脖子上也有长须子啊!妳这丫头怎么就视而不见呢!
算了,和一个丫头计较个屁啊!我不是还没死呢吗?既然这样,那就照着她的话去做好了。
我正要应下来,那边雪儿已经来到剩下那两个丫头的身旁了。
她们彼此挨着不远,这个距离正好让雪儿可以同时能救下两个人来。
雪儿又看了看我,发出了一声无耐的长叹。
我咋又得罪她了呢?俺也不知道。
同样的办法看样子是不能在她们身上施展了,雪儿为难的正是这个,她并不是针对谁,她看着我,那只不过是我正好坐在她正前方而已。
突然,雪儿好像看到了什么,她拨了一下灵儿的头发,看看她是否还是醒着的状态,可这下手不要紧,这才看到原来灵和嬴风一样,是昏厥的状态。
好就好在丽丽还是清楚的,至于清醒的状态如何,那她现在就不得而知了。
雪儿努力地在想着办法,一边看着她们和她们身上的虫子,一边又回头看看我。忽然大叫一声:“福金哥哥,小心。”
我的头有些晕,没有听清这丫头喊的是什么,刚刚迟疑了一小会儿,我才发现了危险。
原来那驮碑石龟正一步一步地向我爬来,且离的我越近,那速度就越快,当我闻到它周身那那恶臭的味道时,已经晚了。
老石龟的头已经靠向了我,我也就在这短短的两秒之内,把嬴风的身子挡在了我的身前。
这驮碑石龟看样子是冲着嬴风使劲的,只是没能想到我的动作会这么快,快的让它也有些惘然了。
它再想想袭击嬴风,那就必须得绕到我的身前才行。
它才懒着绕过我呢!有那功夫,我已经被它撞倒了。
它是这么想的,更是这么做的。只要把我一撞倒,再去“收拾”昏迷中的嬴风,那自然是不在话下了。
可我没有上它的当,我看出了它的意思,自然不能管按照它的意思来做了。
但我也在半昏迷的状态中啊!还没等我躲开,这驮碑石龟便照着我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就像刚才去偷袭雪儿时一样。
我自然躲不过它的毒口中,身子在中了这一口这一口之后,快速地将嬴风丢到了一旁。
这样一来,我就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了,我这一下救了他,但一点儿也没有顾及到自己。
我的眼前一黑,人便横亘在驮碑石龟与嬴风之间,它现在除非在我的身上碾过去,再就是朝一旁绕过去,否则,你就别想在嬴风身上打主意。
我是故意晕倒在它面前的,我在即将躺下的一瞬间便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驮碑石龟还是没有从我身上碾过去,更没有费劲地在我身上身下绕过去,而是掉转身子,把它的尾部朝向了我,而我对于它的这个动作,已经没有任何的反应了。
它随后一蹄子竟把我也踢到了一旁,当我痛的睁开眼睛时,发现我还是躺着的,只是这躺着的地方,是在嬴风的另一侧。
现在,就意味着这驮碑石龟再想去‘修理’嬴风,那是一点儿顾虑都没了。
我彻底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