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我的手刚一碰到第一条红绫子时,我就发现这水的颜色有些不太对了。
在我这次跳下来之前,这水明明是清的,清澈见底的那种,可当我有进一步的动作之后,这水就变了颜色了。
我吓的连忙将手停了下来,不敢再去碰那红绫子。我一直天真的以为我不这样做了,这水就不会再变得污浊下去了,可是我停下来之后我才发现,是我错了,这水变了颜色,和我的手碰没碰到这红绫子没关系。而是和我这次下水有关。
但我要是出去总得能看到出去的地方啊!这水现在变的和墨一样浓,我怎么可能看得见升到水面的“路”在哪儿呢?
凭着记忆,我想试一下,当我的头和手臂并用,准备出去另想办法时,我又觉得,这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这该怎么办才好呢、我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我必须得拿出一个好主意才行。
经过几秒钟的考虑后,我决定先不出去了,反正已经这样了,我的手又试图去摸这螭吻肚子下面的红绫子,可是,任凭我怎么去摸,还是没能摸的到,这下,我还真有些儿嘀咕了。
这可咋整啊?别没把那龟趺拿下来,还把自己也搭到里面去了,我真为我这个愚蠢的主意而后悔。
我好像听到水上长廊处有人在叫我,我便使出全身的力量向外游去,这下,我只好不松手也得松了。
还是上去吧!虽然看不到上面的情况,但是就一直向上走呗,一定能出去的。
“咚”!的一声,我的头还没等从这螭吻的身底下钻出来,就碰到了那厚重的石碑上面,我顿时觉得天昏地暗的,啥也看不到了,但好在我的意志还算是清醒的,我就一手捂着头,一手作滑翔状,想办法在这下面到处摸着。
突然觉得这条螭吻好像一条鲸鱼一样的巨大,不管我咋向我滑着,就是够不到出去的地方,我的头上就好像一个天然的盖子一样,我就是钻不出去。
坏了,我一定是遇到啥了。
现在,除非他们能够主动下来救我,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别在来一个搭一个,我人没救出去,反到把自己也赔进去了,那可就不妙了。
看来还得靠自己啊!
尽管我忙的不可开交,还要忍受那头痛,但我也有求生的欲望啊!
我把两只脚也用上了,但还是不行,我失支渠了平衡,而我一旦要松开我那只捂着头的手,我的头就会更疼。
算了,疼就疼吧!出去要紧,先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再说。
这水浑的就算你在下面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也什么都看不到,睁着眼睛和闭着没啥区别。
这黑水变得黑的不能再黑了,可这也就算了,它还渐渐地漂出一种另人难以忍受有味道来,这可让我有苦难言了。
这味道就和小时候在镇子的厕所一样,令人作呕,但你又逃不开,这就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用双手掩住口鼻,就这样一直用双脚不停地向前滑着。
失去了双手的配合,就算我的双脚再肯用力,除了能起到一个不断向前的作用以外,啥作用也没有。
没用多久,我就累的气喘吁吁的了,这股子味道的出现,无异于雪上加霜,我除了向前游之外,什么招也没有了。
好吧!尽管如此,那也是我的动力啊!
我的头真是太疼了,我无意中又把一只手伸向了头部,可就是这无意中的一个动作,让我摸到了一样之前一直也没有摸到的东西。
我凭直觉判断出,那应该就是这螭吻的一只爪子了,可那也是我想像到的啊!如果真能确定,那我就能断定,它是和我一起游的,只要这个想法一成立,就不难想象出它为什么总让我觉得那么巨大了。
我又向那个方向摸去,这回,不管我怎么摸,都摸不到那只类似于爪子一样的东西了。
难道是我自己的认识有误,还是我摸到的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爪子呢?如果真的是爪子的话,那我的头上,岂不就是那块石碑,也就是我们要拿走的另一块龟趺了。
石碑上面应该是有字的,可是我头上的那个东西,不管你怎么摸去也不像有字的碑。
或许,这是石碑的另一面呢、那正面,没准儿就贴在这螭吻的肚子上呢?
我紧紧地地闭紧嘴唇,我可不想让那浓浓的,像墨一样的东西进到我的嘴里去,这股子味道,我这辈子再也不想闻到了,虽然它只有一次,就足够让我没齿难忘的了。
我不去摸那什么爪子了,我最后一次把手放到了自己的头上,这不摸不知道,当手与头再次接触的一瞬间,我的手像是抓住了一种黏稠的液体,并且那液体还顺着我的手指缝,不停地向下流着。
直到我想到了那种黏稠的液体,就是血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一直坚持到现在,全仗着自己的求生欲望高。
要不然,我早就晕过去了不是。
我干脆就把那血朝自己的脸上抹了抹,顿时,一股腥腥的味道也跟着袭了过来。
我的四肢就在这一刻,变得坚硬起来,再也动不了了。
我的鼻子里,耳朵里,眼睛里,包括我身上穿着这件被旧的官袍里,全都被这种连血带污浊的东西给占领了,就算我能使出浑身的解术,也是回天乏力了,我只能认命了。
四肢虽僵,但还好我的意识还不算糊涂,但这又有个屁用呢、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五声“咕咚咕咚”的声音来,这五声者是连着的,让人来不及听出来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它们就结束了。
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那一定就是他们了。
要是嬴风自己下来,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这是五声啊!这就说明,除了嬴风之外,另外四个丫头也跳了下来。
像这种浑水,我怎么好意思能让女孩子来趟呢?
我也不管什么污浊之物不污浊之物了,大声在水下高叫一声道:“你们怎么下来了啊!全都回去……”
“咕嘟咕嘟”,我这话还没说完,就呛了几口水。
那种味道,和吃了大粪没啥区别,虽然我没有吃过那东西,但是我可以想像的出来。
就算这水一直是清的,你也不能轻易地在这下面说话啊!那还不呛你才怪。
而奇怪的是,我竟然还把那被血包着的污浊之物咽了下去。
就在这时,五个人已经来到我的眼前。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到我,并且找到我的,我也知道他们是好意,可是像这种为了救我而铤而走险的好意,我宁可它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这也是为他们好。
我的嘴里还停留着那种味道……
突然间,我发现我的头痛好像减轻了不少。
就这样,我的手又向上摸了去,然而,就这一摸,让我彻底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我轻而易举地就把这条巨大的螭吻给举起来了呢?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咕嘟咕嘟”嬴风在我的耳边说着什么,他的嘴里也进了不少的污浊之物,但他还在和不停地说着。
他的手伸向了我,随着他的手伸了过来,我还闻到了一种淡淡的清香之味儿。
那清香之味儿就是脂粉的味道,我知道,这一定是那四个丫头过来了。
虽然我还是看不清楚他们,但我能从那股子清香之味中体会到,在他们的身上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