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是一场幻觉,但怎么也没想到那会是真的,当我再次睁开眼睛之时,我看到的,与我闭上眼睛之前一样。
我大叫一声,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好想冲上去,看看她是不是有意藏在某个角落里,不让我们看到她的,我只迈出了一步,便被那个小女孩儿一下拽了回来。
“不,福金哥哥,你不能去!”我瞟了这个小女孩儿一眼,心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啊,妳怎么能不让我动呢?
“你给我站住!福金哥哥!你能不能去,我说了算!”我站住了,不是我吵不过她,而是她站在了我的面前,就挡在那儿,一副只要我过去,先要踏过她的尸体一样。
我木然了,不是我拗不过她,而我实在是不想与这样一个小女孩儿一般过往。
黑色珠子发出来的光芒比刚刚更加的耀眼了,我不能再直视小女孩儿和她身后的任何人了。我不得不又重新把眼睛闭上。
“谯妲啊谯妲,妳怎么就这样没了呢?”我在心里默念着,时而还睁开眼睛来看看眼前这个小女孩儿。
“妳看他要干吗?”我诈了小女孩儿一次。
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啊!就这样,她轻而举地就上我的当了,我心里暗自地得意着。
她真就回过了头,然而事证明,我不是再使诈,而是我指的那个人,他真的太配合我了。
但见他弯下腰去,趁着小女孩儿不备,在地上的白骨之中挖着什么。
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在做什么,因为我前面及头顶上的光真的是太刺眼了,我看不到,我就是为了蒙骗小女孩儿回过头去,我也好利用这个时间好也跳到沉船之上,看看谯妲这丫头究竟怎么了。
我也是踩着那血脚印儿一步一步走到沉船面前的,只是我的身子太疲倦了,我上不去,我在那儿向上爬着,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有爬上去。
小女孩儿知道自己上了我的当了,但是她又不能再次回过头来看着我,她已经应接不瑕了,她面前,那个人再搞着小动作,她只能看着他,没办法管身后的我,情急之下,她大叫了一声:“嘿!你干什么呐?”
我以我她是在叫我,我还差一条腿就要迈到沉船之上了,老实说她这一声喊真的把我吓住了。
我掉了下来,刚刚那一股子蛮力真的是白使了,我摔的浑身生疼,你想啊,这一地的白骨,掉在上面哪里还会有我的好啊!
这活骨头碰到了死骨头,这活骨头不疼才怪!
我呲牙咧嘴了半天,也没能叫出个声来,一抬头,在亮如白昼的光线里,我发现那小女孩儿并没有回头。
我这才知道她刚刚那声喊根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我暗自叫了一声,好妳个小丫头片子,我这当上的,真不值啊!
小女孩儿还是没顾上我,她直愣愣地看着她面前的那个人,那个人也在她的注意下停下了手中的小动作,他也看着她,看得出来,他十分的怕她,怕到只要她一个眼神儿,他就可以停下手中的所有动作。
那人木讷地弯着腰,眼睛一直也没离开小女孩儿手中的那颗珠子。
我明白过来了,他不是怕她,而是怕她笔中的这颗黑珠子。
先不说它亮不亮,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们这一行人就是为了得到它才出现在这里的。
应该说是为了得到它们才对,因为之前小女孩儿说过,像这样的黑珠子,在她叔叔的身下,有的是。
这话足可以震慑住他们了,故而,他们才没有轻举妄动。
他们当中一个人的目光不停地向沉船上瞄着,我想谯妲的突然失踪,一定和船上的东西或人有关。
我歪过头,又向船上看了看,那船沿上,除了倒在地上的那面‘傅’字大旗之外,什么我也没看到。
那里面应该有我这样的凡人看不见的东西才对。
我又看向了小女孩儿的方向,他们还在那儿僵持着,小女孩儿一手托着那颗黑珠子,一面看着他们,那个一直瞄着沉船的人,自然也不会逃过小女孩儿的法眼。
小女孩儿应该是瞪着他的,若不然,他的目光不会那样漂浮不定。
终于,他的目光还是停在了小女孩儿的手心上。
小女孩儿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挠了挠头,回过头去,突然对着一旁的钟灵说道:“钏灵姐,麻烦问一下,我叔叔他醒了吗?”灵儿哪里还有心思在那儿像模像样地看着那个‘活死人’啊!她正在那儿打着盹儿呢!猛听见有人再叫着她的名字,她这才从模模糊糊中醒了过来。
她一抬头,与小女儿儿四目相对,反问了一句道:“鬟丫头,是妳在叫我吗?”
小女孩儿并没有因为她的‘失职’,而责怪她,而是向她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她什么也没有再重复,而是指了指还在地上躺着的叔叔。
灵儿明白了她的意思,只一推,这个家伙才算醒了过来,他不断地揉着眼睛,只是哼哼着,仍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都说这贵人言语迟,我就权当他是一个贵人吧!
他这一动可不要紧,他的身下顿时发出太阳一般的光芒来,吓的我立即又闭上了我这双眼睛。
只小女孩儿手上这粒珠子就已经够亮的了,这么一大堆在他的身下压着,那亮度还不把太阳给比下去才怪。
我是闭上眼睛了,但他们当中,每个人的眼睛都睁的大大的,一点儿也没有被这光芒给刺到的样子。
没办法,只有我这一个凡人不是。
那光芒盖住了我们头上那本金光灿灿的,还在不断自行翻着页的书籍书籍。
现在谁还有工夫顾它了,所有的目光,除了我这个闭着眼睛的之外,无一例外地看着灵儿这个方向。
可是他们又忽略了一个人,就是那个身披铠甲,用嬴风的声音来糊弄我的人。
他要不冷不丁地动一下,把我吓的向后退了点点,我还差一点就忘了会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我身边潜伏着。
他的目标不是吓我,我被他吓成了那个样子,在他看来,不过纯属偶然。
他猜他连看都不会看我的,毕竟他也不是一个凡人不是,他的目光早和他们这些人一样,也被那一地的黑珠子黑珠子吸引住了。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吗?这个家伙就是占了地势上的优势了。
他把我吓到一旁后,人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冲向了灵儿他们。
可灵儿只是微微一笑,看都懒着看这样的人,就在他快的要到她面前之时,我只听了“咚”的一声,那个人连叫都没来的及叫出来,人便倒在了沉船的一侧,捂着肚子,想喊还喊不出来。
就像现在的我一样,不过我可不想说与他同病相怜这样的话来,因为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既然路不同,那就不相为谋,我自然也就不愿意再看他一眼了,何况这里的光还这样的晃眼呢!
他再快,也没有灵儿的脚快,他眼看着就要得惩了,可偏偏就多出这么一脚来,把他的多年以来的梦,彻底地给打碎了。
他捂着自己的小腹,想再次站起来,他可以已经管不了什么疼不疼的了,能尽快地得到那一地的黑珠子,才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他怎么可能挨了这么一脚就忘了这么大的使命了呢?
他一手抚着船沿,一边强支撑着站了起来,殊不知,灵儿那双活泛的眼睛可是直看着他呢!他的一举一动,灵儿早已记在了心里。
就等着他再动呢!她心说,你再过来,可就不是一脚那么简单了。
俗语不是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人在财富面前,绝大多数人都会失去理智,哪里还会想那些什么不义之才不可得这句话啊?
那人看样子是攒足了力量,他酝酿着,他想来个绝地反击。
他的身形甚至比之前还要快,但是再快,也不过就到了灵儿的面前,便再也不动了。
灵儿的一根手指就在他的额头上指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这下可就给那个小女孩儿身后那些人一个绝好的机会了。
那些人趁乱冲了上去,围住了灵儿和小女孩儿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