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了,在我说出那三个字以后,她愣住了,她在她的一头黑发的缝隙中看着我,那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她停止了手上的动静,并下意识地撒开,她把身子向后一沉,“通”的一声,险些跌了过去,但好在她又坐回来了。
“少主人,你干吗这样说我?”她冷静下来之后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我也被她问住了,话说我也不知道我为啥会说出那三个字来的。
我的双脚已经拔不出来了,被她这么一使劲,就更拔不出来了。
水藻紧紧地缠住了它们,我除了双脚以外的躯体还可以正常活动,可是这双脚,就好像不再是我身体中的一部分了一样,它们固定住了,那一缕缕的水藻蔓延出来,它们的地域,不仅仅祗是我的双脚那么简单。
很快,它们占领了我的双腿,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照这个速度,它们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就会爬满我整个身体的,到那时,我身上不会动的地方,可就不是双脚那么简单了。
那女子看傻了,她再次扑了过来,双手掐住了我双腿与一缕缕水藻之间的地方,她是不讓这水藻再向上蔓延,就算再蔓延,也要蔓延在她自己身上。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讓她把手松开,如果这样可以奏效的话,那我自己不就掐住了吗?何必再搭上一个人呢、
这女子听我的话了,她松开了双手,就那样瞧着我,我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是我能感受的到,她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水藻于是加快快了它们的步伐,它们可不管那些,很快,它们就爬过了我的双腿,向我的腰股之间扩展而去。
我有些恐慌了,心想这可如何是好,我不讓那女子动我,并不代表我就这样向它们束手就擒啊!我瞪大了双眼,两眼都能冒出来光的那种,我向它们看去,还是屁事不当。
它们可不会因为我再看着它们而停下来的,我开始不停地咽着唾沫,就等着它们把我的上半身还有双臂也一同束缚起来的时,我恐怕连这种恐怖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这女子‘嘤嘤’地哭泣开来。
女人吗?就这样,我心说。我一开始是错怪她们了,不是她们不管我,而是那时无暇顾及,现在事实证明,原来我真的是多想了。
“讓我来!”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说道,我回过头去看了看他。
是一个男子,一个中年男子,看他的样貌,我们之前好像并不认识,那为什么他会说这样的话呢?他又是从哪来的呢?
我带着一连串的问号,看着他。
我咋就这么能想呢、人家是来救咱的,又不是来害咱的,是谁不是谁的,稍候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这人手上拿着一把短刃,一脸的大胡子,一双眼睛倒是不小,这样看不,与我身边这个女子倒是有几分的相像之处,我那甚至还以为,他们会是一个人。
你说我有多天真。
这中年男子说完话人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他揪起一缕水藻便要试图割下去,我一看,这不行啊!虽然它们现在的目的很不纯,但是它们毕竟还是把我“顶”上来的生物啊!不能恩将仇报不是。
“咋?”这中年男人突然问道,“你这是信不过啊?”
“哦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连解释道。“那你干啥不讓俺动它们?”他问。
“不是不讓你动它们,大叔,你误会了!”我又说了一句。
“那俺可就搞不懂了!你这,到底是啥意思嘛?”他又问道。
水藻已经扩展到我的腹部了,再不讓他割去它们,我可真就废了。
他的刀没有动,但他手可没有放下来,他仍揪着它们,不肯放下。
水藻漫过了他的手,继续向上伸展着。
“真是费劲!”这男子说到,一刀下去,那一缕缕的水藻便不再向上扩展了,它们停了下来。
“你看看,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刀的事儿,他还不讓动,真是的。”这中年男子侧过头,对我面前的长发女子说道。
那女子不断地点着头,非常赞同他说的话。
也是啊!人家是来救咱的,我还这么遮遮掩掩,磨磨叽叽的,也真不太对哈!
水藻是没有再向上擴,它们一路向下退去,它们向外冒着绿水,像是它们的血一样。
我又看呆了。他们也是。
“咋办?”我为他们,“我说过不讓你们動它们的吧!”我开始抱怨起他们来。
两个人不再做声,他们也是好心啊!那我还这么说他们做甚。
“咦?”这大叔我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一样,雖然他长了一脸的大胡子,可是我还是看出来了,刚才他離我有一些距離,我没有看得太清,这次好了。
“大叔!怎么是你?”我认出他来,兴奋地问道。
他不就是那个带着一个小女孩儿的那个大叔吗?他不是不爱说话吗?原来他们并没有走啊!
这大叔一驚,见我認出了他,一紧张一下子把短刃丢下,也呆呆地看着我,那一脸的神情仿佛再问,我是怎么把他认出来的。
那不用说,这个女子一定就是那个小女孩儿喽!但这不科学啊!我看她最后一眼时,她还祗是个孩子啊!
难道,一眼千年?不会吧?那我们怎么不老呢?
“大叔!你别愣着了,刀丢下干吗啊?”我问他。
这時,一股子绿水向我喷来,我一下子中了招,身子向身后的沉船处倒去。
这中年男子拉住我,没有讓我再向后仰去。
“丫头!妳看好他!叔叔去去就来。”他对这个女子说道。
那就没错了,是他们!我判断的是正确的。
“我说你们到底是谁啊?怎麽也叫我少主人呢?”我问她。
“是我叫的,我叔叔又没有叫!”她强调了一點。
她强调的没错,是她自己叫的。她的叔叔并没有那样称呼我。
“谯妲是你们救的吗?”我问她。“没有啊!”她竟然否认了。
“哦!”我道。我的头向后一沉,似晕非晕的样子,很可笑,但她没有笑。
“也不知我叔叔好了没有。”她回过头去,东张西望地说道。
不一会儿,她叔叔回来了,手里仍持着那把短刀。
“水藻呢?”她叔叔回来之后问道。他这一问,他姪女儿才看出来,原来水藻全部退下去了,它们铺在了黄泥上,像一条路一样,笔直笔直的,祗不过,这条路,没多远,一眼就可以看到頭。
它们不过就五六米宽,十来米长,要不怎么说,在这极度昏暗的情况下,怎么还可以一眼能望得到边呢!
“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给它们一刀了吧?”女子的叔叔问我。
老实说,我也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个啥意思,但是人家既然问咱了,事实也摆在咱眼前了,那咱就算咱真的不懂,那也得装懂才是。
“嗯!”我点头说了一句。我的这声“嗯”还是讓女子的叔叔产生了怀疑,他一脸的不相信,好在他也只看了我那么一眼而已。
可是他的手里除了那柄短刃之外什么也没有啊?那他去幹什么了呢?
我的双脚也拔了出来,脚面上,布满了黄泥,还有绿油油的一滩东西。
我想动一下这双脚。然而它们并不能动,它们还是麻着的,得适当揉揉才行。
我自己揉着它们,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我没有睁眼,啥也看不到。
“你站起来试试!”他们同时说道。
“嗯!”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