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叔是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的?不过他说的也对啊!这磕头不磕头的,只是表面文章,它根本就体现不出孝心来,不赤话又说了回来,我一个没有见过的祖宗,都殁了几百年了,我能做到这个也算不错了,你想啊!有谁没事儿从水藻里挖出一颗头骨来认祖宗呢、况且,你说他是我祖宗就是我祖宗啊!
可当那位大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腰牌来时,我便再也不敢那么想了,那不是别的,那是一块将军的令牌。一面用篆字刻着一个傅字,而另一面,则是用相同的字体刻着的一个‘令’字!
我不懂那个,而那东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假的,搁到现在,如果你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话,那就是文物了,是要上交给国家的,可是这东西是从他的腰间摸出来的,不知道该算他的私人物品呢?还是文物呢?
但无论是啥,我认为与我,都没有太多关联。
大叔把这块牌子放到将军头骨上方,不一会儿,这块令牌便深深地嵌入到他的头骨里了,但见这头骨的双眼处冒着黄光,两道直射出来的芒甚至比那堆黑珠子的亮度还要亮许多。
我自然地避开了这两道光。
但见不多时,将军的面目已被复原,他的两眼不旦能放光,甚至还能一眨一眨地着我们。
我看到了,我看到她们了,那一排一排,一纵纵的,人正经有不少呢!
但见这一排排的妇道人家一个披头散发地在和跪着,这颗头骨转向哪里,她们就看跪向哪里,一点儿也不敢落空。
她们就是不说话,问她们什么也不说,也不像刚刚那么能耐了,一心要致我们於死地,现在呢!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谁也不敢乱动。
“大叔!这是?”那大叔看了我一眼,只是笑,什么也不说,过了没多久,他在他的姪女耳旁说了些什么,这女子便又返回到了船上。
“他们不会有事了!”这大叔向上看了看,我没敢跟着他一起看,我怕他再讓我给这个头骨磕头,我就耷拉个脑袋,想坐,又不能坐,想站,又不能站,那就只好跪着了。
我连我爹娘都没跪过,就算跪过,也没有这么长时间啊。
“鬟丫头,他们都下来了吗?那妳去,把那面纛旗拿过来,桅杆呢!能找得到也拿过来,找不到,那就算了,都无关紧要。”大叔又对他的姪女说了几句。
女子转身又不见了。
半分钟不到,女子的手中旗已经被交到了这她叔叔的手上。
“鬟丫头!妳讓少主人看看,妳和她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在鬟丫头的心里,她叔叔是轻易不说话的,但祗要一说话,或者一说就说一大堆话,那她就非听不可,这是从小到大以来,养成的唯一的好习惯。
我看过她的面庞了,和身边一纵的妇道人家一样,她们的头发都披着肩,就算你细看她们的脸,也未见得以看得到,如果你看到,那你一定会被吓到的。
那根本就不是脸,只是一副白骨。
白骨也仅陷於头上,自脖颈以下,仍然好端端的,然而她们会说话,虽然我没有听到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过,我也只见识她们的手段,但,这,足够了。
“大叔,我已经看过了!”我真心想不到几天前还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儿,怎么再见到时竟成了这个样子呢?有她的叔叔,好端端的一个小伙子啊!变得如此的沧桑。
“知道她的心为什么这么善,而她们没有吗?”大叔问这话时满脸的得意,在他没有自己说出答案之前,我还以为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一句多么有哲理的话呢!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不知道。这一母所生的子女还各个不同呢、更何况她与她们之间,還僅僅是陌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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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她们没有像我一样的好叔叔!”这大叔自夸道。
“噗!”我好悬没吐出来,我来以为是个啥缘由呢!原来是想办法地说自己好呢!但他好歹也是个长辈啊!我又不能不顺着他说话。我想了想,奉承地说道:“对!大叔说的对,我和她们一様,都没有像您一样的好叔叔!”
我这满嘴的阿谀奉承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反正不管是我爷爷家还是姥姥家,都没有一个这样的人,我算是开了我家的天地了。竟也学着如此这船地拍马屁了。
不管你是什么人,都愿意听好听的话,这大叔也是人,他自然也难逃这个节奏。
“谁说的?”旁边有人用沉闷的嗓音说了一句。
我寻着声音看过去,一张冷冰冰的脸就在我侧身不远处,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严肃过。
这就是嬴风。别人他也不可能这么说我啊!
“咋了?”我的这句咋了是在提醒他不要乱说话,好歹给我个面子,如果要薄我的面子,那私下里,你想怎么样都行。
我看出这小子是听出来了,但是他就是不想给我这样的面子,他又冷冷地说了一句:"没咋!金哥,我听你说这样的话,来气!"
“好吧!”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看看他!”嬴风指了一下在水藻中躺着的秦大叔,“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吗?你再看看她,再看看我们,你笑的出来吗?你至於吗?为了这么一个谁也不知的骨头,只有你听了胡话认了祖宗,你对得起我们吗?”
几番话说的我不得不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地躲在一旁不敢再搭话。
是啊!我咋变成这样了呢?但嬴风的话我也有不赞同的地方,可当我再掃了過一眼丽丽与秦大叔他们时,我无力再反驳他了,我变得沉默了许多,这小子我是了解他的,他正直的时候,比我还正直好多,要不正值的时候,他比我还能说笑,但是他比我强的地方是,他能分得清楚场合,不像我,什么场合也不分,该说什么,炒该说什么,我自己都弄不清楚。
他是不怕得罪这位大胡子叔叔的,他也没有针对他不是,他就是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哪怕他爹在他身前,他也如此的。
没办法,本事多的人都这样,有几个像我一样,空读了一肚子的书呢!
“你别说了兄弟!我、我以后注意就是。”我还是没敢抬起头。
“算了,你也救过我不是,我不说了!”嬴风又来了这么一句。
“可、可你看我也没用啊!我也救不活他不是。”我说着话,眼睛瞥向了这位大胡子叔叔。
嬴风刚刚不还说他们来着吗?他肯出手吗?
他没有立即出手,他捧着手中的头骨,和他说着什么,这头骨的眼睛就闭上了。
头骨的头顶平平的,平的如同一本书,我想,可能、可能是在这地下被打磨的吧!
我又胡想一通了。
纛旗包裹住了这颗头骨,大鬍子叔叔把它交给了他姪女,腿来到了秦大叔的尸体旁。
我身边的许多婆姨也在这颗头骨闭上眼睛之后不见了。
其实她们不是真的不见了,只是我们暂时看不到她们而已。
大鬍子叔叔没想那些,他抬起了秦大叔,左右臂同时给伸展开,之后是他弯曲的双脚。
秦跃进一看,受不了的他指着大鬍子叔叔问道:“你干啥啊你?”
嬴风拉住了他,小声道:“唉!兄弟!别这么大火气嘛!”
他还记得自己意外死过之后被我们拼尸复活一事,如此,他才拉开秦跃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