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也清醒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狂燥了。
就见秦跃进这家伙还在那儿手舞足蹈地说着,而我,就只能静静地听着了。
只听他说着说着,人突然倒在地上,脸也和之前的丽丽一样,黝黑了好多,他的嘴角,也满是白沫,手脚还抽搐着,几个人一见,这还得了,连忙上去拖脚的拖脚,拽腿的拽腿,没有一个旁观的。
我也爬了起来,虽然我身后的肉不像秦跃进那样,长的那么快,可是我但凡能动了,那是肯定不会再躺在这里无动于衷的。
然而,我的身子才网刚站稳,便挨了迎上来的一拳,我没有防备,那拳头正中我的鼻梁鼻,顿时,我被打倒在地,鼻子不停在向外竄血。
“兄弟!你疯了啊!你干嘛打俺?”我被打倒在地时,才反应过来,我放眼看去,原来,打倒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好兄弟嬴风。
这我可就不干了,要是别人打的,我还能忍忍,他打我,我绝对忍不了,我一定要站起来好好与他理论一番。
虽然我打不过他,但那我也要问一句,你为啥打俺啊?
打我自然是有原因的,祗是这个原因,当时还没有意会到。
我这一站起来可就更不好了,我也顾不上什么血不血的了,更顾不上地上躺着的尸体们,我走上前去,话还没说出口,这小子又打出了第二拳,这一拳打在我的额头上,我一个趔趄,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这下真起不来了。
我还是不服啊!她们一心在抢救着秦跃进与他父亲,嬴风一连打了我两拳,她们还没注意到。
几秒钟后,我好不容坐了起来,一手拄着地,一手轮流捂着鼻梁与额头,终於把那句话说出来了:“兄弟!你这是咋了?”
“福金,你可真是个人啊!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日头非要围你转吗?你他娘的自己过来看看,这人都啥样了,你还想起来作恶,俺和你说啊!要不是看在咱俩从小玩到大的份儿上,今天我就讓你在这儿陪牠们!”嬴风怒气冲冲地说着,说话中,屡次都要再过来打我一顿,可每次又讓他忍住了。
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挨了他两拳。
他从来就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即使以前叫过,后面也要跟上哥哥俩字的,这回好了,我想我刚刚的行为应该是惹了众怒了吧!要不然,嬴风这小子能像我爹教育我时一样,掐着腰,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吗?
我立即怂了,不是我天生这个样子,我心里明白,他不会凭白无故地打我的,一定是我刚刚做了什么了。
还别说,他这副凶巴巴的样子,还确实讓人害怕哩!
“你先消消气儿,兄弟!听俺说两句。”我现在就是一根烫红了的炉钩子——服了软了。
“你刚刚差点儿吃了我们你知道吗?要不是这兄弟,哦!对了,秦跃进,要不是他,你还有能有脸坐在这儿和俺说话吗?”秦跃进还是刚刚的样子,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子。
“好兄弟!一切都是俺的错,行了吧!”我同他商量着,只要他别再动手打我,比什么都好。
这说到底,不还是怕他吗?
虽然我想不起来我刚刚都做了什么,但我坚信他刚刚说的都是真的,要不,他能动那么大的肝火吗?
他半天没在说话,只是偶尔回一下头,看看他们,然后再指着我,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没再骂出一个字来。
他可能也意识到他刚刚的行为有些过激了,所以,他那剩下的话才没有说完。
“行了,金哥,俺也有错,你刚才也是在失去记忆的状态下,俺才动手打你的,对不起啊!”终於,他也冲我说了句道歉的话,可是我这两下不能白挨啊!疼也就疼了,可这血,的确不能再流了啊!
况且我还是带伤之人,身后的肉,毕竟还没有愈合好呢不是。
嬴风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但见那几个丫头几个照看着秦跃进,另外几个又照看着秦大叔,这边,有他一个人,足够了。
“金哥!俺下手重了些!你多多包涵啊!俺就是个粗人,要不,你打俺两下,不,四下,讓你双倍还回去,行了吧?”
我气的抬起拄起的手轻轻地给了他一下,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扯蛋!快帮我堵住鼻孔,”
要是放在平时,这种活他才不原意干呢!可这新伤也是他造成啊!他不能不管,于是,这个粗人不怎么着,可能他也是实在想不出来也辦法了吧!他顺手从地下薅下几株毒菇草来,只揉揉便塞进了我的鼻孔里。
别说,还真就不流了。
他这可能也是,可以说是瞎猫遇上了死耗子,就地取材,赶巧了吧!
对这方面,我也是个二百五,这鼻孔才多大点儿小地方啊!你随便什么草塞进去,它也不会再流的。
这可也不一定啊!没准儿有的草,你不塞进去的时候还能好一点儿,你这一塞进去,反而还越流越厉害了。
这也算病急乱投醫了吧!
丽丽那边正忙着,顾不是我们,要把嬴风换成她,估计也会这么做的。
但是,我这种感觉也只维持了那么一会儿,便不一样了,丽丽也在此时无意中把头抬了起来。
她看到我的鼻孔里满是带血的毒菇草,这才不得不丢下手中的秦跃进,向我们这里跑了过来。
她二话不说,两下抠出我鼻孔里的东西,回头瞪着嬴风,说道:“谁讓你这么干的?”
嬴风本来坐在我旁边休息的好好的,被丽丽这么一责怪,他一脸的懵態。
他根本就没听清丽丽刚刚说的是什么,更有可能连她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咋了?丽丽妹子?”嬴风站起身来。
被一个比他矮半头的妹子指着,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我心说好你个臭小子,这下知道被人指着不舒服了吧!
哼!讓你再指我,呵!有人对付你的。
“他咋了?你那这个堵他鼻子?”丽丽没理他刚刚问的什么,劈头盖脸反问道。
嬴风可能想到这么做不对了,但他又不好解释什么,他就是有一股子蛮力,打个架什么的还行。
这人嘴笨,他没有坏心眼儿。
就是这样的人被人突然这么一问,才会懵住的。
他不得已说了实话。
丽丽没有追究他为什么打我,她一手把我的头从下巴颏向上抬去,讓我仰头看着天,别低头就行。
“还好我发现的早啊!这再晚一会儿,他那鼻子,可就成了摆设了。”丽丽说道。
“咋?”她越是这样说,嬴风就越懵。
“我上午时不是与你们说过吗?这带血的毒菇草啊!是不能乱用的,它们敷在人身上,或者服下,是用来长肉的,不是止血的。”丽丽说道。
“俺哪能记住那个啊!俺这不也是,不也是……”嬴风‘不也是’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行了,现在记住也不晚,以后……”丽丽也把话说了一半儿,不知为啥不说了。
“唉!记住记住也没啥用了,反正,我们又不能在这里久待,是吧?”她终於把话说完了。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你现在还流血吗?福金哥哥!”丽丽说完话低头看了看我,问道。
“嗯!好像好多了!”我道。
“嘿!这才是最原始的方法,你看看你!”丽丽无奈地对嬴风说道。
“呵呵!”嬴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