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的我看出司乐师叔叔的手骨有什么不对了,可那又顶什么用呢!我们连动都动不了了,又如何告诉半空中的她们。
又是个傍晚,天就要再次黑了,我们若再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的话,那我看也用不上天黑,我们几个,就会被化掉。
再他妈勒下去,用不了几分钟的。
我就要喷出下一口血水了。
我忍了半天,就怕这口血水喷出去后会助长它们的势力,所以,我一直忍着。
有东西勒着你的胸,你嘴里是不可能有任何东西的。
我也抬不起头啊!所以只能喷在地上了,也就是尸骨与它们的根茎相连之处。
我绝不是故意而为之的,那口血水我本来是没想往那个地方喷的,可是,就偏偏喷向了那里。
那里是司乐师叔叔的手骨,也正是他握刀子的那只手。
血水喷在上面之后,它的手指骨便动了一下。
这一下好吓人啊!它竟握住了刀,在不停地发着力。
也如我之所料,血水落在根茎之上,的确助长了它们的长势。
但现在看去,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那刀子割向了它们,这可是一柄带血的刀子啊!
刀子十分轻松地将离它最近的一棵化尸草割断,紧接着,又是第二棵,第三棵。
它们被割断的,很快便颓废下去,枯萎死亡,化为干草一株。
那就没什么鸟用了。它们融化在泥土里,此处没了化尸骨草,那缠住我们的那部分,也很快的腐烂掉了。
我们的身体,终于可以动一动了。
天空中的她们也发现们那里好像有引动不对,她们低下身子来,贴过化尸菇草正欲看个仔细。
虽然有的草烂掉了,可是那几株沾上血的草可就不是这样的态势了。
它们反而越长越高。
第一个冲下的雪儿妹妹险些中招。她袖口中的绸子,还与那几株草纠缠着呢!她要再慢一些啊!可就步我们后尘了。
草枯的那一片,成了空地,而这空地上,却还在滴着我的血。
我毕竟还是有伤在身啊!这一紧一松的,不接二连三的吐血才怪。
血正好滴在那处空地上,没有再喷到任何一株化尸菇草上去。
空地上的血,慢慢与下面腐烂了的毒草一样,向地下惨去,直到我们再也看不清楚它们时。地上,猛然间,涌出大汩大汩的血水来。
慢慢的,慢慢的,它们渗入到附近的毒草的根茎处,一边讓草继续向上生长着,一边又腐化它们的根茎。
草长的再高,没有了根部的滋养,也很会败下阵来的。
长高的草与根茎处断开,便不再长了,虽然它们之间还有一条不大的裂痕,这条裂痕你若单凭肉眼去看,是很难捕捉到的,如果不是这条裂痕在变宽的话,那我们一定不知道,它已经裂开了。
下面的根茎没有了,上面的草叶也不长了,但,它们并没有烂掉。
几株还顽强地缠着我们,我们是能动些了,不过,还是屁用也没有。
我是我们几个被毒草缠住的人当中,唯一一个活动的这么好的,因为,我离司乐师叔叔的尸骨,最近。
本想着这血水一汪汪的,讓它们腐化掉也就完了,但这,远远没有结束。
血水还在扩展着它们的领地,直到我们被束缚的所有人,全部恢复了自由。
“完了!”丽丽能动之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她转身奔向秦氏父子,可是马路上的他们,消失的,比毒草都快。
我们压根儿也看不到那里,所以,更没听到有关他们的声音。
也就是说,他们什么时候没的,我们根本不知道。
秦家父子没了,我们能动了又有什么用。
丽丽哭着跑了回来,我们看向她的脸,想安慰她几句什么,但是,在没有弄清楚她发现什么不见之前,我们是没办法劝她的。
几个丫头也落了地,同时在地上你来我往的,还有几个看不清的影子,与其说它们在地上,还不如说是血水中的好。
化尸菇草一片一片地腐烂在地血水之中,那仅存在上面,高高的叶子,也突然落到血水之中。
没想到,这戏剧性的一瞬,会转变的这么快、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它们,这一会儿全成颓废之物了。
随着它们的区域越来越大,那几个在血水中来来回回的影子,也变的多了起来。
它们的速度太快了,快的,我们只能看到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
“都别看了,秦氏父子没了!肯定是它们干的,从现在开始,我们谁也别单独离开,一个也不允许!”我们正想知道丽丽什么而变得脸色这么难看时,她突然自己说道。
“它们是什么?”我总是第一个问问题。
丽丽没理我,而是又说道:“大家动手,不然,这些尸骨也会变的和他们一样的。”
“不是已经被化了吗?还动它们干吗?”我这句话可是惹到他们了,离我最近的嬴风给了我一拳。
我不敢反驳,我也就是问问,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后果。
我第一个冲到前面,两腿趟着血水,拾起几块骨殖来向马路那儿跑去。
“金哥,你这是要干吗?”嬴风在身后叫住了我。
“不是说要收好它们的尸骨吗?”我记的我没听差啊!
“是,这没错,可是你跑到那儿是几个意思?”这小子步步紧逼啊!
我不得已怀中抱着那几块骨殖又跑了回来。
“福金哥哥,我们当中,你最大,你怎么就不能起到一个表率作用呢?你是没听懂我的话,还是我说的不够明白啊?”丽丽这个“小”大人接着嬴风的话,说了我几句。
“谁都不能单独离开,你是想和秦家父子一样吗?”她这话说的我不敢再说什么了。
我抱着那几块骨殖,放下也不是,不放下还不是。
“把它们都堆到一起吧!都动起来!”丽丽指挥着,她话一说完便弯下腰去抱住一大块骨殖,轻轻地向骨殖中间放去。
原来是把它们抟到一个堆上去啊!我总算是听明白了。
我也学着她,把怀中的骨殖放下了。
“祗要它们与我们一样,每一具都不分开,那那些家伙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忙活着,丽丽说着。
几个看不清的黑乎乎的东西也围着我们,快速地转着,好像就是在看,看我们当中,哪个会掉队,只要抓住掉队那个,就可以要挟我们。
好在我们人多力量大,那一堆尸骨就这样成了一个小尸山,一个摞着一个,没有一个是单独的,这样,它们就没办法对付我们了。
“咱们都坐到一起,我和你们说。”丽丽说完,自己向尸骨中走了一步。
我为了表现自己,才不得不成了第二个这么做的人的。
我一步迈上去瞬间便明白是咋回子事儿了。
祗有这里才是空地,也就是说,我与丽丽的脚下,是唯一一处没有被血水浸泡过的。
嬴风与几个丫头也围住了这堆尸骨。
不知道为啥,我总是能看到那柄短刀,它就横在尸骨之中,卻没有人敢動它。
这儿是块高地,而血水中的东西,是只能在水中活动的,尤其像这里一样,还有活人,还有尸骨,还有植物,还有血水。这样的环境,不下是它们理想的栖息场所吗?
“那几十个东西是鬼蜮,是专门在暗自算计人的东西,所以,我们造成不可掉以轻心。”丽丽说道。
“什么?有几十个?我没听错吧、怎么会有这么多,不会是十几个吧?”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在水中忽来忽去的影子,疑问道。
“等会儿可能会更多的!”丽丽眨眨眼说道。
“不会吧?那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我又问。
“当然不会!”丽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