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赧王一看到那东西之后会晕过去,那还不如不拿出来的好了!
赧王一晕,双腿伸的好直,眼睛也没动,身子僵的就跟真的死人一样。
要说这东西能发出的光,别人也都可以适应的了的啊!那为什么也祗有他赧王不行呢!
再说了,头顶上的大日头那么高,这点儿小光芒,在太阳公公下面,不过就是小巫见到大巫罢了。
这一来可把这几位给吓坏了!
女魃也一瘸一拐地跑过来。
她是慢了一步,也祗有她没能看到赧王到底是咋晕倒的。
赧王也剩下些气息还在了!
他们摇着他的胳膊,着他的头,可他就是不醒!
这可把他们一行人难坏了。
不过,赧王赤了一会儿还真的就醒过来了!只不过,眼前所有的,都与他晕倒之前不太一样了。
这儿,还只是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对面,是铁栅栏,而他的身下,不过是一床被褥与林床罢了。
但是他的手里,却还是有东西的。
刚刚这个梦,他做了好长时间。
他还以为他的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药石呢!
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匣子罢了,这个小小匣子,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味道,哪怕你就是站在铁栅栏之外,你也还是可以闻到的。
这檀木的小匣子,就与别的木质不一样!
赧王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些个咐啥东西来!
“来人啊!”他抱著着它冲外面喊了一嗓子!
一会儿,是会来人的,不过这些人却没有一个会听他指挥的。
他们,该是他的衣食父母才对,说的再白一点,他们,就是来给他送饭的。
到点了,给他送一日两到三餐,定时为他清理夜壶,给他换换被褥,他们为他,也就能做这么多了。
他们,又不是他的人,凴什么会听他的呢!
没到点儿。他会议是叫破了嗓子也没有用。
他叫了半天也没有应,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是个階下之囚来著,一物化劳动亡国而苟活於世的天子,一个天子般的階下之囚。
他是没有权利指挥别人来著。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哪句把把这几个狱卒给得罪了,到时候,少不了会一连饿上他几顿。
这一点,他可是怕著呢!
他只好又悻悻地回过身去。
与其叫人来幇他打开,不如自己动手的好!
他费了好大力气,也没能把这个小匣子打开。
这上面也没上锁,不过是叩著个盖子罢了。
这对於平民来讲,也就用一下力,便轻轻就可完成的事儿。
可对於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曾经的天子来说,可就是件超大的难题了。
他恨不能把它摔开,也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幸亏他没有这样做,不然,他一定会后死悔的。
这里面装着的,可是他最最最心爱之人的骨灰啊!
新上任的秦皇能把他心爱之人尸骨给烧了,这在他们大周建国的时候,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没见过哪代周开子把商王的骨头从坟墓里挖出来,再重新的火化一遍的。
这种待遇,於他来讲,算不错的了。
他是没有任何资格挑三拣四的。
又过了好半天,他才算把这个小匣子打开。
不过就是稍稍用一下力就可以解决的事儿,他玩儿了半天才找到蹊跷。
能打开,就不错了,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白色的,透明的帛纸,那薄薄有感觉,都叫人不忍心用手去觸碰。
但像这种东西,在他们周王室里,可见的多了。
他是不会太把它当成一回子事儿的。
他就想知道,这里面包著的,究竟是什么。
他小心地探头去看看。
他才祗看了一眼而已,手也打开了。
那是一块小小的,如骨殖般大小的东西。
那上面,还刻有一个字!那是一个篆体的‘魏’字!
他想起来了,他的魏姬已经没了,她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没能换回自己的命!
孤还以为祗有孤一个人是最苦的呢!可不,在那个世界里,可还有妳呢!
有妳去陪我,那孤,也就不再是孤了!
我还是姬延,我不是什么赧王,那是他们给我封的,我在妳这里,祗是妳的延。
那块小小的如同骨殖一样的东西下则一块真正的骨殖。
那,该是她的指骨吧!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小。
当初,可就是她,用这么一小块骨殖,与姬易一同给我演奏。
可如今,斯人已去,物是人非,留下的,也祗有我姬延一个人。
一个孤苦伶仃的人。
也是一个不舍得任何一个人去可怜的人。
他把这东西收好,慢慢的,他又一次晕了,不过,与前几次不同的是,他这种似晕非晕的感觉,也祗有他自己能体会出来。
可一旦这种香味儿飘出栅栏之外,可就与之前不一样了。
要是被他们也闻了去,那我这晚上的饭食,谁来管我?
有人会管他的,就算外面那几个狱卒同时晕倒了,也是一样的。
他好不容易才又把眼睛张开,泪水,已然把他的眼睛润湿了。
他也才起来!
那味道还在,只是,那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小匣子,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他急的找了好半天,还是没能找到它。
在他晕的时间里,是没有什么人进来过的。
至始至终,这里面都是他一个人。
他是晕的,可那程度上,可是轻了很多的。
他上找下找左找右找了好半天,可还是没有找到。
就算是找到了味源,也是一样。
想是栅栏之外的狱卒们,是闻到了吧!要不然,这天色都暗下来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人来为孤送饭呢!
也不知道他这要找东西呢!还是饿了呢!
可能,两下子都有了吧!
还不都是被那味道给熏的吗。要不然,他能感觉到饥饿吗?
他晃冴铁栅栏,可是晃了有好一阵子呢!
可就是没有人理他!
没玻饭食时间,你们没人理孤也就算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啊!你们这是要饿死孤吗?
没有要要饿死他,是他想多了。
人为时间到了,可没准儿在他们那儿,还没到呢吧!
他受不了这种味道了,他趴在栅栏上咳嗽了好半天,才算是好过来。
他是一步步离开那栅栏的。
要不是他实在是出不去啊!他可能还不会回到榻上去。
就那榻上的味道最大,大的他就是不晕,也要晕。
然而晕了呢!却还有知觉,这可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索性也是没有什么事可做,就算我再寻一遍也寻不到,他也还是要寻的。
可能,那味道不是从味源之处发出的吧!
咋就凴白无故的,说没了便没了呢!
它不会又是孤的一个什么梦吧!
他把头探到床下去,那双眼睛瞪的好大。
他早该这么做来著。
你躺在榻上的味道最大,那根源,不就在你的床头之下吗、
然而,他看到的,也不过就是那块像极了骨殖之物的东西罢了。
那个小小的檀木匣子,他是怎么也看不到了。
就连那块小小的帛布,也看不到了。
他把上半身全都探到里面去,才将将够得到那东西。
这也就行了,不管怎么说,我能够到一块儿!
可是他把那东西凑到鼻子前一闻,可就不一样了。
这东西,原来一点儿味道也没有啊!
那想来,可以发出味道的东西,不是那个小匣子,就是那里面装著的,任何一样东西喽!
他想不了那么多,生怕狱卒们来了,看到他这样,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