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头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往下掉,掉的赧王下子想到一件事儿来。
这石头,绝不是偶然往下掉的。
他又是一个不小心,头又差一点儿磕到身后的老编钟身上。
但顺手那么一抹,他可就彻底的明白了。
他的手上,全是黄土与凝固了的血渍。
赧王立即回头看过去,这下可好,他看到了,有时候,你顺手做些什么,就比不顺手强。
赧王也是个老江湖了。
他把血渍上的黄土,统统的抹掉。
他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生怕在自己擦的过程中,会把那血渍抹掉。
他这么小心也是正确的。
黄土当中的顽固分子,抹不掉,就抹不掉吧!
只要还能看清,有一些在上面也无谓的。
赧王心说。
他看到自己的手掌了,那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呢!
赧王还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比划比划。
一看,他也说放心了、
他怕自己的手放上去之后再也拿不下来了。
他比划比划,也就算了。
他俯在上面仔细地看著,时而还回头看看那两处被他弄掉的碎石块儿。
手掌是他的不假,但手掌上的纹理,可就不是他的了。
准确的说来,那已经不是他的什么纹理了。
那一条一条,一道一道的,人的纹理,哪有那样的。
怎么的,它也不可能出现时而笔直,时而还犬牙交错的纹理啊!
赧王时还如前一样,在自己的手印儿,与身后的石头之间来回地切换著。
他看出来了,他看也许多门道儿来呢!
那石头的印痕,与他掌印儿上的纹理,可是一样的呢!
过了一会儿,赧王干脆也不比了,他再比下去也没有什么用的。
他找来刚刚塌掉的三头块儿,在星光之下,小心地查看。
他眼睛都不敢闭一下,生怕自己在闭上之后,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把石头上的印痕,与手掌上的印痕,仔细地又核对一下。
没跑,它们二者是合一的、
赧王丢下那几块石子儿,一步又来到那块坍塌的石头面前。
这次,他也不碰,他也不撞了。
他一块一块地,有规律地向下掰著。
而且那力道啊!还都差不多少。
他也不是胡掰乱掰的。
都是照著心里所想的,一块一块地掰下去的。
他一直掰到了天明,也没能把它们掰完。
看他那样子,始终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当他再一回头时,可就不一样了呢!
他已经朝著一个方向掰出好远了呢!
看来,他这思路是没错的了.
回头看他掰过的,还是一条蜿蜒的小路呢!
赧王心中突然出现一种神秘感,他太佩服他自己了。
他恨不得说他自己简直是太伟大了。
就没见过像他这样夸自己的天子,何况,你已经不是什么天子了呢!
这与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儿,可是无关的呢!
但是做这手中的活计,还非他莫属呢!
别人,他也不是赧王啊!那老编钟,它也不是别人的啊!
只有他的主人,可以这样对他。
别人,只能看看了。
他那时还有意试了一下呢!
如果不照他心想的那样掰下去的话,他将一个也掰不动。
就是能掰动,那也是使出好大的力气,才能出现的结果。
赧王又从早晨,掰到是中午。
他还是,一时也没有停下来、
他相信自己,如果自己干到晚上,就算打不通它们,也会多多少少看出些结果的。
这天,一天比一天有炎热,可是再看赧王的劲头,一点儿也没有要流汗的样子。
他十几年前若是这样,那江山……。
得了,还是看看眼前吧!总是重复十几年前的事儿,有什么用呢!
时光若能倒流,那也就不存在什么历史不历史的了。
一切,都有可能被改写的。
还好这个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后悔药这种东西。
但赧王若真的吃了什么后悔药,那历史……
呵呵!历史,它会议是历史,你就是想那么多,也什么都改变不是。
赧王那干劲儿,可十足了呢!
当他又一次回过头来的时候,他自己都快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了呢!
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呢!他就是换一个方向这样的掰下去,其结果,除了方向有所不同之外,什么不会变化的。
他这个方向,正是他被水流儿冲过来时的方向呢!
这时,太阳,真的要落下去了。
星星,又一次成了主角。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这天空之上啊!做主角的,可不只是星星一个群体呢!
剩下的那位,就不能用什么群体去形容它们了。
它啊!只有一个,它是孤零零地悬在天上的。
它啊!此时正上一弯弦月,正在西天角那儿挂著呢!
赧王又在这石头之间穿梭了好半天。
这次,他是真的累到了,什么人能一直干上十二个时辰什么也不吃,什么也喝,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
好像,也只有他赧王一个人了。
他累的气喘吁吁的,一个人倚在一个角落里,喘了好半天的气儿。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他才站起来。
他又一次要动手干活了。
但是这次,他却怎么的也掰不动了。
他自己也没弄明白是咋一回事儿。
这不,任他使出天大的劲儿来,他也还是掰不动的。
这是咋了吗、怎么,才稍稍地歇了那么一小会儿的啊!
怎么就掰不动了呢!
哪怕能碾下来一小块儿呢!他也知足了啊!
一小块儿也碾不下来了。
他刚刚如果不歇的话,一直干下去,是可以掰到头的。
他气的又一次坐在那儿。
冷不丁的一看,娘啊!这是个什么形状啊!
赧王又一次站起来,这可是他在这里,最后一次站起来了。
他还以为,不过就是一条小路什么的。
但当他看过去时。
哪里是那样啊!这与他想象的,也不一样啊!
他就没这么处理过。
再怎么的,他也不可能这儿扒一下,那扒一下的。
他就是那样一直扒下去的啊!
可展现在他眼里的,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一个小圆坑连著一个小圆坑的,就像那天上的……
啊?对啊!明明就是啊!
那这栗样的话,可就更好解释,它是不为什么变成这样的了。
变的,他再也趴不下去了。
他面前,每个小圆坑与每个小圆坑之间,不知怎么的,又多出这许多的屏障来。
那还是天然的呢!如果不是,他刚刚可是一条缐走过来的。
可不是吗、
那我要是再过去,怎么过去呢!
赧王心想,他这儿还一心想要回去呢!你咋就不想一想,你现在该怎么向前走呢!
他现在没有这个时间去想那个了。
谁看到那一个一个的,几乎连在一起的小圆坑,他能失去兴趣呢!
换作是谁,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盲人除外,他不知道,自己也想象不好出来。
赧王又试著把手搭在坑外。
他想借自己双手的力量讓息上去,然后,在上面,他也就什么都看清楚了。
他又忘了不是。
又忘了自己的双手是不敢轻易的搭在那坑外的了。
那满是黄土的血渍,刚刚不还发生过的吗?
他现在想起来了,所以,他的手,才刚刚搭上去。
便立即又抽了回来。
可是,他除了这一个法子,再也没有任何好办法能回的去了。
不就是几个小圆坑吗?你看不到,也就看不到了,干吗非要回去不可呢!
他在想,如果,他看到的,真和那七星勺一样的话。
那他也就不白看了。
那东西,可不仅仅能发光那么简单。
赧王心一横,那就等沾手之时,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