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夜风呼啸,幽云蔽日,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借着幽光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掠上天台。张轩两眼一抹黑,手中的灵盘亮着光,不得已只好将它收入袋中。一阵低沉的嘶吼传来,一道摇摇晃晃的身影紧随在后,口中喷吐着恶臭,正是那腐尸恶灵。
张轩与其缠斗数十回合,深感难缠,寻常力道打到它身上犹如隔鞋搔痒,灵打、驱邪符、驱魔伞力道强劲,威力决绝但仍然不能给予它致命一击,反倒激怒了恶灵,下手之时更加凶险狠辣,招招致命,手中那柄腐朽的匕首,犹如达摩斯宝剑,锋利无比。
张轩只得败逃,到得天台松了口气。
“额啊…”腐尸一步步寻找着张轩,嗜血的凶光在眼睛闪烁,腐朽的枯指小心翼翼的拿着匕首。
“这腐尸难道就是这地方的守护者吗?它是靠着法阵?还是有人豢养,不然如何能一直呆在这地方,守护着那看不见的黑暗。”张轩紧张得头冒出了汗水,剩下夜晚的风胡飒飒吹着,吹扰着活人的心。
张轩不敢动弹,用一个趴伏的姿势就趴在天台出口的顶上,双手死死抓住两根避雷针动也不动。
方才恶灵低吼着从他身前走过,那一身熏人的味道令他干呕不以,不多时鼻前又问道了那腐烂味,恶灵在寻找他。
陈佳追着那窥伺着她的男人来到了天台,正在疑惑之际,惊觉那男人就在她头上趴伏着,吓了一跳,但装作丝毫没有发现的样子,偷偷又绕了一圈,随即来到了那登顶的阶梯上。
她看不见自己发怒的眼和眼中犹如根须一般的血丝密布,她心中只有汩汩不绝地冒出一股股恨意,家中还有儿子未去喂食,老公离开了她去参加邪教“净莲”教,这让得她的家庭支离破碎,不得不去多做一些兼职以补贴家用。
一看到那男人,她就想起了自己的老公,想起了她被抛弃的狠,想起来她的痛苦,所以她回家中拿出了匕首,势要让刚那男人尝尝透心凉的滋味。
所以她偷偷装作去绕圈寻找的时候,慢慢摸索到了登顶使用的铁架子。
张轩正纳闷那恶灵去哪了的时候,忽闻自己身后有了铁架子移动的声音,方才他登顶的时候也是碰到了那铁架子,难道…
回头循着声音望去,虽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却依然清晰的看到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嘶吼着从身后爬了上来。
张轩心下大骇。
连滚带爬的起身,随后向下边跳了下去,重新回到了楼层中。
“赦字诀,护明散恶,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咒语念出,张轩从怀中掏出两张散发黄光的符纸。
迅速的,张轩怀里掏出一叠红线,穿过符纸两边的洞口,串成了一网状,咬下大拇指血急速写着符咒后将符纸贴在天台下楼层的门口处。
恶灵晃晃悠悠从天台上走下来,一步一晃,腐化的身躯犹如风中的蜡烛,随时都要熄灭一般。
它举起双手,飞身扑向张轩。
“噼啪”一声,空气中浮现一个大大的赦字,将其弹飞了回去。
“吼!”尝试过两回后恶灵不再做无用功,在楼道内昏暗的灯光的照射下,它眼中透露着无限的杀意。
“这腐尸中隐藏着一个灵魂。”张轩判断到,因为寻常的腐尸是没有灵智的,只会无脑的吸食人的血液和不断的寻找食物。
“不愧是四盏灯的恶灵…给我的压力感丝毫不逊于那红衣。”有赦字诀的存在,它一时半会下不来。
适应了一下光亮后,张轩心中开始谋划起来,这恶灵一会便会追下来的,应该要如何解决它。
正当他蹑手蹑脚向下行走之时,迎面上来了两人,一男一女。
“咦?”男子发出敬意的声音,这么晚了还有人敢只身一人深入恐怖腹地,胆子不小。
“你是谁?”该男子问道。
张轩打量了一下该男子,身背一柄阳刚之剑,眉宇间剑眉星目甚是好看。
“我叫张轩。”
“你是谁?”张轩望着来人,这伙人深夜来此,必有什么目的。
听到这话,男子道:“我叫刑冥。”
“听闻这楼上常年徘徊着一个有意识的恶灵,你可曾见过?”刑冥低下音道。
“见过。”张轩讶异,原来同行早就知道这地方有这么一个恶灵的存在了,亏得他还蒙在鼓里。
“在哪?”
“楼顶上,被我引上去了。这恶灵你们是从哪知道的信息?”张轩道。
“噢?”闻言,刑冥打量了一下眼前人道,“你没接到消息就敢往这来?你胆子也忒大了。”
张轩打了一个哈哈。不再言语,而是警告道。
“不要再往上走了,否则你们将大祸临头,赶快逃吧。这恶灵不好惹。”张轩知晓这是同行,但那恶灵实是太过凶恶,不希望对方就这样去送死。
没曾想。
“我们就是来解决它的。你已经和它交过手?”男子眼中精光爆闪。
张轩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天台,“就在上边。”
闻言,刑冥大踏步走上楼去寻找那腐尸恶灵去了。
“诶”张轩莫名叹息一声。
“等一等,你什么意思?”刑冥回头道。
“怎么?我见到同行甚是欣喜,而看到同行贸然去送命,倍感难受。”张轩一脸悲天悯人。
“哼。看我如何收它”不再接话,刑冥向着顶楼而去。
刑冥已带着他师妹向上走去。
二张轩此时则返回楼层中,推开了恶灵家的门口。穿过升满了铁锈的栅栏,推开腐朽的木门,这一片尘封了十年的空间又一次出现。
屋内昏黑,空气中近视沉闷,带有灰尘飘荡,地上尽是一圈圈乌黑的痕迹与及暗红色的血液,不远处还有一个已经焚烧的只剩骨架的婴儿车。
“这地方肯定是被当年那一伙人献祭生人血术的重要位置,这股血腥味如此之久仍不消散,到底是有什么原因能让他们这么残忍去献祭活人血!?”想到这,张轩不禁对如此骇人听闻的邪术愤怒不已。
不久,张轩探访内室,寻到一小房间,仍有些书本残页和化为焦灰的书灰。看样子是一件书房,电筒照射处发现一本未被焚毁的笔记本。
“这本书…”张轩讶异,这么大规模的焚烧,居然没有把它烧毁。
翻了一会,张轩惊喜的发现,这就是他想要的,那些当初为何要实行祭血术的原因!得了,可以撤退了。
正当张轩欣喜之时,忽闻楼台上传来那腐尸恶灵的阵阵大吼之声,愤怒至极,又似有规律,随即又听到一阵急促的剑声,显然是那叫刑冥的人已经和恶灵交上了手。
张轩大喜,刚收起书本想要往外走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冷风一凛,一道身影突然袭了过来,张轩躲之不及,只好就地一个翻滚,回头电筒照去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竟然有一只双眼空洞、浑身黑焦的婴灵,煞是恐怖,独有那头部和脸部与全身不同,头部乌黑紫青,脸部嘴角开裂裂到了耳根处,整个脸盘仿佛被水浸泡过一般,又肿又大,还开裂又焦黑,只稍看一眼便整夜整夜做噩梦。
“我的天…这是上边那个腐尸的儿子吧!这么相似!”张轩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被这鬼东西上身,哪还有活命的道理,所以张轩迅速与它拉开了距离。
张轩不敢再托大,婴灵的怨力总是比成人大,因为他们受到的苦痛更加纯粹,心中的怨恨就更强大,此时婴灵小嘴一裂,居然在笑,不过笑得比哭的都难看…
张轩不敢轻举妄动,站定了使用电筒照射着婴灵所在的位置,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也好比看不见敌人的好。
婴灵步履蹒跚,一边咧嘴笑,一边踏步向张轩走来,张轩被逼得只好一步步向后退去,心中暗暗叫苦。直至退无可退,张轩才有所动作。
左手拿着电筒,右手掏出之前画好的符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郎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斩妖缚邪,杀鬼万千!急急如律令。”
言出法随,手中符箓在言尽一刻,轻飘飘飞出,似有锋吹鼓一般,飘落在婴灵身上,婴灵迟钝,避都不避也懒得避,当即中招。
只听一声哀嚎,婴灵浑身着火,痛感遍及全身,那嘴角一抹笑容仍然在。张轩呆愣愣的看着这婴灵的反应,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样的符箓制敌,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一时间就发了愣。
但下一刻他脸色都变得更白了,如果有光线射在他脸上的话,肯定非常精彩。那一层脸色一般人唤做死人白。
那净天地神咒驱逐的那符箓使得婴灵的脸开裂得更加严重了,已经径直开裂到了脑门!
“我的妈呀。这孩子以前是不是吃符长大的,怎么这么厉害!”张轩大叫道,最后的手段还未想用,一旦清钢出手,这婴灵必是烟消云散,那让他于心不忍,它虽然身为恶灵,但生前必是受了诸多痛苦,以致死后化为婴灵。
婴灵笑的更开心了,小腿一蹬,带着符箓烧着了的火焰,直接跳到了张轩头上。
张轩如何肯让它上来,闪身而出,往门外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