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璇和陈匡银走后,一道靓丽的女人身影款款飞来,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看到她那一刻,八哥的双眼顿时瞪的溜圆,惊叹一声:“卧槽,居然是她!”
“哇哦……是小新新的老情人。”凤姐十分调皮,用翅膀捂住双眼。
没错,此人正是被我强啪过的宁雨昔。
洁白地外衣被她轻轻褪去,露出凝脂般的肌肤,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无比诱人的光泽,秀发随之飘散了开来。
我见八哥露出一副骚包相,飞起一脚将它踢出老远,而后将凤姐抱在怀里,用手捂住它的小脑袋。
“连哥哥都敢踢,我跟你没完……”
“小新新,人家是女孩子,你捂住我眼睛干嘛……”
月色朦胧,似乎为了迎接宁雨昔的到来,满空乌云尽数散去,温柔的月光弥漫下来,如天鹅羽毛一般,洒落到花丛间。
皎洁的月色之下,瑶池圣地像披上了一层淡淡地轻纱,将这座宗门衬托的更加神圣,看起来如梦似幻,宛如人间仙境。
宁雨昔亭亭玉立,英姿飒爽,好似仙子下凡般美艳,浑身上下散发着晶莹的光泽,她缓缓走进温泉,解开秀发上的丝带,乌黑亮丽的秀发自然地垂落到双肩,沾上点点水珠以后,更令她显得清新脱俗。
温泉中的宁雨昔可媲美下凡仙子,然而我此刻心里的情绪有些复杂,我跟她之间的恩怨情仇太复杂,非敌非友、非亲非故,三言两语难以道尽内心酸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导致根本无心观看,更不用说偷看了,因此打算就此离去。
八哥在被我踹飞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变回了小黑鸟模样,我走过去将它也飞抱起来,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过两天再想办法回来释放出天鬼。
然而八哥这货却一点都不为我考虑,甚至还火上浇油,他见我准备离开,扯开嗓子对着虚空大吼道:“嘎嘎……袁立新,抓住那小娘们以后,剑归我,人归你……”
我被这道声音吓一跳,连忙捂住它的嘴巴,可惜还是被宁雨昔捕捉到了声音来源,没办法,道行达到宁雨昔那般境界,周围百米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瞒过她那双慧眼,何况八哥这道声音还是她最为熟悉的呢!
“剑归我,人归你……”
虚空回荡着八哥的声音,宁雨昔面色一沉,不禁想起当初被我强啪那一幕,顷刻间霞飞双颊,玉手轻轻一挥,便将衣衫隔空抓取过来,而后快速穿好,跃出水面,身上雾气腾腾,被淋湿的衣瞬间被她用道力烘干,最后对着虚空娇呼一声:“袁立新,我知道是你来了,别鬼鬼祟祟的,出来吧!”
宁雨昔还知道用道力将衣服烘干,说明她对我是抱有杀心的,因为肖青璇就没有,估计她恨不得给陈匡银看她那一身若隐若现的样子呢吧!
本来我是打算退走,不跟宁雨昔照面的,但刚准备飞走那一瞬间我忽然在想:我为什么要躲着她?不就是强啪么?能怎么样?大家各取所需而已……即使纳兰嫣然在此也不可能让我后退半步,何况是她宁雨昔呢?
“小鬼头,咱们别走了,这就把她抓住,圆了咱哥俩这么多年的梦想可好?”八哥开始大言不惭起来,我狠狠弹了它一个脑壳。
凤姐同样唯恐天下不乱,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悄然说了声:“小黑黑说的对,你不是要给大相国寺那群和尚介绍女朋友吗,你自己也应该留一个才对,我看里面那位小姐姐就挺好的!”
“咳咳……好你个头。”
我满脸尴尬,轻轻敲了凤姐一下,然后倏然转过身,一步步走进小花园,穿过花草丛,看着身前那道婀娜多姿、曾经在我身下娇喘的绝美身影,轻声问候道:“雨昔,好久不见。”
“是啊是啊,宁雨昔,你是好久没见我家小鬼头了,我家小鬼头也是好久没见你了,真没想到你还是那么漂亮,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来形容你简直是对你的侮辱,依哥哥我看,即使月宫中国的嫦娥仙子在你们前也要自惭形秽……”八哥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对了,你那口秀女剑呢?还在不在?袁立新惦记你的人,哥哥我只惦记你的剑……”
宁雨昔听后,顿时握紧了双拳,身体微微发抖,不难看出她已经动怒,八哥那句‘剑归我,人归你’,在她心里已经成为绝对禁词,每当她想起我的时候,都会联想到在藏地发生过地那不堪入目的一幕,不过时至今日,无论道行还是心态,对她来说都早已今非昔比,不可能因为八哥几句话就大动干戈,因此她极力克制内心情绪,红唇轻咬着贝齿,秋水般的眼眸看向我,一步步走过来,发丝上还沾着点点水迹,令她看起来如同一朵鲜花般惹人怜惜。
“袁立新,既然来都来了,为什么连见我一面都不见,就想着逃跑呢?”宁雨昔的话语有些冰冷,似乎在责怪我不敢见她、不敢承担责任。
我打量了一眼她的身材,看到小腹并没有凸起,应该是没怀孕,故而放下心来,淡淡地回应道:“逃?开玩笑,现在的阳间,还有能让我逃跑的对手吗?你随便打听打听,中国大地我哪里去不得?”
“你……”
宁雨昔听完此话后浑身颤抖,指着我说:“你这变态刚才是不是在偷窥我?”
“雨昔,你想多了,我又不是没见过,还用偷窥吗?”我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一股强烈敌意,不过我们之间实在太复杂,我不想恭维她而委屈自己,因为我心里清楚廉价的爱情是最不可靠的。
“你胡说什么!”宁雨昔再次娇呼,本已忘到脑后那不堪一幕,被我一句话再次浮现在她心头,对她来说,这已经成为屈辱却又无法改变地事实,每当她想到这一幕都恨不得自杀,可惜她体内封印着一股力量,根本容不得她自尽,于是只听‘唰’的一声,她将悬挂在腰间的秀女剑拔了出来,剑尖指着我,冷声道:“亮出你的兵器吧,我要跟你做个了断。”
八哥见她拔出秀女剑,有些狐疑地抬头看我一眼,开口问道:“小鬼头,哥哥我想采访你两句,你刚才说又不是没见过,请问什么时候见过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话我可以提,但你不能提懂吗?
我轻轻扇它一巴掌,没理它,然后对宁雨昔说:“不必了,你早已不是我对手,不要自取其辱了好吗?雨昔,我不想跟你成为仇人。”
听闻此话,她更加震怒,尽管她已经从我身上感觉到恐怖的阳刚气场,但还是不想面对这个事实,故而娇躯连连颤抖,不过她宁雨昔毕竟不是常人,很快压制住内心所有负面情绪,令自己冷静下来,恢复成往昔古井无波的样子,用神圣不可侵犯的语气对我说:“袁立新,你让它们先离开,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好事儿不背人,背人没好事儿,秀女剑还没到手哥哥我是不会走的,就在这里,爱咋咋地。”八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姐姐也想听听你们谈什么。”凤姐跟着附声。
宁雨昔有话想对我说,哪还容得两鸟同意与否?下一秒钟我将小世界打开,先后将它们丢了进去。
宁雨昔见我已经祭炼出属于自己的小世界,震惊是必然的,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进小花园内,我见她走了进去,紧步跟上。
雾气缭绕的温泉中,散发着各种幽香气息,有花香,有草香,也少少女独特的体香……我们就那么尴尬地坐在石椅上,谁也不愿率先开口,气氛无比尴尬。
静坐良久,某个瞬间宁雨昔轻吐口气,转过头,盯着我说:“袁立新,你知道吗,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你。”
从她的语气中,我判断出她说的是真心话,而非虚言,或许对她来说,只有杀了我才能洗刷内心的耻辱吧,女孩子或许会在某个时间节点幻想一下自己要是能被强啪就好了,来一场别样地刺激,可这种事情一旦发生,绝对是她们无法接受的,宁雨昔虽然是修道者,但归根结底还是女孩子。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降低姿态,不客气地回了她一句:“雨昔,我从你嘴里听到这话大概不下一百次了吧?可结果呢,我不还是好好活着吗?不瞒你说,如果没有奇迹发生,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杀死我了,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好好为我们以后做做打算的好,我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雨昔你说对吗?”
“你……贱人,别叫我雨昔!”那一刻宁雨昔内心是无比抓狂的,虽然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满腔怒火用另外一种方式宣泄出来,那便是将我说成贱人。
贱人就贱人吧,我无所谓,又不会少块儿肉。
气氛又一次陷入尴尬,尴尬中略带一丝璇旎,我们坐在石椅上相对而无言,她不说话我也不说,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半晌,我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问她:“雨昔,你说要跟我谈谈,就想说恨不得杀了我这句话吗?”
“我说了别叫我雨昔。”
“知道了雨昔。”
“你还叫!”
“对不起雨昔,我保证不叫了……”
“……”
过了很久之后,已经习惯我这个聊天方式的宁雨昔,垂头丧气的说了声:“袁立新,你这个变态,我恨死你了,你……你让我怎么面对瑶池圣地历代祖师?我没去找你已经便宜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脸来瑶池圣地……”
“陈匡银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我转过头,与她四目相对,平静地说道:“雨昔,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我们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我们都放下彼此之间的恩怨吧好吗,我们以后的路都还长,这样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何况张颖已经成为你们瑶池圣地弟子,我们属于亲上加亲,对了……”
“闭嘴!”
就在我准备询问张颖在哪里的当口,宁雨昔那一身不沾烟火气的气质倏然间荡然无存,因为愤怒的关系,令她身体颤抖,激动的指着我说:“别臭不要脸了,谁跟你亲上加亲?早晚有一天我要杀死你……就算杀不了你我也要杀死你的孩子……”
“杀死我……的孩子?”
听到孩子两个字,我仿佛遭到雷击一般,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紧紧抓着宁雨昔双肩,失声问道:“你怀孕了?怀了我的孩子?”
我被她一句话吓到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好长时间才从迷茫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前思后想之后,结结巴巴的问道:“藏地那一次就中了……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时间,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她)在哪儿?雨昔你听我说,孩子是无辜的,你千万不要为难他(她),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
“我说过不要叫我雨昔,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也休想见到你的孩子,这辈子都休想!”宁雨昔又气又怒,苦于道行低于我,根本奈何我不得,最后只好冷哼一声,如嫦娥仙子一般,转身朝月空飞去。
望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我一时间有些呆然。
宁雨昔怀了我的孩子!
听她的语气,孩子应该已经出生,只是她不想让我跟孩子见面而已。
已经出世的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一刻,我内心的情绪比之先前要复杂无数倍。
中原道门随便叫出来一个修道者都知道,宁雨昔乃瑶池圣地宁仙子,受万人敬仰般的存在,是所有修道者心中的女神,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神,却为我生了孩子……
走出小花园这一路上,我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轻浮,完全打不起精神,一路上都在想宁雨昔产下的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可千万不要步了我的后尘,被丢在乱坟岗就好,你要是不想养可以交给我养,你想养的话就请将他(她)好好抚养成人……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张颖的事情早已被我抛到九霄云外,满脑子都是孩子两个字。
飞出瑶池圣地那一刻,刺骨的寒风令我从浑噩状态中清醒过来,想到来此的目的,朝大相国寺方向飞去,准备联合慧根儿一起将天鬼释放出来,然后将这份大礼送到阴司去。
然而就在我刚刚起飞的那一刹那,远空倏然飘来一座黄泥台,直径约十米左右,看起来异常厚重,所过之处,所有风雪无不为之消融。
见此情形,我不由得虎躯一震,矗立在虚空等待黄泥台逼近。
不久后,当我看清黄泥台那一刻,不禁大吃一惊。
黄泥台上,站着一尊完全由泥土幻化而成的人形生物,五官轮廓、肢体容貌、身材高矮都跟常人没什么区别,不同的是此人浑身皆为泥土,妥妥的泥人一枚,傲立于黄泥台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