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窗口紧闭着,窗帘也给拉上,我无法第一时间看到房间里的状况,于是让程兴老婆找来一块铁锹,三两下砸烂玻璃翻了进去,当看到里边景象时,我震惊了。
房间里的吊灯上挂着一条鲜红色的丝巾,丝巾缠着程兴的脖子,将程兴高高吊起。
程兴勉强脚尖着地,双手胡乱抓着脖子上的丝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抓不着,就像丝巾是透明一般。
程兴整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双眼微微翻着白眼,踮起的脚尖不自觉地想要放平,可刚才放低一点,丝巾勒着他脖子的力气就会增大,他赶忙又踮起脚尖。
我来不及犹豫,赶忙过去救他。
说来也奇怪,程兴自己抓不住的丝巾,被我轻轻一扯就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我扶着程兴在床上坐下,他双手捂着脖子,忍不住一阵一阵的咳嗽。
眼看程兴没什么危险之后,我才打开房间门,让张启生一行人进来。
张启生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丝巾落下的位置,捡起丝巾在手里掂了又掂。
程兴喝了好几口水,咳嗽总算缓和以后,我忍不住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程兴说他也不是很清楚,下午的时候一个人在房间里闲得无聊,就睡了一会,没想到醒过来之后自己就被丝巾勒住脖子,掉在天花板上,后来听到我们敲门的声音,他很想回答,可开不了口,一张嘴喉咙就传来剧痛。
说完以后,程兴抓着我的手臂问我:“程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说话,传来张启生的声音:“这条丝巾是谁的?”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我不自觉望向程兴老婆,她连忙摆手,说她不喜欢这种鲜艳的大红色,丝巾不是她的。
这时,从门口传来一声弱弱的声音:“是我的!”
我转头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长得和程兴老婆有几分相似,应该是程兴的女儿。
小姑娘走进房间,小心翼翼的告诉我们,她今天一直围着这条丝巾,下午的时候给她爸爸送过饭之后,丝巾莫名其妙不见了。
她当时来敲过他父亲的门,但是没有得到回答,因为今早他父亲吩咐过,没有特别的事,不准打扰他。
小姑娘是怕她父亲的,所以也不敢再打扰,心里想着可能丝巾掉到了别的地方,毕竟她给她父亲送饭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不可能这么巧。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
之前程兴两次受伤,都是人为的,可这次被一条丝巾莫名其妙掉在天花板的吊灯上,暂且不说丝巾是如何自己挂到吊灯上的,为什么一个吊灯竟然能承受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而且程兴当时还在不停挣扎,吊灯却丝毫不受损。
程兴这次是真的怕了,他抓着我的手一直叫我帮他,我没办法,只好转头望向张启生。
张启生收了钱,还算讲信用,他说他答应过帮我,就一定帮程兴解决这个麻烦。
接下来他让除了我、程兴之外的人全部离开,然后叫我关上门,打开窗户,让夕阳从窗户口照进来,再搬一根凳子放在屋子的中间,叫程兴脱掉上衣,坐在凳子上。
张启生将自己的包放在一旁的木桌上,依次从包里拿出一个装有红色液体的塑料瓶、一堆灰色的土,一个银色布袋,以及一个铜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