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倒是难住我了。
我的生死绣一向只处理阴阳怪事,这治病的纹身,我还真没做过。
我一阵为难,张启生在我背上猛地戳了一下,低声喝道:“你小子想什么呢,能做不能做,你倒是给我一个痛快话,跟我这儿干瞪眼做什么?”
我后背被张启生戳的有点疼,我皱眉,说:“倒也不是不能做,我外婆的札记里记载了一个打开心门的生死绣,就是让有自闭症的人敞开心扉,与人聊天。”
张启生看我,眼睛里闪过一些狡黠。
他半开玩笑地说:“没想到你们生死绣除了驱邪改命,还真能治病?”
我不理他的玩笑,看到客厅里的幽蓝在帮幽悠整理过头发之后,将水杯递给幽悠,让她喝水,却被她推开。
幽蓝满脸愁容,对着幽悠叹了口气,那么一瞬间,我注意到幽悠斜着眼睛看了幽蓝一眼,眼睛里有转瞬即逝的忧愁。
我心里忽然有个想法:幽悠不是精神异常,她不是没有情绪,而是隐藏了情绪!
我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张启生:“我说了,这种生死绣是让自闭症患者敞开心扉,不是治病。看幽悠的样子,并未是自闭症,我倒是觉得是她自己不想说话,不想理人,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这种状况,我确实不好纹身,一来怕用错了方法;二来生死绣是强制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如果真是她自己不想说话,纹身以后,她可能话会多起来,但很可能导致她更加厌恶与人交流,长此以往只会加重她的问题。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你说过,幽悠这段时间曾发生过到楼下榕树下自寻短见的事情,我怕她可能受到某种磁力的影响,或者……被什么威胁。”我对张启生补充说。
“威胁?”张启生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我。
我告诉张启生,现在一切都还不清楚,我觉得今晚我们应该留下,看一看情况再想解决的办法。
我的想法,正是张启生的想法,他对我笑笑,说他正有此意。
一到傍晚,时间就会过的特别的快,转瞬之间,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
晚上八点左右,我们吃过饭后,我从幽蓝房间里的窗户往外看了看,榕树依然如白天一样郁郁葱葱,只是那骷髅的形状,显得更加清晰。
正当我准备关窗离开,夜色里忽然传来一阵猫叫声。
“喵……”
猫叫声划破天际。
寂静的夜里传来这样的声音,我一个激灵。
再次从窗户口望出去,只见黑暗里一只全身白色的猫,站在离我最近的一根榕树树枝上,躬着背部,一双眼睛泛出幽幽蓝光,咧着森森白牙,狰狞的面孔朝向我,一副随时朝我扑过来的模样……
白猫?
黑猫镇宅,白猫招邪,而且这只白猫和普通白猫不一样,它的脑袋和普通猫一般大小,但它的耳朵和四肢特别粗壮。
我有些被威慑住,一时间竟忘了要动,和白猫四目相对,脑子里霎时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和白猫四目相对,它狰狞的眼神,龇牙咧嘴,微微拱起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让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它要吃人!
猫只有攻击猎物时才会摆出这样的姿势。
黑暗里的光线并不强烈,但白猫的眼神我看得很分明,它就是想朝我扑过来,它想撕碎我,它眼睛里流露着满满的对猎物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