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他只是合作的关系,但他的样子,不免让我有些心疼,趁着幽蓝照顾幽悠的空档,我小声问张启生:“值得吗?”
张启生一脸疑惑地看我,但很快反应过来我的意思,冲我咧嘴笑笑,露出一口烟熏的黑牙,说:“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幽蓝是我的女神,从小到大都是,所以帮她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就是爱情,张启生自己觉得值得,我说什么都无用,只能期待他的真心,别被幽蓝辜负。
接下来我让张启生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帮他?
他说明天鸡蛋就会被孵化,所以今晚必须将一男一女两个婴灵,分别捆缚到公母两个鸡蛋上,但是婴灵不是静物,不会乖乖听话。
他怕孵化前的这几个小时里,婴灵在塑料盒子里发生附着混乱的事情,男婴灵配母鸡,女婴灵配公鸡,阴阳结合发生错误,孵化出来的雏鸡不阴不阳,无法对付那树痋,所以找我来想想办法,看能否将男婴灵附着在公鸡鸡蛋上,女婴灵附着在母鸡鸡蛋上,以确保孵化无误。
张启生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一时还真想不出适合的应对方法,思考片刻之后,忽然想到生死绣的上色原理。
生死绣有两个过程,第一个纹底图,第二个,上色。上色既配上颜料,将阴魂注入到配好的颜料中,然后注入到纹身里,这个过程因为有特殊颜料的加持,所以魂魄不会发生消散或转移的可能。
于是我告诉张启生,帮鸡蛋做一个‘生死绣’。
张启生用很疑惑的眼光看我,我大致解释,这种生死绣不是帮人做的生死锈,只是在鸡蛋上做出一个小图形的纹身,让后将颜料和婴灵混合,锁在纹身里,明天小鸡孵化,魂体自然会从鸡蛋壳上,转移到小雏鸡上。
张启生听完连连点头,说这个方法可行。
接下来是在鸡蛋上纹‘纹身’,因为不是真正的生死绣,只为婴灵留在蛋壳山,所以‘纹身’的图案选的特别简单,且两颗鸡蛋上图案一样,都是一个正圆。
圆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纹好之后在圆中倒上颜料和婴灵,可保婴灵不落不散,仿若被囚禁。等小鸡孵化,破壳而出时,婴灵会更加迫不及待地附着到小鸡身上,以求释放。
只是鸡蛋不是人的皮肤,鸡蛋壳很硬,尖尖的纹身针刺在上面,稍微不注意,就会刺破蛋壳,但太轻又无法刻出印子,所以我每一针都下得特别小心翼翼,就怕出错。
好在我纹身多年,手法很娴熟,也没出什么错,只不过两个简简单单的小圆圈,花了我差不多五个小时的时间,弄完之后,已经是凌晨。
原本想着做完这些就回家,毕竟离家时田玉正在生我的气,我得跟她解释解释。但是此刻张启生在旁边的床上睡得特别熟,我不忍心叫醒他,且现在离开,又怕经过地下槐树边时,被那痋种迷惑,于是想着在张启生身边躺下,凑合着睡一觉,明天一早再回去。
我刚躺下,掏出手机欲要给田玉发信息,身边的张启生忽然翻了一下身,像是有些被吓到的那种惊恐,同时嘴里发出一声低喃。
我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但是他的行为让我有些惊讶,尤其当我准备帮他盖上被掀开的被子时,我看到他被掀起衣袖的左手手腕上,有好几条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