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的方向在西,路上文长向孔弗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好奇的问题。“孔师兄时似乎对壁师兄格外尊重。”
孔弗哑然一笑,“这么明显么?”
文长说道“大家都说我是愚钝之人,愚钝之人也看出来了一些不同。”
孔弗哈哈大笑,本来是那副游戏人间的样子,此刻却像是追忆起了之前的美好回忆
“你倒是第一个直接问的人。多年之前我还是一个散修浪子,偶然得了一本秘籍,自行修炼,为了生存便成了一个侠盗。那时候壁师兄也还没入门,是一个书生,过了乡试,考了几次都没中秀才。
我后来还去他的家乡打听过,壁师兄真的是’大器晚成’,七岁的时候才会走路,把他的老妈子都感动哭了,满院子叫’老爷’,壁师兄的脸据说当天都被亲破皮了。
然后一府的人就开始等他张口说话,结果,哈哈哈哈,一等就是两年,壁师兄九岁才会开口叫父亲,那时候大家还以为他是智障,但是师兄的父亲却坚信他会有所成就,言明’吾儿稳重,必将大器晚成!’
结果壁师兄十一岁才会说整句话,还有点结巴。他书读的很慢,却理解很深,时常令夫子惊叹。他文章千古,写字大家,却奇慢,之所以考不上秀才,主要就是太慢了,题都答不完。
但是终究他的字,他的画,他的诗词都流传开来。他年纪轻轻便成了文坛大家,词画领袖。但是别人不知道的事他已经入道修仙,那是他们祖传的修道功法,已经几代没人入门,偏偏他这个家族众人眼中的’智障’修炼成了。他学的很慢,却很透彻,和他的人一样,一丝不苟。他的家传便是阵法,阵法入道,尤其艰难,但是壁师兄却硬生生的走通了。
后来有一日他被一个散修请去做客,求教阵法,那阵法酷燃了他十数年,壁师兄不到七天便解了,从此扬名散修界。
从散修处出来之后,半路师兄便被另外一个家族请去做客。主人与他相谈甚欢,那家族富得流油,带师兄回房间后便备了一套阵盘送了过去。
无功不受禄,以师兄的性情定不会收,我那时候穷的叮当响,你没当过散修,不知道散修的苦,修行路上一应需求都要自己解决,我一个人无门无派的,就做起了’劫富济贫’的生意。当然了,我本身就’贫’。
看师兄的样子就好偷,于是半夜我便摸了进去,本来想着全部偷走,但是盗亦有道,我想着师兄实在是个老实人,就给他留了一半。随后我就赶紧溜了,我知道这个家族势力庞大,等明天他们发现便会全力抓捕,但是等了几天也未见任何抓捕之人,在散修中多方打听也没听说那家族有发布任何抓捕信息。我顿时觉得好生奇怪。
左右无事,我便乔装打扮又混回了那个家族之中,多方打听才知道,那次家族主人送的阵盘师兄只收了’半套’,留下了半套,而就算那半套师兄也只是言借用。半年后归还,果然半年之后他又将那’半套’送了回来。重新凑成了一套。
我后来问过师兄,师兄说我既然拿走,说明我过得不好,需要这些阵盘,他若声张,这家人必定来抓,此事不能善了,既然他有能力,便说借走,日后自己补上便是,无伤大雅。”
“哈哈哈,师兄倒是个妙人。”文长感慨道。
“哈哈,可不是。从那以后我便想寻找师兄,追随于他,可是当我找他家的时候却听闻他被剑阁的长老看中带回了宗门。于是我又多方打听,才找到了剑阁的招募之地,有幸入了宗门,再次见到了师兄。”孔弗说完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样子。
“倒不失为一段佳话。”文长感慨,对壁徽明的钦佩又多了几分。
“那时候少不更事,倒是让师弟见笑了。”孔弗说到。
两人就这样聊着,便来到了西门外,迎面来了两人,一老一少,年少的是一名女子,带着面纱,白色绸缎裙,上面有黑色刺绣,看起来素雅大方。一双美目极为好看,像是柳叶入玉湖,温婉而动人。老人则清瘦而抖擞,骨骼突出,双目有精光,双手仗剑。
“想必这就是流丹阁来人了。”孔弗对文长说道。后者点头,两人朝着他们走去。
“在下剑阁孔弗,这位是我的师弟费文长,想必二位便是流丹阁的师兄弟,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罗敷,这位是我的师兄幽忧子,见过两位师兄,不知现在疫情如何。”女子单刀直入。
“没想到,竟然是罗敷师妹”孔弗似乎很是惊讶,他接着说道“壁师兄已经将阵法破解,初步统计,城中两百万人,已经有十万人因为这个瘟疫而死,另外有四十万人已经感染上了瘟疫。文长师弟建议我们将死者火化,感染和疑似者隔离,但是医治方面我们无能为力,就要看罗敷师妹和幽忧子师兄的了。”
“罗敷自当尽力。”女子声音清脆。听到火化和隔离,美眸飘了文长一眼,似乎很是意外,“是否找到病因?”
“我们拿到了原本的阵眼,被壁师兄封印着,他在城北,如果需要你可以去那里寻他,”孔弗说到。
“多谢师兄,疫情紧急,罗敷先行告退了。”女子说道,
“理当如此。”孔弗说到。守礼和说话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他本人。
两人随后离去,从头到尾幽忧子只是仗剑在罗敷身后,一言不发。
“这罗敷很有名气?”文长疑惑的问道,孔弗对对方能来似乎很是吃惊,现在还在对着对方的背影发呆。
“你已经知道药王有十二真传”,他说道,文长自当应是,刚刚听几人讨论过这个事情。
“她排名第十二,但听说却是药王最为看重的弟子。”孔弗仍旧看着两人俩开的方向,感叹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