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祝福!”泪水在眼眶翻腾,时隔一年,生日这天,还能听到他的一句生日快乐。
一年前的分开,没有道别,没有解释。她想再仔细看一次他的脸,如果可以,甚至看清他的心。看清他的心里在想什么?看清那个叫陈敏儿的女孩在他心里究竟多重要,重要到陈雪儿摔下台阶都还是叫着她的名字。当自己完全交付真心时,他却忽然抽离,她的心满目疮痍,直到今日也未能释怀。
她转身,对上他的脸。不知他什么时候来到身后,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他一把拥入怀中。她想要挣脱,他却环得更紧。
“就让我自私一次,就一次让我再包抱抱你”他声音低沉,带着祈求,将头埋在她肩膀。
他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清香,却多了份淡淡香烟味。从前他最讨厌烟味,从不抽烟.,原来人都是会变的。
“放开我,你这又算什么?在我爱上你的时候一次次把我推开,心完全死掉的时候,你偏要出现在我生命里。你的游戏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她不懂,为什么要让她回来继续念书。以为他找到了跟陈敏儿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会开心,可每次看见他,他的眸子里总有挥散不去的忧郁。
天空忽然下起大雨,一天的闷热过后,似乎老天都沉不住气,才打算给人间一丝丝清凉。
“我有我的苦衷,你可以恨我,可以打我。求求你不要推开我,让我最后一次再抱抱你。下周我将要离开,去很遥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雨很大,他声音痴缠,留恋。在她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
有一瞬间,伊夏以为他们回到了从前,没有分手。这个拥抱也只是恋人间平常的拥抱,为什么在他身上忽然找到那种感觉?她不明白,不过很快她便清醒过来。他说他要离开,永远不会回来,这算是永别吗?这次他终于开口道别了,只不过永世不再相见的道别“和陈雪儿吗?”问完她就后悔了,她知道这个问题多此一举!
没有等到回答
不可一世目中无人冷血无情的欧阳,此刻却无比温柔。以至于伊夏错觉曾经对她那么好的他没有离开。
雨更大了些,她视线模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迷了双眼。既然是永别,那就好好道别吧!伊夏没有再推开他,缓缓抬头,想看清他的脸。他将头从她瘦弱的肩膀抽离,看着她的眼神柔情似水。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滑下,滴在她脸颊。
天空彻底黑下,他们已看不清彼此的脸“我既是你无关紧要的人,不必和我道别,祝你和她幸福”用尽最后的力气,伊夏推开了他,头也不回朝远处亮着路灯的方向跑去,一路上她才敢哭出声音,泪水混着雨水肆无忌惮的流。呵,苦衷?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知怎么回到的宿舍,鞋子也跑丢了。像是灰姑娘跑丢了水晶鞋,只不过童话都是骗人的,他不是自己的王子,而她跑丢的鞋是两只。
或许是老天特意安排的这场相遇,给他们的故事画上一个句号,一个残缺的句号。
还未来得及擦干身上的雨水,丢在床上的手机铃声急促的响着。伊夏这才记得出门时忘了带手机,她以为是秦子熙打来的,拿过电话,才松口气,是林柏宇。
“丫头,去哪了,电话一直不接?”刚一接通,林柏宇语气焦急带着微怒。
“忘记带手机了,刚看完子熙回来。”
“从小就爱丢三落四,要改知道吗?不能让我找不到你,我会担心。”
电话那边林柏宇的声音才平缓下来,似乎松了口气“丫头,生日快乐!”
原来他们都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以为哥哥不记得了“哥”伊夏哽咽。
“今年想要什么礼物?”
“我什么也不想要,只要你和小小好好的。没有分离,永远相爱,是最好的礼物。”
每一年,哥哥都会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说出来的,他都会为她寻到
今年的礼物,很特别,林柏宇重重的鼻音叹了口气“我会做到的”这次特别的礼物,他也会答应。
“哥哥,我一直想问你,小小车祸前,说过你心里有喜欢的人。能告诉我吗?这对小小不公平”叶小小对哥哥的爱,世界上没有人比得了。伊夏都看在眼里。
“丫头,早点休息。哥哥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说完就挂了电话只剩下嘟嘟忙音。
从小有什么事,哥哥都会和自己分享,唯独这件事,她问过几次,哥哥也不肯说。
怔神放下手机,伊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一阵酥麻的寒冷从头袭到脚,开始有些头重脚轻。撑着晕眩的身体洗了澡。倒在床上,一阵冷意过后,身体开始发烫。想要起来找药,浑身无力,强迫自己挣扎起来几次失败后。伊夏乖乖躺下,盖上厚厚的棉被,昏昏沉沉睡去。偌大的宿舍,叶小小和陈雪儿相距搬走后,只剩她一个人。学校场地宽裕,人员没有多大变动,再没有人搬进来过。高烧中半梦半醒,伊夏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
第二天,伊夏没有来上课。午后放学,欧阳照例等在楼下。这是他们最后一天在圣亚,陈雪儿意气风发,面容上似乎写满了人生赢家的大字。
她还未走近欧阳,看见周丽琴拉着欧阳的手臂,想要带他去哪里。欧阳却是无动于衷。
陈雪儿一路急急走近“阿姨,您做什么。”
“你来了?那我就明说了吧!我家莎莎住院了,我来请欧阳去看看她。”周丽琴松开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冷冽,面色从容。安静面容下似乎蕴藏着惊涛骇浪。
“生病了找医生就行,找哥哥干什么?他也不是医生。”陈雪儿挡在欧阳前面,像是保护他怕他被周丽琴抓伤似的。因为周丽琴的脸色从开始的从容一直在变,变得不那么友善。
“我一个宝贝女儿,为了你,割腕自杀。不是发现及时,后果你承担得起么?”周丽琴没理陈雪儿,一把将她推到一旁,直直地看着欧阳“要是医生能治好的病,我来找你做什么,还要低声求你去见我女儿?医生说是心病,导致现在精神出现些问题,只有你才能救她。帮我去劝劝她!”说到这,周丽琴眼里流露出的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担忧,她眼睛有些潮湿“我好好的一个女儿,为了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却在这事不关己和这个女的在一起。”
“阿姨,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再说,你的女儿一厢情愿,与我无关。”欧阳眼神淡漠,说完拉着陈雪儿的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