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做的时间过得很快,游戏到了公测的最后一天,第二天就要全天维护进行收费版本发布了,没有游戏陪伴的华子伶和叶枫两个人跑出去玩了,留下了看着游戏公告发呆的宋玉馨和陪伴着她的华子宁。
“子宁,游戏里的婚礼会是个什么样子?”宋玉馨发呆了很长时间之后问着华子宁。
“这个……我也不知道,等开放了就应该知道了吧。”华子宁已经看过关于结婚系统的说明,游戏中的婚礼需要先提出申请,申请批准之后新娘将被移放到一个古堡里,新郎要通过重重的考验才能够娶到新娘,很典型的童话中王子救公主的剧情,看得华子宁不禁有些想笑。
宋玉馨又陷入了深思之中,过了一会儿站起来对华子宁说:“咱们也出去走走吧,这些天总呆在家里玩游戏也没出去过。”
华子宁站起来和宋玉馨一起走出房间,到了客厅才发现今天的客厅格外清静,华子宁轻轻地关上了门牵着宋玉馨的手一起走出了住宅区。
虽然路上有树林形成的林荫,夏天的阳光还是那么充足,华子宁和宋玉馨漫步在树阴之下,身边不时跑过几个玩耍的小孩子,不顾炎热的天气追跑着。
从华子宁和宋玉馨身边跑过几个小孩子,一个女孩儿跟在后面紧跟着,一边跑一边叫着:“等等我……”
“朋朋,等会儿小玉吧。”一个跑在前面的男孩儿停了下来,等着女孩儿到了身边拉起她的手一起慢跑起来,前面的孩子并没有停下来还在继续跑着。
“小玉,我们慢慢走吧,你追不上他们的。”男孩儿由跑变成了走牵着女孩儿的手,女孩儿也改变了节奏走在男孩儿的身边。
“还是宁哥哥好,他们都不管我,以后我再也不理他们了。”女孩儿跟着男孩的步伐一起向前面走去了。
“子宁,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去的那个小公园吗?”宋玉馨看着从身边经过了小孩儿,听到那一声宁哥哥,想起小时候几个小伙伴一起去玩的公园。
华子宁轻轻点了点头,抬起头寻找着儿时的乐园,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块小空地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沙坑,现在看起来很旧的滑梯,暂新的秋千,还有翘翘板。几个孩童在小空地上嬉戏玩耍,一个女孩儿坐在秋千上高高荡起来,在秋千下站着一个和华子宁年龄相仿的男孩,不时推一下秋千。
“那个时候我好害怕坐秋千,但是看着子伶高高荡起来高兴地叫喊却又忍不住,是你揽着我一起坐在上面,让我感受秋千带来的快乐。”宋玉馨和华子宁慢慢走到了小空地外看着秋千。“好像是很长时间之后我才敢一个人坐在上面荡秋千,因为你在一旁鼓励我……可是你们走了以后只和妈妈来过一次,后来我就再没有玩过,就是感觉很怕很怕,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很久了都没有一个答案。”
“呵呵,你何止不敢荡秋千,翘翘板、滑梯你都不敢自己玩,非要人陪着你才敢去玩。”华子宁轻轻笑了笑低声说着,宋玉馨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现在坐不坐?我帮你推……”华子宁拉着宋玉馨走到秋千旁,这时的秋千没有人在玩,华子宁指了一下。“现在就不用我陪着你一起坐了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试试看了。”宋玉馨犹豫了一下坐在了秋千上,坐稳后轻轻点了点头。
华子宁轻轻把秋千荡了起来,宋玉馨穿着的连衣裙随着秋千舞动起来,淡淡的素花在西下的阳光下闪烁着,远处看来更像是一只蝴蝶在飞舞着,舞动着美丽的翅膀。
宋玉馨轻声地笑着,高兴地叫着:“华子宁,我好高兴,我已经不会害怕了……真的不会再害怕了。”
小孩子们都已经回家了,夕阳还在努力地放射着今天最后一丝的光芒,西方的天空中飘浮着色彩绚丽的晚霞,在这片的天空下,一个少女轻轻地笑声,那是满足的笑声,在轻轻荡起的秋千上不停地和站在她背后的少年说着话,话语中透出幸福的味道,一副美丽的画卷深深印在了两个人的心中。
***
“子宁,如果刚才的秋千再荡高些,我是不是就离天堂更近了一步?”慢慢走在回家路上的宋玉馨把头倚在华子宁的肩头,轻声问着。
“天堂啊,倒底有多远呢?”华子宁低低的声音并没有让宋玉馨听到。
“妈妈现在是不是住在天堂?如果我能去的话就更好了……”宋玉馨喃喃地低语传进华子宁的耳朵,华子宁不禁身体一颤,宋玉馨明显感觉到这个细小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说:“如果天堂能像游戏里一样经常去该多好。”
“玉馨,就算你现在去了阿姨会不高兴的,肯定不会见你。”宋玉馨听到华子宁的话停住了脚步,带动之下华子宁也停了下来。
两个人无言对视着,宋玉馨脸上划过两道泪水,华子宁伸出手轻轻擦拭着。
慢慢的步伐踩在路面上,发出细微的声音,宋玉馨紧紧抓住华子宁的手一刻都不松开。
“子宁,我没有事的,说好不再胡思乱想的,我又……”宋玉馨的话被华子宁的手隔挡住,轻轻拉下华子宁的手继续说着:“真的没事了,我只是又想起妈妈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好不好?”
华子宁轻轻点了点头。
“哥,你们怎么才回来啊,今天爸妈干爹和干妈都出去了,晚上没饭吃,快饿死我们了……”华子伶听到开门声跳了起来跑到门口,看到华子宁和宋玉馨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看把枫哥哥都饿得动不了了,看干爹干妈回来你怎么交待。”
“看把你们懒的,就不知道自己做点吃的?”华子宁走到沙发前拨拉了一下叶枫,看着一骨碌爬起来的叶枫叫着:“有饭吃了?”
华子宁忍不住笑了起来,宋玉馨坐在一旁也笑起来。“叶枫这哪儿是饿得动不了,怎么看都像是在冬眠的熊吧。”
“说谁是熊?”叶枫一边反驳着一边寻找说话的人,看到是宋玉馨的时候倒有些失望,如果是华子宁说的就可以活动活动一争长短。“这还不是你们出去那么长时间给饿的!”
“一看就是冬眠结束了,这么有活力。”华子宁边往厨房走一边开着叶枫的玩笑。
吃过饭后在华子伶施加的压力之下,叶枫乖乖把桌子上收拾干净,到厨房把碗盘餐具洗干净。
华子伶拿起一个苹果咬着就跑进了书房,华子宁和宋玉馨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叶枫收拾完了厨房出来看到静静看着电视的两个人。“一会儿开服了,你们来不来?”
“哦,等玉馨想玩的时候再说吧,反正不着急。”华子宁看了看倚在自己身边的宋玉馨,可能是今天出去玩得比较累了,一副困倦的样子,不停地打着瞌睡。“叶枫弟弟去我的房间里把毯子拿来。”
“是,宁哥哥……”叶枫拉着长音到华子宁的房间把毯子拿了出来,华子宁接过来轻轻盖在了宋玉馨的身上。
宋玉馨渐渐倒在华子宁的怀里睡着了,神情随着梦境不停地变化着,华子宁静静守护着熟睡的她。
“妈妈,我有按你说的好好地照顾自己,我有好好陪伴在华子宁的身边,我和华子宁还小不能结婚,但是我们在游戏里可以结婚,我真的好想让你看……”华子宁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他被宋玉馨的呓语惊醒,身上盖着华子伶拿过来的夹被。
华子宁轻轻拍着宋玉馨的后背,宋玉馨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安稳地睡着。
深夜中只有书房还开着灯,华子伶和叶枫在里面不停笑着叫着,客厅开着柔和的照明灯,华子宁靠着沙发背睡着,宋玉馨轻轻翻身的动作使华子宁醒了过来,看到宋玉馨静静地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轻轻笑了笑。
“玉馨,回房间睡吧。”
宋玉馨点了点头却不起来,只是看着华子宁的眼睛:“子宁,我越来越感觉你像妈妈了……”
华子宁无奈耸耸肩,经过华子伶和宋玉馨无数次说自己像一个温柔的妈妈,也不再反驳,也知道反驳是不会有作用。
“刚才我梦到在妈妈怀里睡着了,就像小时候看电视睡着一样,妈妈她会轻轻拍我的后背,让我感觉到温暖安稳……”宋玉馨说着站起来慢慢走回房间。“子宁,今天你也累了,也早点休息吧。”
看着宋玉馨消失的身影,华子宁不停地摇着头,脑子里满是宋玉馨的话,最后淡然地笑了笑回房间去了。
***
宋玉馨在不远处露出脸上幸福地笑容,华子伶和叶枫这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天空中一片晴朗的天蓝色,白云也都闪在一边。
渐渐宋玉馨的笑容消失了,不停地叨念着:“为什么?为什么?”
自己站在了秋千下,宋玉馨坐在高高荡起的秋千上,高兴地大声笑着,连衣裙随风舞动着,可是秋千没有落下来。
“我能去天堂找妈妈去了……”远远的声音从上空传来,秋千不见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
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不远处,轻声哭泣着,好熟悉的衣着,连衣裙上印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素花,一头的长发飘落到腰,这个人是谁呢?
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渐渐那个背影向前移动着,变得模糊消失在雾气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周围下了大雾,只能看到很近的地方,不停有声音传进来。
“子宁,你在哪儿?”宋玉馨焦急的声音透过浓雾传了过来,自己想喊却又叫不出声来。
“子宁快回来啊……”那是父母和干爹干妈的声音,虽然自己许久都没有让父母担心,这时的声音却不是平常的语气,透着寻找走失的孩子却找不到的焦虑。
渐渐地声音靠近了,看到了华明、王辛蓉、叶天凌和宁玉玲的身影,在经过自己的时候却没有停下来,渐渐地远去。
很想大声喊:“我在这里啊!”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哥,别藏了,该回家吃饭了。”幼年时代华子伶的声音掺杂在众多的声音之中,童年时玩过的捉迷藏自己经常能让人找不到,华子伶经常以这个理由来寻找自己,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回到了童年时代呢?带着疑问移动着脚步,周围什么都没有还是一片浓雾。
“子伶,叶枫,玉馨,你们找到子宁了吗?”带着焦虑的声音再传了过来。
“没有,都找过了没找到。”华子伶和叶枫焦急的声音,宋玉馨伤心的声音同时传了过来,他们的声音却像是年幼时的声音,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华子宁明明一直在所有人的身边,伸手却没有碰触的感觉,呆呆站立在原地的华子宁思考着伸出手揉着太阳穴。这是在梦里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能醒过来呢……
沉思中猛然发现自己看不到自己,自己的身体就像透明一样消失了,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我死了吗?听说是灵魂是透明的,难道我死了吗?”自己的脑袋里不停思索着,却感觉不到自己悲伤。
雾淡了,自己却是在一片空地的中央,不论往哪边走都看不到边,看不到有任何的物体,这里是哪里呢?
“子宁……”李霞阿姨的声音传了进来。“子宁,你虽然不能够陪伴玉馨一生,但是你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了她帮助,以后她会帮助你的,会照顾你的。”
“阿姨,我这是在哪里?为什么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看到他们身影,却碰触不到他们,也说不出话来……而且他们也看不到就在身边的我!”我询问着急切想知道的问题,静静地等待着答案。
等了许久一点回音都没有,华子宁大声喊着大声叫着,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不想听,谁能告诉我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我是在哪儿,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爸妈他们都在寻找,为什么他们对我就像没有见到一样……”心中不停地喊着,想大声喊出来却是徒劳。
华子伶、宋玉馨、叶枫的声音时而像年幼的声音,时而又是现在的声音,在这两者之间不断变幻着,华子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精神逐渐涣散……
几近精神崩溃的时刻,看到不远处母亲抱着一个女孩哭泣着,父亲、干爹、干妈在对女孩说着什么。
“那是子伶吗?”心中带着疑问看到年幼时的华子伶和叶枫跑到跟前,同样年幼的宋玉馨默默走在后面,看着女孩的目光充满了爱恋和无奈。“那不是子伶又会是谁?”
“子宁,我们都担心死了。”母亲哭泣着紧紧抱着叫子宁的女孩,瞬时间华子宁感觉到一股暖意流遍全身,自己感觉得到眼泪在流,轻轻划过脸上的感觉那么真切。
钢琴声在耳边响起,好熟悉的旋律是什么?自己静静地听着看着四周,叫子宁的女孩和宋玉馨坐在一起,两个人目光都看着地面,好像在说着什么……
《梦中的婚礼》,终于想起那首钢琴曲的名字,经常和玉馨一起听的曲子,难怪这么熟悉。
宋玉馨脸上没有表情,叫子宁的女孩看着地面,眼神那么地忧伤,玉馨扬起头,脸上淡淡的泪痕还没有褪去。
渐渐自己的意识中也只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
“好刺眼……”华子宁轻轻抬起头,房间里射进充沛的阳光,刺得双眼眯了起来。
“真少见,你也能一觉睡到中午太阳晒屁股……”叶枫在门口那里大声说着,随后就能听到被华子伶暴力拖走的声音:“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一觉到中午就算早的……”
“子宁,你怎么看起来好像还没睡醒,刚才你一直在说梦话,说什么我们都听不懂。”宋玉馨坐在一旁轻轻着华子宁的头发。
“做了一个很怪的梦,但又想不起来了……”华子宁努力回想着梦,却又模模糊糊地只想到几个小片断。“没事的,可能是太累了。”
“对了,今天说好去看阿姨的,快点收拾一下去吧。”华子宁想起昨天答应宋玉馨的事急忙爬起来。
“过两天再去吧,午饭做好了你洗漱完了出来吃吧。”宋玉馨慢慢站起来走出房间。
华子宁一边换衣服一边回想着什么,却又想不出什么,整理好洗漱完毕走出房间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