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雨薇回到后台,舞台上灯光打开,表演依然未完待续。
“薇,你去那里了?”
“那个,”谭雨薇小小抱歉的语气,眨一下眼睛。“稍稍去了下洗手间。”
“我还想呢,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怎么可能。”谭雨薇看向舞台。
恍然间眼睛里看见的周围的情境反而更加真实,变成炸弹爆炸那一瞬,犹如烟花般华丽,只是不及烟花绚烂的色彩,灰色气浪旋转着漫入黑色夜空冲天的火光如血般鲜亮整个天空,面前身边那些现在正沉浸欢笑中的人只留下惊恐和痛苦没了影子,惊叫化成尘土的陪衬,唯一几个幸运儿身上受伤的伤口只有狼狈的黑色,机械如木偶一般坐在地上看着眼前一切抽离……回到现实,喧闹的人群,圣诞欢乐的气氛没有减少反而随着一分一秒接近午夜更加达到……
“世界上只有你是我唯一最想要保护人,可是最后,伤害你最深的人却还是我。”怀中抱着的受伤的男孩,虽然只是道具,但白色衣衫上那腥红却给人刺眼的感觉,嘲讽的是死亡却成为优雅高贵的男孩最后的主色调,别离,刀割般不忍的心痛。
“你会没事的,对吗……”泪,毫无预照顺着脸庞流下,晶莹纯净,牧夏樱俯身抚过梁志希漂亮的眼睛,“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这原本是应该由我来迎接的结局而不是由你……为什么……”……虽然,这只是话剧,心却在真的颤抖,撕裂,还好借着剧本原本的台词和动作,掩饰自己并不自然的表情,掩盖真实的那种根本无法抑制的痛,比死亡更煎熬的痛,灯光让眼睛变得有些不习惯,提醒自己,这并不是现实,这个想法让牧夏樱得到些许的安慰和麻痹。
“我心甘情愿迎接,至少,我死的时候是倒在你的怀里……希望这样能够洗清我不愿看见的你眼中的隐隐悲伤。”
“虽然知道,只是不愿承认,不要……我不要这样……的结局……”牧夏樱低下头。
“就当实现我最后一个自私愿望,不要哭泣……让我记住你漂亮的笑脸……”梁志希尽全力抬起手,擦去牧夏樱的泪。“好不好……”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你这是强人所难……”牧夏樱摇头,银色的长发在身后划出小小的弧度,但光芒浸染上血的暗。
“从小时候第一次看到你开始就是小孩子脾气般的任性呢。”手垂下,吃力的弯起嘴角。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越是说不在乎越是在乎。”扑在梁志希的身上……
“所以,我也清楚的知道,你真正爱的人是谁,至少,请允许我保留……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回忆……”
“你这个……大笨蛋……”
略带忧郁的清冷伤感,台下,一片低迷的哭泣声,感到心脏都似乎停止了,完全入戏。后台,每个舞台剧的工作人员手中的剧本被捏出皱褶,胡乱擦拭眼角。“感动的一直掉眼泪呢。”虽然模糊眼睛却从没有离开舞台。“啊,为什么?”
……
there\/are\/two\/major\/approaches\/a\/writer\/can\/take:(1)you\/can\/present\/the\/story\/as\/if\/told\/by\/someone\/who\/is\/pletely\/outside\/it\/,or(2)you\/can\/present\/the\/story\/as\/if\/told\/by\/one\/of\/its\/characters.In\/either\/case,the\/teller’s\/role\/is\/an\/assumed\/role.
Stories\/don’t\/just\/happen;they\/are\/created.There\/are\/no\/stories\/in\/the\/everyday\/course\/of\/events;there\/are\/only\/the\/ingredients\/for\/stories.\/Unless\/one\/of\/the\/dozen\/chooses\/to\/make\/one\/up-to\/surround\/the\/isolated\/event\/with\/a\/beginning\/and\/an\/end,\/thereby\/giving\/what\/we\/call\/a\/meaning\/to\/human\/action.In\/other\/words,there\/has\/to\/be\/a\/story-maker-a\/story-teller-if\/there\/is\/to\/be\/a\/story.
You\/as\/the\/story-maker\/or\/writer\/are\/in\/plete\/control\/of\/all\/of\/the\/details\/of\/your\/story.You\/have\/control\/over\/who\/the\/characters\/are,what\/they\/do\/,and\/why\/they\/do\/it.You\/also\/have\/control\/over\/how\/the\/story\/is\/to\/be\/told\/and\/who\/is\/going\/to\/tell\/it\/.You\/can\/adopt\/one\/of\/a\/number\/of\/points\/of\/view,each\/of\/which\/will\/give\/a\/quite\/different\/total\/story.
故事的叙述者有两种:一种是故事之外的人叙述故事;另一种是故事中的某一个人物来叙述这个故事。但无论哪一种,故事的叙述者都是假定的。
故事不是本身就存在的,是人们创作出来的。每日发生的事件中没有故事,有的只是故事的成分。除非有人想把这事件编成故事。给这个独立的事件加上头和尾,再加上我们所说的人类行为的意义。换句话说,要想有故事,就必须得有编故事的人,说故事的人。
作为一个写故事的人,你控制着故事的所有细节。你设定有哪些人物,他们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做。你还需要控制如何讲述这个故事,谁来讲这个故事。你还得选择适合的角度,角度不同整个故事也就不同。
……
there\/are\/two\/kinds\/of\/thieves\/in\/this\/world:\/The\/ones\/who\/steal\/to\/enrich\/their\/lives,\/and\/those\/who\/steal\/to\/define\/their\/lives.\/Don‘t\/be\/the\/latter.\/Makes\/you\/miss\/out\/on\/what‘s\/really\/important\/in\/this\/life.
世界上有两种小偷,一种是为了让他们的生活变得富足,另一种是为了自己的信念。不要做后者,它会让你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东西。
这,仅仅是一句戏中的台词吗……
谁又能真正分清何为真实?这是话剧还是现实中会发生的故事的修饰改编?一瞬眼神,一抹笑容,一滴泪中所表达的含义,旁观者又可以明了多少?
……
后台,休息室。
不算小也不算大的休息室里,不多不少正好足够四个人。
“能和你们演对手戏的,也只有你们自己了呢。”
牧夏樱敲了一个暴栗在谭雨薇额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这位陌生的小姐。”
“才几分钟啊,樱你就不认识我啦。”
“其他的几个,包括布景和灯光的吊杆的那个都只是一个烟雾弹,舞台下的那个才是最后的王牌。”
牧夏樱笑笑,“既然插手了,就不允许有失误。因为是我和薇两人起的头,剧院里的那些人就交给我们解决。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们两个男生了。”转身向谭雨薇走去,露出小小的俏皮尖牙齿,“薇你是做好心理准备的吧,我们俩说道说道新帐老帐一起算。”仿佛可以看见牧夏樱身上长出可爱的黑色小小的恶魔的角和翅膀。
“这……”看来某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牧夏樱往前一步,谭雨薇往后退一步,“樱你要做什么?”直到碰到墙角,再没有退路。“所以就说预感不好吗?!”
头也不回,“希,零,你们两个出去,接下来是女生时间。顺便把门带上。”阴笑着,牧夏樱双手架在谭雨薇脸两边,“别担心,把你的身体交给我。”
“好吧,别玩的太过分。”冷熙零,梁志希离开。
“喂喂,你们两见死不救啊。”谭雨薇无助的看着两人离开,没义气的家伙,咽一下口水,脸转向牧夏樱。
门刚关上,就听见里面惊天动地的动静。
“你给我乖乖把衣服换上。”牧夏樱
“不要,会死的。”谭雨薇
“安心啦,你还没死呢。”牧夏樱
“不,是绝对会死的。”谭雨薇
“敢不敢再响一点啊,认命吧,你没选择,别逼我把你绑椅子上。”牧夏樱
“啊!!!就是化成灰我也会记住你的,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谭雨薇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你给他们做个伴好了,也不在乎多一个跟着我的鬼,我会在你的墓碑前放花的。”牧夏樱
两个男生只有默默流汗的份,她们在玩什么。
……
十分钟后,圣夜中原本拥挤的人群全都神奇的聚集到不远处罗马广场上,当然也包括所有之前在剧场中的观众和工作人员。
动人,轻灵,歌声让人闭起眼睛融入,浅淡无伴奏清唱不知何时韵满整个星空。
I\/still\/hear\/your\/voice\/around
Like\/an\/echo
Everything\/is\/in\/a\/mess
Why\/this\/feeling\/turns\/so\/cold
Freezing\/in\/the\/darkness
So\/alone
Every\/time\/I\/look\/into\/your\/eyes
I\/can\/tell\/that\/our\/love\/is\/still\/alive
It\/is\/killing\/me.Oh\/baby~
Every\/time\/you\/look\/into\/my\/eyes
I\/rather\/hear\/the\/truth\/than\/live\/in\/all\/your\/lies
I’m\/so\/lost\/I’m\/so\/hurt\/for\/you
How\/could\/I\/survive?
Would\/it\/be\/the\/very\/last\/kiss?
All\/those\/memories
All\/those\/sorrows\/Fade\/away
Every\/time\/I\/look\/into\/your\/eyes
I\/can\/tell\/that\/our\/love\/is\/still\/alive
It’s\/killing\/me.Oh\/baby~
Every\/time\/you\/look\/into\/my\/eyes
I\/rather\/hear\/the\/truth\/than\/live\/in\/all\/your\/lies
I’m\/so\/lost\/I’m\/so\/hurt\/for\/you
How\/could\/I\/survive?
oh~oh~~
oh~a~~~a~oh~a
oh~a~oh~a~
oh~oh~~~
oh~~a~~~a~oh~a
oh~a~oh~a~
oh~oh~~~~~~a~~~a~oh~a~~~~~~~~~~
oh~oh~~~~~~~~a~~~a~oh~a~~
罗马广场正中以两格台阶分开的沉下去的精致空地中站着一个人,小巧的白色蓓蕾帽,白色宽框眼镜,浅咖啡色直筒背带裤,珍珠一样些许淡光的衬衫加上颈间同色的丝带打成的蝴蝶结,退去华服的女子依然打动人心。
“天啊,是Doris,女神。”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但没有人走下台阶,自觉形成分格。
女子噙笑举起手指做了个禁声的姿势,全场一下安静了下来,“tre,due,la……(意大利语,三,二,一……)”如雾的水柱从地下升,模糊的轻纱遮挡了绝美的身影。
人们这才发现这里是罗马广场的音乐喷水池……等水柱消失,里面的人影已经悄悄离开。人们开始在四周寻找,不知谁说了一句,“女神在那里。”所有人再次看见了那个身影,追了过去……
等人们全都离开去追那个影子,牧夏樱悄悄从打下的阴影中走出,取下帽子和眼镜,调皮吐吐舌头。“拜托你了,薇,在结束前把人群引开吧。”
“所以说,我会被那些记者什么的给弄死的。”谭雨薇没好气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中传来。
“要担心的人是我吧,明天看到报纸的若,我才是惨的那个人……”牧夏樱不以为意,“再加提醒你一下,薇,已经可以啦,别再给娱乐版加头条了,小心不要暴露哦。不然,会杀了你的人不是我,而是若。”挂了电话。
“樱你这个混蛋!恶魔!”谭雨薇忿然回头看一眼身后那一大群人。
……
“左边西服的下摆比右边低了4公分,说明放了至少2Kg的东西。这么高密度的东西只能是金属。你在西服口袋里放了枪对吧。”剧院外一个黑色身影背后响起一个声音。男人这才发觉自己后脑被人用枪指着,惊恐的睁大眼睛……月光照亮来人,是萧均翔,冰冷的一句,“addio(意大利语,再见。)”男人倒地,混合着死亡枪声。
“果然是在这里监视,”树阴下倒地的人身上致命穴位留下一根涂有的银针,“你们可是选了一个不太好的时机。”叶琳面无表情,面前已经没了气息的人。
铃蓝瑶手中软剑刀锋一闪,男子完全什么都没有发现就被迫离开了这个世界,“没有难度不是吗?”干净利落的结束后转身离开。
剧院相对的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亦是一声枪响,“Neverunderestimateyouropponent。Somethingmymastertaught.(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这是我师父教我的。)”露手中的枪射出子弹,面前的男子倒地,毫不留情浓重的杀气。
……
远处古旧的钟塔看不清指针,只是照旧的走动,校园早已恢复了热闹没有任何不同,只是,人们谈论的话题多了一个刚刚罗马广场的插曲。当时针和指针重叠在12上,夜空中,不灭的灯光下,预定的盛大的烟火表演配合着高低的曲调拉开了它的序幕。
“寒假也到了呢。”
“我说,寒假约好一起去水上公园玩吗?”
寒假,从圣诞夜开始,到节结束,是不算短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