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总归还是余韫先醒来。
可能,是上帝故意使然。
她选择落荒而逃。
走出去的时候,她回望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放慢了脚步,轻轻阖上了酒店的房门。
她看了看手机里的讯息,有父母的,也有陆思源的,还有许司白的。
许司白:" 余韫,我家老混蛋等我高考一结束,就带着我妈出去玩了,还让我去给他们送护照……先走了啊……"
昨天的。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步子略有些虚浮。
走着走着,却发现走到了许司白家。
他是除了陆思源以外,她最信任的人了,和亲弟弟一样。
余韫:" 小白,你起床了吗?我在你家楼下。"
余韫语气少见的疲惫,隔着电话都很明显。
对方显然还没睡醒。
许司白:" 余韫,你搞什么啊,要来早点和我说嘛,我好准备准备……咦,你昨天是喝了多少酒啊,嗓子都哑了。"
许司白:" 大清早的我都没起呢。"
抱怨虽然抱怨,他还是抓紧乱套上了一件短袖。
然后赶紧跑下楼,给她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确是她那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她站不大稳,还是许司白扶住了她往里面走。
许司白:" 生病了吗?"
因为经常和余韫在一起,他闻到了她身上酒水混杂着不明物的味道,这是不属于她的气味。
余韫:" 小白呀,我能,借你家浴室洗个澡吗?"
虽然很尴尬……
许司白:" 嗯?"
许司白:" 好的。"
如果不是熟识余韫的性格,许司白一定觉得她是喜欢他的,所以才会大清早来考验他的定力。
他们两家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吃饭,有的时候还会住到对方家里去。可是像现在这样,孤男寡女,好像除了很小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过了。
许司白家里有余韫的衣服,不多,但很全。
那个连自己衣服都整不好的男孩给她找好了衣服。
余韫:" 谢谢小白。"
他看到了她颈间细密的红痕,暗暗有点担心。
虽然她身体不太好,身娇体软易推倒,但是性子烈,别人应该占不到她便宜的。
顶多,就是她占了别人的便宜。
可能是她为了气苏深去找乐子去了。
反正他不喜欢苏深,也不会告诉他的。
余韫洗了很久,可是身上的红痕是洗不掉的。
所有一切,都在印证着昨晚的狼狈。
真的值得吗?她不知道。
许司白:" 余韫。"
许司白难得严肃一回,她真的不知道,做那样的事情会连他也要失去。
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纷乱的思绪无处安放。
余韫:"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她神色黯淡,低下了头,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许司白:" 你头发没吹干。"
他拿来吹风机,一如往常那般帮她吹着头发。
你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开心就好。
许司白是唯余韫主义者。
她笑了笑,忍住眼泪,想要彻底地把那些爱她的人伤个遍。
她就是这么差劲,她就是这么让人失望,她做不到像他们期望的一样,他们的要求太高,快把她逼疯了。
余韫:" 我和别人睡了。"
许司白:" 嗯,我不会告诉苏深的。"
他继续给她吹着头发,语气没有丝毫惊讶。
余韫:" 我把苏深睡了。"
十八岁的余韫,所有的自信与骄傲,都在那张床上消耗殆尽。
少年的手微微一顿,也没有其他过多的反应。
他早该知道,她是喜欢惨了苏深。
许司白:" 韫韫,没事了,忘记吧。"
很多年以后,当余韫再见到许司白的时候,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与他般配至极的女孩,她还是会想起,十八岁那个最狼狈的早晨。他一字一句安慰着她:韫韫,没事了,忘记吧。
在她从高处望着整个城市的夜景的时候,她还是想起了曾经那个阳光的少年,轻声对她说的没事了。
于是,她走向了终点。
余韫:" 怎么会没事呢……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余韫:" 我真的不知道。"
吹风机的风声戛然而止。
少年温声。
许司白:" 乖孩子,不是你的错。都过去了。"
许司白:" 苏深不会怪你的。"
余韫:" 他肯定觉得我恶心透顶了……"
她的心脏骤然收缩,像是被揪了一样,抽痛。
许司白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心翼翼地安慰着她。
好像,她的病更严重了。
不要在继续严重下去了……
#温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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