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再也不奢望什么成功与否。
她只要他能在她身边就好。
最先爱上的那个人,往往一败涂地。
苏深:" 你没有任性,是我不好。"
少年轻轻拍着女孩子的背,语气柔和。
余韫:" 我只要你,只要你就好……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命都可以不要。
余韫:" 求求你,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苏深抓住女孩的手,很烫,她像是烧坏了一样,不停地说着一些关于生死的胡话。
他记得,那天,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离开了你,我会死。
她渐渐放松,托着疲惫的身躯进入了梦乡。
今天下午她就睡了半天的觉,感冒还愈发严重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有睡觉,才能缓解这种症状。
少年照顾了她一夜,直到给她换冷毛巾的时候,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降下来了……他才伏在床边,睡着了。
苏深做了一个梦,梦到余韫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她的痕迹,所有人都把她遗忘了。
被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
他被这个噩梦惊醒了。
虽然,生活如同现世一般平淡如水,像一杯温白开,不咸不淡,不痛不痒。
但是,没有她……
少年猛地看向床头……人不见了。
他连忙跑到外面,看到那个欢快的吃着桶装方便面的女孩,才沉沉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她,他该有多寂寞。
余韫看到惊慌失措的苏深,有一丝丝尴尬,因为,苏深讨厌垃圾食品,也讨厌方便面的味道。
又得挨骂了。
而当她闭上眼睛等着少年劈头盖脸的骂时,他却只是慢慢坐到她身边,一言不发。
余韫:" ……那个,要不要来一口?"
苏深:" 烧退了吗?"
余韫:" 应该……退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把那一叉面吃掉了。不难吃……
苏深:" 这个,不健康。"
余韫:" 我知道,但是我饿了。"
苏深:"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余韫无奈地顺了顺自己的刘海,因为她和许司白都不是会做饭的人……厨房就和新的一样,除了有基本的餐具和刀具当摆设,冰箱里都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饮料、巧克力,别的什么都没有……
想做也做不了呀……
余韫:" 我不挑的。"
余韫:" (方便面挺好的……)"
苏深:" 你现在还生着病。"
苏深:" 得吃一点清淡的食物。"
余韫:" 本来生着病就胃口不好,清淡的吃不下。"
苏深挑起一缕她散落的头发,帮她别至耳后。她的头发很长,已经很久没剪了,细细软软的,触感很好。
苏深:" 听话,好吗?"
因为昨夜几乎整夜的忙碌,少年声音低沉喑哑了些许,像是春季冰消雪融的山泉里,仍掺着冰碴子,清冷而凛冽。
余韫:" 那你求求我……我可能一高兴就答应你了。"
苏深:" ……"
他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案辱没了他的人格……辱没就辱没,人格这种东西,可有可无的嘛。
苏深:" 我求你了……"
余韫:" 咳咳……"
怪不得食不言寝不语……还好她现在没吃面,万一喷到苏深脸上了,可不是一顿打就能解决的。
她是最受不了这个男孩子撒娇的。
特别是用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撒起娇来……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反差萌。
余韫:" 不过家里只有米……"
苏深:" 我记得你不爱喝白粥的。"
苏深:" 但是现在好像只能喝了。"
因为淡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
余韫:" 算了,都答应你了,今天就牺牲一下自己的味蕾。"
……
白粥里明显是加了糖的,甜丝丝的,还香香软软的,很浓稠。苏深坐在旁边看着女孩一口一个真香,眼底笑意浅浅。
这个样子,就很好。
他不再奢求更多了。
苏深:" 慢点吃。"
余韫:" 已经很慢了……"
余韫:" 对了,小白告诉你的我在这里啊?"
苏深:" 不是,是林音。"
想想也是,许司白和苏深不熟,而且那家伙又幼稚得很,看起来不太待见苏深。
苏深:" 你和许司白关系很好?"
余韫:" 那是,都住一起了,关系能不好吗?"
好像,说错话了……
女孩连忙放下调羹,含糊不清地说。
余韫:" 我吃饱……了,头好痛……还是再睡一会会儿。"
苏深:" 回来。"
苏深一抬手,就抓住了她的衣摆,硬生生把她扯回了座位上。
苏深:" 不需要给我解释解释吗?"
余韫:" (解释你个大头鬼啊,万一说错话了……只会被打得更惨。)"
以后,她要管住自己的嘴。
不能再老不正经了。
苏深:" 什么关系?"
苏深:"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余韫把头低了低,不敢看他。
这种关系真的不是她可以控制的,要怪只能怪她爸妈……在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和许司白义结金兰了。
苏深:" 不说话吗?"
苏深:" 你应该知道的,没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
他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脸,冰冰凉凉的指尖触碰着女孩白嫩的脸颊,吓得余韫一个哆嗦。
余韫:"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他是我弟弟。"
“刺啦”一声,是地砖与椅脚摩擦而产生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清晨,异常刺耳。
是他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
少年轻笑,像是明知故问:
苏深:" 亲的?"
余韫:" 姓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亲的。"
那张完全符合她审美的脸近在咫尺,微垂的发丝略微遮掩了那对潋滟迷人的黑眸。
像是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苏深:" 我还以为,你们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余韫:" 怎么可能?……"
苏深:" 嗯?怎么不可能?"
少年抽了一张餐巾纸,细细擦拭着她的嘴。
余韫:" 我把他当亲弟弟看的。"
他把用完了的餐巾纸扔在桌子上,反正待会儿得收拾了。
苏深:" 那也不是亲的。"
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他也觉得很膈应人。
她只能是他的。
余韫:" 别这么古板嘛……又不是古代,还男女七岁不同席。"
余韫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腮帮子,很嫩,像是糯米团子,还很有弹性,皮肤很好。
苏深:" 你现在不是七岁了,也不是十七岁……不要这么单纯了好不好……"
苏深觉得他面前这个小傻子太容易被拐卖了……除非是当面表白,她会很直接地拒绝,其他的,她什么都看不出。简而言之,只要不表白,对她再好,她就能把你当兄弟。
她看不出,苏深却看的一清二楚,从高中他看到许司白第一眼的时候开始,那个被她当作亲弟弟的人,眼里全是她。
这样执拗的少年,怎么可能只甘心当一辈子弟弟呢。
他在她身边,迟早就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