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来走走，余韫就已经是疲惫至极。
浅金色的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在女孩的脸上，泛着丝丝暖意，却无奈掩盖不了她苍白的脸色。她的神色略微黯淡，眼眶下面泛着青色，眼睛里有很多红血丝。
似乎已经找不到一点生气了。
余韫：" 苏深，我有点累了。"
想要回家了……不喜欢在外面。
苏深：" 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好不好？"
苏深温声道。两人都是喜欢宅在家里的，并且，前段时间课题太多以致于他从前没有好好陪她出来玩过，如今也是奢求了。
余韫：" 不好。"
在外面，她总觉得自己像一个一丝不挂在大街上跑的人，所有秘密都会暴露与他人眼皮子底下。
余韫：" 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少年愣了愣，因为这是余韫在那件事情发生后第一次主动要求和他的身体接触。
可是当苏深真的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小姑娘又开始抑制不住地干呕。
他只能连忙把她放下。
那件事情，不但给她留下了难以恢复的身体上的疾病，也同样给这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女孩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
余韫：" 抱紧我，不要松手。"
余韫强忍着胃里一阵又一阵的痉挛，拉住了苏深的手。
苏深：" 你去M国好吗？"
国内在神经系统疾病领域的技术的确没有M国先进。M国不论是在医疗技术方面，还是在医疗设施方面，都走在世界的前列。
或许，在那里，余韫可以得到良好的治疗。
可现在的问题是，余韫不愿意去。
余韫：" 不好。"
这句很干脆的拒绝使得两人之间本就有点奇怪的氛围变得更加尴尬了。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冷战。
谁也不肯先让步。
矛盾在于余韫想要在苏深身边过完自己生命最后的时光。而苏深，则希望她去M国接受治疗。
他希望她可以活得久一点。
而余韫却觉得无论是生是死，她都只想要和苏深在一起。
女孩伏在少年的肩头，呼吸平稳，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透的淡香，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她从前很少这样安安静静地陪苏深看书的，苏深喜静，从来都是如此。
从前她闹腾，是因为总想着余生的时光还很长，还剩下一辈子的时间去做那些来不及做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没有了。
余韫的一辈子，似乎就要在这里终止了。
苏深：" 不舒服么？"
少女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
余韫：" 不是，只是想起了我们中学的时候……"
好像人到中年，就容易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越来越爱回忆，可能是因为，不敢再期待莫须有的未来了。
苏深：" 好了乖，该睡觉了。"
病情在恶化，从她最开始只是出现幻觉，到后来记忆混乱，整夜整夜地失眠，最后，是现在的，成日昏睡。
唯一共通点就只有精神状况很糟糕了。
余韫：" 你回学校搞研究去吧，我在家不怕的。"
少年翻着书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是我怕呀……
余韫：" 我会乖乖待在家里的，你不用担心我的。"
苏深：" 你去M国接受治疗的话，我就不会担心了。"
余韫：" ……"
余韫：" 你知道的，我不会为了苟且偷生浪费时间的。"
他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最可爱的小温温：" 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