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装腔作势,专做这毫无作用的举动,真是女流之辈!”
那女童大眼睛一瞪,朝里看去,原来是于远枫不屑的说话。
女童面对十几具尸鬼和于远枫竟然丝毫不惧,走了几步一掐腰,将于远枫上下打量一番,讥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在无忘涯下被姑娘倒吊了三天的笨蛋啊,将自己弄成这副恶心的样子是要吓唬我吗?”
于远枫身体突然爆发出一种恐怖之极的气息,身上有无数青芒环绕,将他的脸也衬着无比的青。
“小小仆童也敢在我面前如此无礼!先拿了你再向那叶鸾问罪!”
他一挥手四具尸鬼不见手脚有所动作,猛然化作四道黑风朝女童而去。
刚才屠杀那么多修士也不过用了两具尸鬼,面对这小小女童于远枫竟然用了四具,可见这女童在他心里远远高过那些修士。
女童也不害怕,反而先是朝于远枫做了个鬼脸,然后才朝腰间一扯,手里抓了什么东西随手一扬,撒出来了一把七彩斑斓的细沙。
她脚下连退七步,手上也不闲着,连掐十几道法诀,那些七彩细沙在天空一旋竟然化作了四具身材婀娜的七彩女子,迎着尸鬼而去。
尸鬼的双爪可是能穿山裂石徒手抵挡飞剑,面对那些沙子做的女人竟然丝毫不占上风,它们的利爪抓在沙女身上发出刺耳的宛如金属碰撞的声音,原来这些女子的身体好像钻石一般坚硬。
“嘻嘻,这些丑家伙有什么用,你还跟宝贝一样的带着到处跑,恶心恶心恶心!”
女童扮着鬼脸还吐了吐小舌头,将于远枫本就铁青的脸庞更是气的发白,其他人则是看傻了,于远枫这么不可一世的魔头面对这小小女童竟然没什么优势。
其实并非如此,于远枫若是真的要对这女童下毒手,她也是无法反抗的,可是他真正顾忌的是女童口里的姑娘,他嘴里的叶鸾。
女童不过是叶鸾身边的一个小小仆童罢了,他若是亲自动手,岂不是说他的身份和女童相等,只能用尸鬼才行,可是四具尸鬼都不能奈何她,让于远枫心底一阵烦躁和羞怒。
另一旁云薇羡慕的叹气:“这位小妹妹好厉害啊,挥沙成人就能和尸鬼不相上下。”
袁霜涯安慰道:“不用羡慕她,无论尸鬼还是这沙女都只是旁门之法,终归不是自己的力量,咱们剑修修行初期也许有些弱,可是到了大成之时,一人一剑任凭这些旁物再多也不过土鸡瓦狗,没有什么法宝功法能硬接剑修一剑!”
云薇张大了嘴巴:“这么厉害啊!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这种大剑修。”
“若是今日平安,以你的天赋,未必将来没有机会成为大剑修。”
“嘻嘻,薇儿真那么厉害啊~”
袁霜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尸鬼和沙女相持不下之时,一声女子的声音飘忽而至,似在天边又恍如眼前。
“苑巧,又在胡闹什么!”
大殿之外阳光正好,剑阵被破之后太阳不吝啬的将它的光辉挥洒到了举剑峰上。
张狂歌微微眯眼,朝天空看去。
之前飘飘忽忽的丝竹琴瑟的声音越发明亮起来,自远方天空一片彩云飘来,带出了一道划破天际的彩虹。
随着彩云越来越近,无数的七彩花瓣缓缓落下,将眼帘之外的世界都染成了绚丽之色,冲天的花香之气扑鼻而来。
张狂歌离大门太近,几片顽皮的花瓣落在他的头顶,他随手拈下,还被花香激的打了个喷嚏,无奈的揉了揉鼻子。
这个喷嚏自他修道之后再也没有打过,他都已经忘记了这是个什么感觉了。
彩云落下,一队二三十人浩浩荡荡的显露出来。
最前面的几个女童身着不同颜色的短袖花袄,同之前到来的那女童一般打扮,只是颜色各不相同,一样的是都那么顽皮可爱。
其中间乃是六名赤足少女依偎在一座彩车之旁,各自手中都拿着不同乐器,有人随手一拨便是几声琴响,看来之前的声音便是她们所奏,彩车之外悬挂一层白纱,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何人。
最后则是二十多人身着门派服饰样子的青年男女,昂首挺胸四下好奇的朝周围观看,不过他们的服饰款式相同,颜色却是各异,十分奇怪。
“苑巧,不得胡闹。”
彩车之中再次传来声音,所有人心头为之一振,这声音婉转悠扬,便是之前那些丝竹琴音都不及这一句话来的动听,就算是石人听了都要为之心动。
苑巧小跑几步蹦蹦跳跳的来到外面,冲彩车大大咧咧的行了一礼,笑嘻嘻的露出两排小白牙,看起来对彩车主人的责问毫不在意。
“姑娘来啦!苑巧替您清理干净地方,免得那些脏物污了姑娘的眼。”
“那你为何召出彩澜沙女胡闹?彩澜沙是我赠你保命用的,却被你玩闹似的用了,回头可不给你了。”
彩车主人虽然看似责怪苑巧,可是其中的语气嗔怪,宠溺之意聋子都能感受的到。
苑巧嘿嘿一笑,赶紧做了一揖:“姑娘最疼苑巧了,一定不舍得我受到危险。”
“哼,哪天遇到修为高绝之人,随手就将你碾死,也好过让我操心,还不回来!”
苑巧轻轻一跃,来到其他女童身旁,其他女童都叽叽喳喳的向她打闹嬉戏,苑巧闪过几人来到彩车之旁。
“姑娘姑娘!刚才那可不怨我呦,是那个丑八怪先要动手拿我!”
苑巧委屈的告状,车内女声奇怪问道:“定是你出言不逊惹恼了别人,不然谁会自降身份拿你一个小小女童。”
这声音虽然轻描淡写,但其中不满之意谁都明白,于远枫虽在殿内,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不满的冷哼了一声,随后施展魔功,将仍在打斗的彩澜沙女发泄似的逐个击碎,尸鬼则全身返回。
“姑娘!你看他!还将彩澜沙女都打碎了!”苑巧不依的跺脚。
“收声,几个傀儡罢了。”彩车主人淡淡说道:“原来是于道友到了,怪不得呢。”
谁也不知道这句怪不得是什么意思,是怪不得他会欺负苑巧还是怪不得他会亲自出手打碎沙女,总之都非好话。
彩车的白纱一动,一只纤细的手伸了出来,将白纱拢在一旁,从里面钻出一个女子出来。
其他人还以为这彩车主人定会着七彩艳服,因为不论是随行而来的人还是使用的彩车都是七彩之色,还以为她定是喜欢艳丽的颜色,但是彩车的主人竟然是一身素色,通身洁白,除了一身白裙外别无他物。
似乎这女子本就应该是这白衣胜雪的装扮才对,因为没有哪个颜色配的上她的容貌,红色太俗,绿色太妖,黄色太淡,紫色太重……
唯独这洁白之色,才能不抢了她那绝色之貌,反而更能衬托她那出尘之美。
古人都云沉鱼之姿,落雁之貌,对于这女子,绝不用半分修饰,就是陈述之语,了了几字即可,言语过多反而无法形容她的绝艳之姿。
便是心如冰石一般的张狂歌,都忍不住多看了这女子几眼,心里暗道这世间竟有如此绝色之人,怕是十州难寻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