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些特里斯塔的打手们把手提箱打开,里面全是一摞摞的现金美钞,伴随电喇叭的声音,逐渐吸引所有的拾荒者。
一千美元一天寿命交易! 许多迷糊的瘾君子是反应最快的,也是冲在最前的,几乎迫不及待地上前要寻求交易。 他们嚷嚷着,有的说要交易八百天,有的说要交易五百天,最低的也不少于三百天。 对于这些醉生梦死的瘾君子而言,只要有钱拿去购买让他们爽翻天的玩意,还能活多少天那是死的时候再考虑的事情。 后方的凯迪拉克终于下来了个人,被簇拥着来到了现场,这人叼着一根雪茄,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踩着镶嵌金边的皮鞋,拾荒者们意识到,这兴许就是特里斯塔帮中的大人物。 这位大人物来到现场,让助手给他点清钞票,亲自交给愿意寿命交易的瘾君子手上。 没有声音,唯有各自手掌中的橘光数字变化。 第一名瘾君子交易了八百天的寿命,换取了八十万美元,他哆嗦地捧着手提箱,几乎快提不起来了。 这可引发了轰动。 人人争先涌上来,要交易手中的寿命数字。 一箱又一箱的手提箱放到了桌子上清点,这位大人物手中的数字快速变化,从最初的6742,迅速增加到了24242,等后续那些拾荒者也参与进来,这个数字还在增加。 直到57421这个数字后,才渐渐没人再上前交易。 而这,也花费了五千多万美元! 把他带来的现金几乎耗用一光! 大人物满意地点头,随后不再亲自交易寿命,而是让助手代劳,重新回到了凯迪拉克车上。 “父亲,交易了多少?” 车后座上,一个金发青年迫不及待地询问上车的“大人物”。 “大人物”给他展示了下手心的数字,让金发青年目瞪口呆:“这么多?差不多快157年了!” “大人物”随手给他转移了20年的寿命过去。 金发青年顿时松口气,欣喜地盯着手掌心仔细查看,压抑在心中的急迫感终于松了口气。 作为特里斯塔的儿子,他在当初第二次宣告事件之后,就立刻与父亲做了个实验,“想方设法”让一个欠债者,心甘情愿把所有的寿命降低到1,然后第二天,这个欠债者在玻璃牢房内一命呜呼,全身找不出任何的伤势,但偏偏就是心跳停止了,而且死前似乎遭遇了极大的痛苦,脸上全是狰狞的表情。 连续三次的实验,都验证了一旦寿命数字归零,必死无疑! 这可把青年吓坏了,但他的父亲特里斯塔并不担心,轻描淡写地说,只要当局的暴力机构还在,社会秩序还在,他们特里斯塔帮就不会倒下。 而只要特里斯塔帮不倒,寿命的问题就自然有办法解决。 如特里斯塔所说,社会秩序勉强还在的情形下,那么美联储的美钞就还能有用,不全是废纸,倘若美联储的美钞无用了,那可就糟了,意味着特里斯塔帮构建的地下帝国会轰然倒塌。 “父亲,要不要把刚才那些发出去的钱回收回来?”青年左右看了看变动的寿命数字以后,抬起头看向父亲特里斯塔,“那么多钱交给这些瘾君子和流浪汉太浪费了。” “蠢货。”特里斯塔点了根雪茄,冷冷说道,“信誉建立很难,可摧毁却非常容易,如果不是特里斯塔帮一向良好的信誉,你觉得会有人自愿来交易吗?” “何况……我有一种感觉,以后这些美元说不定真的会变成一堆废纸,如果不想让它们变成废纸,就只能锚定新的东西——” 特里斯塔的话没说完,可青年若有所思:“父亲,您说是寿命数字会作为如同黄金那样的锚定物吗?” “不,寿命数字会比黄金还珍贵,黄金并非人人所要的必需品,可是寿命你能不需要吗?这将是有史以来最珍贵的硬通货——前提是人类不会被外星人灭绝。” “原来如此,”青年嘻嘻笑道,“这群流浪汉真的太傻了。” “想想吧孩子,这对我们是一件好事,趁着许多大人物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国家上千万的非法移民,以及数千万的底层,就是最好的肉鸡。” 特里斯塔眼神闪烁,五千万美钞撒出去,他并不心疼,他知道以后会有更大的回报换回来。 “不过父亲,我有个问题,规则中说意外事故和人为导致的死亡不在寿命数字的范围内,这个我能理解,但这岂非反过来说,除了意外事故和人为导致的死亡,一般疾病就不会致人死地了?只要他还有寿命数字?” “你理解错误,意外囊括的范围太多了,忽然重病算不算意外?”特里斯塔吐出一口烟雾,“我认为这个寿命数字,是提升了人类的寿命上限,并不能保证你在期间不会患病,比如突然患上癌症等等,你的寿命说不定会减少,所以也不会起死回生去治疗重病者。” 青年一愣,旋即叹气:“这样的话,这个寿命数字更像是诅咒了,而不是恩赐。” “倒也不一定,这只是我的猜测,人老了以后,各种器官衰竭,免疫力下降,就更容易染病,如果寿命数字会提升人类寿命上限,也就是说,只要寿命数字足够,人类不会进一步衰老,患病的概率便降低了。这就像年轻人患病的可能性远低于老年人,就算得病了,也会很快恢复。” 特里斯塔缓缓说道:“我的这个猜测,我们没法做出验证,但我想当局应该着手去实验了。” “若是能做到这点,”青年头皮发麻,“这个外星人和上帝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特里斯塔淡然道,“它比上帝仁慈得多,上帝灭世只救诺亚一家,而外星人才灭了多少人类?区区四十多万而已,还不如每年饿死的人多呢。” “对了,你去问一下,这些拾荒者和瘾君子中,是否有人没有寿命数字。” 特里斯塔蓦地想到了什么。 “是。” 青年推开车门下了凯迪拉克,找上那个助理低声吩咐,没一会儿,消息便传播出去,悬赏手心有伽马字母的人,提供线索者,奖励100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