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黑夜,乌云遮月,星光隐没,手上沾满肉糜的张宇初,在密林中飞快穿梭。
他已经拳杀十名人仙剑修。
可还是没有追上,掳走李明轩夫人的其他贼人。
咚咚!
心脏一紧的张宇初,眼前突然一黑,失去重心,连续撞断几棵大树,倒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张宇初喘着粗气,用金环与许云鹤沟通道。
“怎么回事?”
“我自己的钱都用光了!你再等等,李元载派人去抄自己儿子家去了!”
等待片刻,发觉身体重获力量的张宇初,从地上爬起来道。
“你也过来吧!我这盲目的追也不是办法!”
一炷香后,许云鹤脚踩宝剑,来到了张宇初身边,她望着张宇初双拳上的肉糜,施展术法,将其涤净道。
“那些人仙的尸体,你也不搜搜看,他们是丘陵国祭剑军的人!”
张宇初闻言抬起了头,许云鹤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锦书,递给了他。
他望着锦书上书写的命令,瞳孔陡然一缩。
“奉,储君之令,除掉丘陵国公主,不得有误!”
松开手中锦书的张宇初,抬头望着见不到一丝光亮的天空,喃喃自语道。
“没意义了吗?”
许云鹤背对着张宇初,双手掐诀,唤出一朵绽放幽幽白光的莲花,望着花蕊中,还有一根淡红色的蕊芯,嘀咕一句道。
“那可未必!”
一直被乌云遮挡的月,脱离了云,重新点缀漆黑的天穹。
张宇初起身,来到许云鹤的面前,他望着她手中的莲花,面露喜色问道。
“她还没死?你什么时候给她施加的术法?”
“马车里的尸体,需要术法维护,夫人进去了,自然会被灵气包裹呗!你不表示一下?”
许云鹤托举着白色莲花,认真的解释完,等待张宇初的掏钱。
张宇初上前一步,一把握住许云鹤的另一只小手,用力握了握道。
“谢谢!咱们继续追!”
许云鹤愣了一下,她转身看向已经渐行渐远的张宇初跺脚道。
“啊?不给钱吗?一文不值的握手就要打发我啊!”
张宇初闻言挠了挠头,他望向面露泼妇相的许云鹤道。
“这是来自father的认可,他不香吗?带路!”
“气死我了!”
许云鹤原地跺脚好几下,也只能乖乖跟上张宇初。
不为别的,他已经让自己脖子上金环小了一圈了!
丘陵国 站马村
被摘下黑布套的丘陵国公主,短暂适应油灯光亮后,看清楚面前跪地之人,惊讶道。
“卫子夫,原来你没死?”
“公主安康!”
额头刻有囚字的卫子夫,磕了两个响头,给丘陵国公主,搬来了椅子,让她坐下后,解了身上的麻绳。
丘陵国公主,望着跪在自己面前,试探性把脑袋放在自己膝上的男人,抚摸两下他额头上的刺字道。
“放本公主回去好吗?”
卫子夫闻着多年都未改变的莲香,眼睛湿润道。
“不可以!我们就在这里过完余生,好吗?”
丘陵国公主闻言,伸手将卫子夫的脑袋轻轻举起,双腿往另外一边移动过后道。
“已成他人之妻,就要守好为妻之本,子夫应该知我!”
卫子夫握紧双拳,他起身走到门外,想了想折返回来怒道。
“可您嫁他已有十年,他呢?日日往那京都勾栏里泡着,这样的人,您为什么要为他空守!”
“你监视本公主?却一点消息都不给?”
丘陵国公主闻言,诧异地望向卫子夫,眼底起了水雾。
“我……我只是……”
卫子夫语无伦次,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望着从小玩到大,却无法成为眷属的她哭,自己五脏六腑好似被撕裂了一般。
“送本公主回去!本公主从此心里,再也没有那位励志成为高高在上仙人的他了!”
丘陵国公主这句气话一出,卫子夫胸口处,苦苦维持的什么东西,彻底碎裂。
他直接吐出一口鲜血,踉跄几步后,身体开始熊熊燃烧黑色火焰。
“连您也如此逼我!祭剑军祭酒卫子夫,奉储君之命,伏杀丘陵国公主!”
丘陵国公主,她怕了!
她没有想到卫子夫,竟然因为自己的一句气话,而心若死灰,神识固守。
从一位光明磊落的人仙,堕入深渊,变为了鬼仙。
压死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骆驼本身放弃了!
“子夫,本公主不该说气话,你醒醒啊!子夫!”
两眼变为猩红之色的卫子夫,竟然将自己的嘴角,咧到了耳后。
“卫子夫死了!他早在十年前,就因为劫婚车而死!如今吾自由了!”
话音未落,一把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宝剑,向丘陵国公主的心口刺去。
当……
宝剑撞在了一张再普通不过的手掌之上,迸射出大量火花,最后只剩剑柄。
鬼仙卫子夫后退几步,它丢掉手中剑柄,歪头疑惑道。
“汝是何物?”
“知你痛苦,却要了结你痛苦的神!”
张宇初说完,给扶着昏厥过去的许云鹤使了个眼色,后者夺门而出。
鬼仙卫子夫,见人想跑,还没出手阻拦,就被一技鞭腿,反向踢出了房间。
翻身而起的鬼仙卫子夫,甩动右手,握住一把骨剑,剑指面前,双手负后的张宇初道。
“区区武夫之体,与鬼仙相争,何人借汝狗胆?”
张宇初环顾四周,还真让他发现了旱厕,他扭动自己的脖子,邪魅一笑道。
“带你去一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