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来不及避让,马已到跟前,凌天身体往边上一倾,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玉佩也从怀中跌出,掉在路边。
马上人紧急“吁”了一声,勒停了马。
凌天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忙将玉佩捡了起来,在身上擦了擦,幸好,还未摔坏。
凌天回过神抬头往马上望去,马上一老一少两人,老的是个上年纪的老头,红脸白发,胡子齐胸,都已花白;一个酒糟鼻子红通通的,身着一袭黑衣。少的是个穿黄衣服的姑娘,若二八年华,头上罩着一顶白色纱笠,看不出五官容貌,身材倒是婀娜多姿,最显眼是腰间佩着一把长剑,显得英姿飒爽。
黄衣姑娘望着凌天手中玉佩,盯着上面的“令”字,有一刹那失神,开口道:“公子,你没事吧?”
凌天没出声,把玉佩纳入怀中,转身往前走去。
一旁的老头喝了一声:“小子,小姐问你话呢!”
凌天未曾理会,丧母之痛尚未缓过来,外界一切对他来说了无兴趣。
黑衣老头正欲再次斥问!黄衣姑娘开口制止了。
“请问公子怎么称呼?此去可是往林州?”
凌天心道躲不过去了,双手一拱:
“在下凌天,前往林州寻亲,姑娘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此别过了!”
语气不卑不亢,态度甚是冷漠。
黄衣姑娘甚是意外,连忙开口道:
“凌公子多心了,我叫独孤萱,来自林州独孤家,跟族中长老外出历练返回,看公子也是往林城方向,方才出言相问。”
“方才马儿性烈,差点撞到公子,小女先给公子赔罪了!”
说完马上拱手对凌天作了一揖。
“既然公子没事,那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完勒转马头,招呼黑衣老头离去。
黑衣老头摇摇头,暗道“这小子真是个怪人”,连忙跟上黄衣姑娘。
凌天依然沉默不语往前赶路。
就在此时,后方又响起一阵急促马蹄声。
凌天侧目,正欲回头,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饶是凌天反应迅捷,身体本能往后一仰,一柄大砍刀贴额而过,头发都砍去一绺,险之又险。
骑马之人衣服正中好大一个“范”字,正是范府护院追到!
出刀男子调转马头,大喝一声“孽障,留下狗命!”刚说完后方又有一匹马赶到,正好是另一名范府护院,一前一后将凌天围在中间。
凌天眉头紧皱,心中一澶“完了,今日小命休矣!”
马上二人一前一后未作停歇持刀向凌天戳来,凌天避无可避,双目一闭,仰天大喊“娘亲,儿来了!”
铛的一声,只听一声惨叫,凌天感觉双刀并未砍下,忙睁眼一看,只见一柄长剑飞来,从左边护院穿胸而过再刺在右边护院持刀手上,左边马上的男子一头栽下,死的不能再死,右边的护院手上吃痛,砍刀失手,一个重心不稳,从马上摔了下来。
紧接着左方出现两匹棕色大马,正是那黑衣老头和那黄衣姑娘。跌下马那护院一看,这是遇到高手了,忙爬起跪下,磕头如捣蒜:“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黄衣姑娘说:“我不管你们什么恩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公然行凶,还不快滚!”
范府护院急忙欲爬起逃命,这时凌天突然捡起黄衣姑娘之前斩落之剑,两步上前,一剑刺入那护院喉咙,结果了他性命!
黄衣姑娘目光一怔,似笑非笑望着凌天。
黑衣老头眼中也现出讶异神情。
凌天望着黄衣姑娘,双手抱拳双膝一跪:“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黄衣姑娘快说:“公子请起,路见不平,举手之劳而已,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不知公子与这些人有什么过节?居然对公子下此狠手,当然,公子若是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凌天站起身来,将黄衣姑娘的剑在死去护院的衣服擦拭干净递给黄衣姑娘,遂开口道:“其实并无不可之言,之前因为在下刚刚丧母,说话多有莽撞,还请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黄衣姑娘忙说:”公子休要自责,原来是令堂仙逝,公子还当节哀顺变!“
凌天遂将昨日至今所发生之事由头到尾述说了一遍。
黄衣姑娘听罢,不禁抚剑大怒:”这禽兽,果真欺人太甚,居然如此无法无天 ,气死我了!”
“若是那厮在此,我非劈了他不可!”
凌天未置一言,默不作声。
黄衣姑娘又问:“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可有落脚之点?”
凌天点点头:“准备去林城投靠我堂叔。”
“如此甚好,不如我们结伴同行,一路也好有个照应,若那范贼再派人追来,我可帮你解决!”
凌天一想,确实如此,遂双手抱拳“如此一来,给姑娘增添麻烦了,那在下就先行谢过了!”
黄衣姑娘忙说“无妨,无妨,我一路走来着实闷得慌,有你做伴应该有趣很多!”
一旁黑衣老头无奈苦笑摇头。
这自家小姐自小娇纵惯了,真拿她没办法!
黄衣姑娘又说:“老是姑娘,姑娘叫的多生分,你多大,我16岁了。”
“14”
“我比你大,那你就叫我一声萱姐吧,我叫你天弟可好?”
凌天有点不好意思,嘴巴嚅嗫半天叫不出声。
“哟哟哟,这还害羞了!”
独孤萱不经打趣道。
凌天瞬间脸涨得通红!
独孤萱指着黑衣老头对凌天介绍:“这是我师父,也是独孤家的大长老,叫独孤甫。”
凌天拱手:“前辈好!”
独孤甫笑着点点头算作回应。
独孤萱又笑着对凌天说:“天弟,不如你跟我回独孤家,我叫师傅教你武功,这样等你学成了就可以去报仇了!”
凌天抬头望向独孤甫,独孤甫也目光炯炯的望着他。
凌天沉默不语,如独孤萱所讲,若能跟随独孤甫学习武功,将来报仇雪恨,自是再好不过了!但自己与人家萍水相逢,已经欠下救命之恩,慕容青从小教他要知恩图报,更懂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
遂开口婉拒“多谢姐姐好意,只是我刚刚丧母,孝服未除,父亲尚不知身在何处,此次去林州,一为投靠,二来也是为了去打听我爹的消息,姐姐和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独孤萱忙说:“天弟不要急着拒绝,先考虑一下无妨,等过段时日想好了,再来学也不迟。”
凌天一听,微笑回道:“谢谢姐姐理解,他日等我事情安排妥了,说不定会来麻烦姐姐和前辈的。”
独孤萱点点头,一旁独孤甫未发一言,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那我们开始赶路吧!”
“好!”
刚好那两名护院骑来的马,此刻还在一旁,正好给凌天当座骑。三人翻身上马,往林州方向赶去。
凌家寨。
范彬一直等到天黑,都只等回两人,他二人从中间官道追去一百多里,一路询问都未见有似凌天者,再追下去罕见人烟,只好回来复命。另一组两人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回来,范彬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安。
天色已黑,范彬只好安排下人在凌家寨议事厅休整一晚,第二天再作打算!
半夜,后山崖下,满月如玉,初升,洒落一片珠辉,天地瞬间如披上一层银晕。桂花树下新坟前,站着一名黑衣男人,秋风吹着衣袍猎猎作响,男人一直伫立无言,除了风声,夜静谧的可怕。
远处的猫头鹰时不时传来几声“”咕咕咕”的叫声,似乎有不好的事情正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