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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仙侠 > 飞天奇侠传 > 第20章

除夕夜之后,谢长烟又住进了密林。

三月中旬,谢长烟出来教了元一七天的轻功提纵术,之后到七八月都不曾出来过。董世平和双叶均觉奇怪,便带着元一和董千月一起到密林里寻找。

但他们断断续续找了两三年,都没有发现谢长烟的踪迹。

转眼元一已满九岁了。

这天上午,元一在练武场练毕一套武功。他正欲返身回家时,抬眼看到密林里的积雪,便想起第一次见师傅踏雪无痕的情景。当下便提起一股气,向密林中飞跃而去。

元一大约飞奔了七八丈距离,停下来回头望了望,发现雪上仅有些轻微的脚印,心里暗喜,想必再练些年头,便也能到师傅的境界。当下元一又提起气,向前飞奔起来。顷刻,便到了密林尽头。

元一站在密林的尽头,向那潭泉水望了望,不由得吃了一惊。但见泉水潭里,有几个石墩,就像人工摆放一样,间隔着一步路的距离,延伸到一个丈把高的岩洞下面去。多年以前,他第一次追寻师傅,也曾到过这里。但那时他因见师心切,不曾仔细观察这一潭泉水,也不知这石墩是什么时候有的。

元一觉得有些蹊跷,便踩着石墩,向里面走了约莫四五丈,依然有石墩向里面伸入。这岩洞呈口型状,越往里面貌似越宽大。由于他没有带灯火,只得半途退了出来。

回到草屋,元一便将泉水潭的蹊跷告之叔父叔母。

吃过午饭,四人便带上火烛来到泉水潭,踩着石墩,鱼贯而入。走了约莫十来丈距离,岩洞忽然缩小,变成可供两人并排行走的窄洞,泉水潭也变成了一股暗河,但仍有石墩进入。四人继续朝前走,又深入约莫十丈,仍不见尽头,但火烛已快用完,他们只得返回草屋。

次日,四人又带着火烛,再次来到泉水潭。

他们从昨天折返的位置,沿着暗河向前走了约莫二十来丈,便到了一个深水潭。深水潭除了他们进入的这一方连着暗河外,其余三方都是如刀削的石壁。显然,此处已是尽头。

四人围着深水潭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出路,均觉奇怪。最后,他们将目光锁定在深水潭上,突然发现在深水潭边沿的一块石板上刻着两行龙飞凤舞的字:“路到尽时方见生,生死荣辱一念间。”

四人相顾骇然,却不知其意。便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深水潭,发现深水潭的一个边角,仿佛有一点隐隐的光从水面下透上来。

董世平道:“我看出路或许在这个深水潭下面,待我潜下去看一看。”

双叶有些担心道:“我看这个水潭下暗潮涌动,恐怕水下有危险。”

董世平想了想,说道:“也罢,我们明天带绳子来看看,说不定此处正是通往外面的路,要不然也不会有人铺设石墩至此。”

次日,四人再次带着绳索来到洞内的深水潭。但当董世平在腰上系好绳子时,双叶突然心里有些发慌,便说道:“平哥哥,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董世平扶着双叶的肩膀,安慰道:“无妨,你们只要拉稳绳索,就不会有什么事的。放心吧!”

双叶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好,你且试着下去,若不对劲,便拉扯绳子三下,我们便将你拉回。”

董世平点了点头,走到水潭边,向元一和双叶母女望了一眼,便纵身跳进了深水潭里,向着有亮光的那一方潜下去。起先,一切正常。但不到半杯茶的功夫,那绳子如蛇一般快速向水里滑动。双叶吓了一跳,赶紧使劲抓住绳子,但那绳子拉力甚大,三人一起也拉不住。元一急忙将绳子的最末一头绑在一根石笋上。刚绑好,整根绳子就变成笔直的一条线,紧紧地拽着石笋。

三人惊恐万分,瞬间感觉天都塌了,抱作一团大哭不止。

双叶的心一下子空了,她一次次使劲去拽绳子,却怎么也拽不回来。若不是因为有元一和千月,她早就潜水下去,生死随夫了。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有人垫了石墩的,为什么就一去不复返呢。难不成追风大侠也是遭此劫难。双叶越想越心痛,几欲崩溃。

大约一刻钟之后,那绳子突然慢慢松软下来。三人急忙往回拉,但越往回拉,心越往下沉,绳子那一头明显感觉没有人了。果然,当他们把绳子拉到头后,绳子上已空无一物。

此刻,双叶反倒沉静下来,她默默地将绳子又放回深水潭。带着两个孩子在深水潭畔,做了一个情深意切的祈祷。然后,便带着两个孩子返回了草屋。

到了晚上,待元一和董千月睡下后。双叶才抱着腿坐在炕上闷声大哭,一直哭到通宵。

此后的日子,元一便像一个大人一样,担当起日常的许多生活事务。凡他力所能及之事,必处处帮着双叶,俨然成了一个大人。在空闲时间,他便教董千月学文习武。

双叶虽然没有董世平在身边,但因为有元一帮着,倒也能将日子照常过下去。

他们白天练武、学文、织布,或者一起下地干活,晚上便一起相拥而睡。

双叶看着两个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她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这些年,双叶一度想过带着两个孩子从那个深水潭潜下去,说不定就能出了天坑,甚至夫君有可能就在出口等着他们。但后来,她打消了这种毫无保证的企图,同时也不再去想着出天坑的事。没有董世平在身边,她无论在哪里生活都一样。起先,她还觉得出不了天坑,对两个孩子的人生来说,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但后来她也想开了,外面人事复杂、人心险恶,不能出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与其出去面对世上的险象环生,不如让他们在这里无忧无虑的过上一辈子,何况他们在外面举目无亲,哪有安身之处。

但有一天,元一的一个举动,让双叶又为在这里生活下去隐隐感到担忧。

那是一个天气溽热的下午,她在织布机前织布,因为担心汗水滴在麻布上,她就只裹了一层薄衫。

那时,元一和董千月坐在桌前看书。

双叶在一次偶然抬起头来时,见元一正痴痴地望着她。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薄衫被汗水浸湿后,呈透明状贴在她的身上,将她身体的隐秘展露无遗。

双叶这才突然意识到元一已经十四岁了,自己不能再把他当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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