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沈放只觉得眼前放射霞光万道,“天呐,这那里是凡间女子,真正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哪”,沈放拿着玉萧呆呆地站着不动,此时的他忘记了吹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面对着在雨中呆立着的沈放,扬宝珠脸上一红,轻启朱唇道:“雨太大了,你快回去吧,淋坏了当心生病”,说着一双凤眸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只此一眼,沈放便愿意为她死,为她生。
沈放生长在京城,从小在秦淮河边长大,见惯了金陵的绮丽繁华,也看遍了江南江北的各色美女,还从来没有哪一个女子能如此走进他的心头。
自这一次之后,每次沈放吹萧时,二小姐便打开窗门,坐在窗户边,面对着沈放弄弦抚琴,渐渐的两个人便有了眼神的交流。
常言道:“身如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男女之间的事,只要看对眼了,那两个人交流起来,是不存在任何障碍的。
沈放便常常来到绣花楼前,和杨二小姐隔着窗户愉快地交谈,二个人谈过去,谈现在,谈星星谈月亮,谈天说地,无所不谈。
杨二小姐谈起去世的母亲,不觉伤心落泪,沈放安慰着她,自已也跟着悲伤。
不知不觉之间,两个人的心已经走到了一起,只是碍于情面,互相之间还没说破罢了。
这如今杨应龙起兵反叛,倒搞得沈放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他这个人本来就有些优柔寡断,这一下子更是长吁短叹起来。
这天他正在房中呆坐着胡思乱想,勿报有人来访他。
“谁会到这里来访我?”
沈放心里奇怪,便出门去看,一见之下“哎呀”一声,几步便迎了上去,抱拳礼道:“未知宋兄大驾光临,望讫恕罪哟。”
来人紫面长髯,布巾芒履,身穿紫黄八卦道服,背负松纹古定剑,手执一支铁柄拂尘,站在那里望着沈放笑呵呵地说:“自泰山一别,今日才见,不知沈兄弟别来无恙否?”正是武当派宋远桥。
宋远桥和沈放在泰山大会上一番交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个人惺惺相惜,结成朋友。
后来虽各在一方,但也通过几次书信,只可惜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这次宋远桥奉师父张三丰之命,到梵净山大佛寺办事,办完事情后他想起沈放在海龙囤,便顺路来访他。
沈放见了宋远桥非常高兴,便摆下酒菜,两个人对饮起来,饮至半酣,沈放心中苦闷难捱,便借着酒劲,将心里的烦恼一股脑的给宋远桥倒了出来。
宋远桥听说沈放是锦衣卫,心里也吃了一惊,后来又说起扬二小姐的事,宋远桥一个出家修道的人,对这些男女之间的事,他也讲不明白,便只有劝沈放清静身心,放下俗念,最好跳出红尘,到武当山跟着师父张真人修道,方可斩断尘缘,了却烦恼。
两个边喝边谈,都是喝得大醉,在沈放的床榻上抵足而眠。
第二天宋远桥告辞离去,沈放一直将他送出很远方回,昨天两人的一席长谈,虽是醉话,但俗话说“酒醉心明白”,这一番话,己在沈放的心里埋下了到武当山奉道的种子。
杨朝栋派人在重庆府打通关节,到四川巡抚李化龙那里去说好话的越来越多,李化龙开始犹豫不决起来,扬朝栋趁势又送去了三千根大木,另外还加送了一百根合抱粗的金丝楠木,并且还单独给李化龙奉献了黄金十万两,以表敬服之意,并再三表示永远臣伏于他,只是父亲扬应龙年已衰老,想把他接回播州养病,另外为表诚心,愿将他的兄弟,就是扬应龙的小儿子送到重庆押作人质,以换回杨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