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个山洞,这里面恐怕能容纳几千人吧?”方鸣山带马仰头说道。
余梅跳下马来,走上前靠近细看,在洞口石壁上竟发现了隐隐约约的字迹,余梅大奇,连忙用手拂去表面上的灰尘,下面露出了几个字,虽然模糊,但还能看得清楚,是“雪莲洞”三个汉字,方方正正的魏碑体,一笔一划,遒劲刚猛,有如刀削,每个字都有茶盘般大小,看着气势非凡。
“想不到在这谷里还有着这么一个山洞,这个洞曾经有过人,是个古洞。”余梅抚摸着字迹惊奇地说。
这时后面的野狼群已经追到山坡下,正往坡上蹿来,情势很是危急。
“走,进洞。”余梅拉着马便往洞里走去,众人紧随跟上。
洞厅很是宽大,越往里面走,洞里光线越暗,众人拿出备好的火把点燃,在火光的映照下慢慢往里走去。
此时外面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不知怎的,狼群没有越过那道山梁,在梁前一阵嚎叫,便转头悻悻而去。
雪莲洞很大,很深,黑洞洞的一眼望不到头,走了一会来到了一个宽厰的洞厅,大家都走累了,便在洞中支起火把坐了下来,洞内甚是洁净干躁,除了留一队人看马放哨,其他人都背靠背地围坐在一起休息了起来。
余梅靠着方鸣山正在打旽,忽然觉得眼前一闪,一道黑影“嗖”地掠过,速度很快很轻,就象是一阵风,余梅陡地一惊,睁眼一看,见对面一道又高又陡的石壁上一个影子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那是什么?”余梅以为是自已眼睛花了,她连忙揉了揉,那面陡壁还在那里,仔细看,陡壁上似乎有一条窄缝,火把照射下,缝内似乎还有些闪光。
余梅大奇,连忙摇醒方鸣山,对他指了指说:“那上面有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方鸣山晕头晕脑地问。
“有影子,还有光。”
“什么影子,光,你莫不是花眼了吧?”
“你才花眼呢,走,我们去看看。”
方鸣山拿着一支火把,二人便悄悄的往陡壁摸了过去,这片陡壁约有三丈多高,看着甚是陡滑,在上方有一条尺多宽的石坎,二人对望一眼,轻轻一纵,落在了石坎之上,这时才看了个清楚明白,原来陡壁上真有一条石缝,缝隙颇宽,可以并排过人,只不过由于角度的原因,从正面看去,无论怎样都看不出来这上面还有这样一道石缝。
两人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抬脚往内走去,刚没走多远,“哐当”一声,方鸣山脚下踢到一物,他低头用火把一照,惊奇地叫了声:“头盔。”
方鸣山伸手检起来递给余梅,余梅拿在手上观瞧,真是一只头盔,但瞧这样式,并不是大明制式,仔细看来,倒象是一顶唐朝时代的头盔,虽然年代久了,但这里既干燥,又寒冷,所以东西还保存得较好,没有腐烂。
“奇怪,在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只头盔?”
两人压抑住心跳,举着火把继续往里走去,走不多远,眼前的情景让两人看得目瞪口呆,愣愣地怔住了。
只见里面又是一个不大的山洞,山洞的中间堆放着大大小小的铁皮箱,共有约四五十只,叠成了一座小山,有的箱子已经破烂,露出了里面黄澄澄的金块银器,光线一照,便闪射出一些亮来。
铁皮箱上面还有封印,封印上醒目地写着“大唐安西都护府燕山铁骑营制”的字样,更为惊心的是在箱子周围有七八具白骨,白骨都是一身甲装,靠在石壁上坐着,虽然经过了一千多年,当时的武士都已经化成了白骨,但那一身凛凛铁甲和不倒的身姿,依然让人见了无比震撼。
余梅和方鸣山走过去就着火把仔细观瞧,见其中一具白骨前有一块布,好象是一块撕破的衣袍,衣袍上写着一些字,余梅拿起来抖去灰尘,见字迹潦草,似是以指沾血写成,上面写道:“天宝七年,余奉王命护送乌兹国贡礼若干回燕,途经达达山谷遇贼人袭击,吾等护宝且战且退,退至此处,一行百人,除吾等八人之外,其余尽皆战死,吾等也身受重创,自知不久于世,特留下此血书为证,使后来人能知有此一事也。”
下面写着王玄礼、董大为、张策、上官无敌等八个人名,可能就是这八具白骨生前的名字。
想不到千年之前,在这隐密的幽谷内还发生了这么一场热血沸腾的激烈战斗,这些大唐的将士为了不负使命,血战强敌,以生命保住了护送的宝物,这种精神,值得敬佩。
余梅走上去揭开一个箱盖,顿时一片金光射出,里面满箱的金锭,历经千年,犹在闪闪发光,耀人眼目。
方鸣山抑不住心中的好奇,也接连打开了几只箱子,顿时一片珠光宝气将整个石室照亮起来,一整箱的珍珠颗颗均匀如拇指般大小,在黑暗中散发着一派柔和的光晕,一对麒麟活灵活现,不知是用什么原料雕琢而成,显得碧绿通透,而麒麟的眼睛鲜红如血,放射着一股股的异光。
一株一尺多高的红珊瑚树粗如儿臂,通体纯红,十分罕见。
拳头般大小的一颗夜光珠,箱盖一开,立时便毫光四射,叫人叹为观止。
方余二人常年走镖,都是见过宝的人,但一下子看见如此金银宝贝,也是惊异得目瞪口呆,几乎忘记了身在何地。
就在这时,一只箱盖“呼”地打开,一个影子从里面跳了出来,将二人吓了一跳,原来是只短尾弥猴,那弥猴本来窝在箱内,被他二人开箱惊吓,迫得“嗖”的一下蹿出,看着二人呲着嘴“吱”地叫了一声,便飞快地跳开了,原来这只弥猴住在这上面,它把那箱子当猴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