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地下实验室，这些感染体全部自噬死去了。”
沈易没想到刚刚那些菌落居然是一个个人变化而来的，不禁心生寒意。
“那这只大老鼠就是当时那只小白鼠？”
“对。”
程筠点点头，手点在新一篇日志上继续道：
“当那一部分真核逃脱后不久无法接触到阳光，它改不掉部分小白鼠的习性居然又跑回来了。”
“此时幸免的研究员们居然没想着撤离，而是继续研究起来。”
程筠咋舌，不得不感叹研究员不要命的勇气。
沈易现在回看桌面上老鼠钻笼子的画面，恍然明白过来。
它还是小白鼠的时候，恐怕就是被关在这个笼子里的，它保留了一部分老鼠的意识本能。
“可它现在的行为又怎么解释？为什么带我们过来，良心发现？”
新的疑惑又产生了。
这部分程筠也不知道，她还没来得及看。
下面不再有实验日志了，已经全部化为了猜想被记录在一篇篇手记中。
不算是日记，只能算是灵感勃发时候的随手记录。
事实已经快要浮现出水面，沈易心中的不安感陡然增加了。
阻止了程筠想要念诵的行为，
“把笔记本拿上，咱们先出去再看也不迟。”
说完拉上程筠就要走。
“既然这感染者这么厉害，怎么他们一只也没碰见过？”
这才是沈易真正忧心的事情。
他是有枪在手，但面对这种怪物，沈易估计有两只自己就很难招架了。
出实验室的前一刻，沈易回头对着桌子上嬉戏的紫鼠道：
“你走不走？”
老鼠头没动，可顶上的小花却朝向了沈易。
旋即它化为一滩粘稠的液体淌到了沈易的脚边。
沈易拽着程筠往外走。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此番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彼此都需要消化一阵子。
回到居所后总算有了些安全感，两人坐下休息。
沈易看那真核寄生鼠亦步亦趋跟着来了就开了个罐头把它引到角落去了。
目前它身上的秘密很多，尽管表现得人畜无害，沈易也不敢把它当宠物养。
它倒也不客气就开始享用，可能是真菌的本能影响，它对人类的食物很喜欢。
程筠此时已经打开笔记本开始翻看。
里面的记录并不按着时间顺序来，像总结又像记录猜想，笔触散乱无序。
开篇第一句就是重磅。
这颗外星植物是有意识的。
或者说当它为了生存转化为真核菌主之后，它们就共同拥有了一个集体意识。
所有的感染者也是受意识统御操纵的。
程筠眼瞳放大，笔记本中种种恐怖的猜想天马行空。
有一位疯狂的研究员甚至提出全民与真菌共生的想法，将全人类都转化为感染者凝聚集体意识抗衡甚至取代菌主意识。
这是何等疯狂的想法。
“轰隆……”
就在此时，新的地震突然爆发了。
平地不平，墙砖不稳，天摇地晃。
沈易连忙护住程筠躲到墙角。
这次持续的时间更久了，沈易用半边身子把程筠遮蔽住心中默默读秒。
“180秒……”
整整三分钟过去，地震终于平息了。
“咳咳咳，你没事吧。”
这次震动小洋楼还是挺住了，可余波影响下的烟尘却是不可避免的。
“我没事。”
程筠倚在沈易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在这混乱的环境中内心却诡异的生出了平静的感觉，好似从午后的一场安睡中恬静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