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回答的程筠不但不安慰反倒来扒拉老父亲。
程天惟有气无力道：
“就昨天。”
“昨天？他去哪了？”
刚得到点消息就溜走了，程筠下意识问。
程天惟脑门青筋直跳，近乎被气笑了，忍不住咬牙，
“咱这是公司，不是监狱，没有离职后还关心人家去哪的规定。”
“你不是要陪你南姐去吃饭吗，赶紧去别在这烦我。”
说完便忍不住挥手赶两女走。
“噢...”
此时符南栀也跟着程筠站起身，不着痕迹的把档案重新拿回手中，礼貌道别。
“程叔叔再见。”
程天惟无力摆手，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
眼见两女离开，他神情一变立马招呼道：
“小李，过来一下。”
“程总，您找我。”
“去广告部那边打听一下这个叫沈易的，表现啊、人品啊、处事啊各个方面都问一下。”
“好的，我现在就去。”
秘书小李离开后，程天惟拿起桌上的画纸打开一看。
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家女儿手笔，看来她还是没放弃绘画，忍不住心中泛酸，
“还说是普通朋友，这都画上了……”
细一看，又撇了撇嘴，
“模样看起来平平无奇，很一般嘛。”
公司楼下的一家餐厅里。
两女相对而坐。
本应无话不谈，如今却各自默不作声，似乎都等待对方先开口。
很快，菜上齐了。
还是程筠率先打破寂静，
“随便吃点，南姐。”
招呼一声就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末日里养成的习惯，她不愿浪费食物。
符南栀依言端起碗，只是没什么心情，夹了两块便作罢。
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她满面欣然说，
“竹筠你变化好大，成长了看起来也文静多了。”
这话让她思绪复杂，筷子僵硬了一瞬，程筠低声不置可否，
“是吗，连你都看出来了。”
顿了顿，她接着怅然道：
“人啊总以为自己会慢慢长大，后来才知道，成长其实来的很快也很简短。”
“短到或许只要...一个晚上。”
经历了南柯一梦的符南栀也深有感触，叹道：
“是呀。”
两人是儿时的玩伴，符南栀要年长一岁，所以比她高上一届。
青春期符南栀性格发生很大转变，也就是那时候两人接触的日渐稀少，只有两家聚会的时候才偶有见面。
再后来符南栀留在国内上大学，而她去了国外。
相隔海岸，各自有了生活学习后，联系就几近于无了。
如今再见本是重温寒暄的时候，气氛不该凝滞才是。
碗筷的碰撞声掩盖了各自的心思。
程筠性格较为直接一点，于是她想了想便不绕弯子先开口道：
“南姐，你认识这个沈易吗？”
符南栀理所当然点头，
“当然认识。”
“那他...是个怎样的人？”
程筠一边问一边偷偷观察着符南栀的表情。
一提到沈易符南栀未语先笑，眉眼柔和，脸上带着温婉醉人的笑意，
“他啊，表面上装作自己是成年人，其实内心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两人前世夫妻，短短一句话就把沈易的性格道尽。
程筠在一旁偷偷观察，心中酸涩难明，符南栀的神情可做不得假。
提起沈易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明媚的像绽开的花儿，旁若无人肆意招展。
“难道现实里的他已经有别人了？那他在末日里...还...还那样对我.....”
她只觉鼻腔有一股气涌上来，强忍着才压了下去。
忽的，她看到了桌角摆放的档案，心思一下清明起来。
南姐连沈易辞职也不知，根本没比她强多少，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