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应该就是自己和肌肉男的最后一个精神病人队友。
只要亮明身份,依次投票把老赌虫和朴社长推出局,这场赌局就可以结束了。
但是阿蟹不会这样做。
和其他人不同,这个精神病院游戏,早就在阿蟹的掌控之中。
他考虑的不是怎么赢,而是要杀掉谁。
有些人在他眼中,比其他人更应该死掉,比如红发女。
虽然阿蟹走的是蓝道,但是他还是很爱自己的祖国的。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清理掉红发女这样的害群之马,也是不错的事情。
下一个该是谁呢?
"住口!"阿蟹大声呵斥道。
原田一惊,转头看着他。
"这就是倭国人吗?"阿蟹冷冷地说道:
"在局面对自己不利的时候,下跪,哀求,无所不用其极;当自己占据优势的时候,嚣张,得意忘形,飞扬跋扈。"
原田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尽管如此……"
原田沉默了片刻,大声说道:
"……你应该已经认同,我的底牌是精神病人了吧!"
"我可没有这么说。"
阿蟹冷冷地回答道:
"你们两个老外的底牌,我还不能完全确定。"
他在说谎。
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直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的朴社长,听到阿蟹这句话之后,眼睛突然就亮了。
他一直在琢磨要怎样脱身存活。
朴社长的底牌是正常人。
正常人底牌一共有三张,已经出局了一张,就是红发女。
另外一张正常人底牌,九成九在1号位置的中国男人手里。
如果再出局一个正常人,那么票数将变为1.5:3,局面将变得不能更差。
就算下一轮能够投票推掉一个精神病人,1.5:2的票数,仍然处在劣势。
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万幸的是,小心谨慎的朴社长在第一轮并没有过多暴露自己的信息。
他还有把自己隐藏在精神病人阵营里的希望。
还好我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朴社长后怕地想着。
长期的赌博经历,让朴社长养成了在赌局中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也不会轻易地表态。
这在关键时刻给了他一线生机。
如果像老赌虫那样底牌都写在脸上,那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但是现在要怎么做?
是质疑阿蟹的冷读术,还是把祸水引到别人身上?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第三种辩解的方法。
朴社长不敢质疑阿蟹。
他是一个商人,最近几年才开始开拓中国市场,所以汉语说得还不是很熟练。
多年的经商经验,让他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
朴社长深深地知道,在现在这场游戏中,阿蟹的冷读术到底准还是不准,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其他人对他的信任程度到底有多少。
如果大部分人不相信阿蟹,就算他真的能看穿每个人的底牌,也毫无用处。
百分之百准确地读出所有人的底牌,并不等同于能拉到所有人的票。
说到底,这个精神病院游戏,毕竟还是一个投票游戏。
但是现在局面恰恰相反。
阿蟹已经完全掌控了场上的流势。
从上一轮他说自己的底牌是正常人的时候开始,到现在他说自己的底牌是精神病人为止,一直能赢得大部分人的信任。
他的底牌变幻无穷,完全是一张动态底牌。
你永远猜不透他说的话到底哪些是真话,哪些是谎言。
一个想要说服别人的人,自己的谎言被拆穿,本来应该是大忌,是一个抹不去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