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幕里，他的声音略微嘶哑，带着浓重的血气与恨意，彻寒的声音落在叶瑎的耳里如同来自天国的宣告：
“所以……终有一日我会登上天醒阁的顶端，击碎会议厅的钢铁之门，将议会里的所有议员割去声带挂在绞刑架上，宣判着你们所有人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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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声音并不大，但依旧清楚地落进叶瑎耳里，那一双像是从深渊底部睁开的眼瞳裹挟着浓重恨意，像是从两团燃烧着的漆黑火焰。
这一番听起来中二的话简直就像是意义不明的威胁，可在叶瑎等人的心中惊起惊涛骇浪。
在叶瑎身后的s级觉醒者们神色微僵。
天醒阁已经足够仁慈了，他们本可以在此时你这个能力结束的虚弱期里把你干掉。
可现在他们不仅对你有了足够的尊重，还要在万众瞩目之下将你推上权力的宝座，并放弃了对你目前临界点使用能力的追究，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即便你作为曾经的最强觉醒者，但想要推倒天醒阁这座高塔也依然只是异想天开。
他们无处不在，是维护这个世界秩序的基柱，就算竭尽全力冲到天醒议会里把所有的议员统统干掉，天醒阁也依然不会消失。
你试图燃烧殆尽自己，点燃这座高塔，但高塔岂是这么容易被点燃的？
诚然你的能力在五分钟的时间里会无敌于世间，可这五分钟时间足够你做些什么？
无数归服于天醒阁的觉醒者会用人海战术就会把你淹死，那些掌权者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等待着五分钟结束的一瞬间，就冲上来撕碎你的喉咙，再一次取走你的生命。
叶瑎愣神片刻，他注视着男孩好一会儿，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那些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的话语的刺骨寒意吓了他一跳，即便那股中二的味道潜意识地让人觉得这就算句玩笑话，但那股萦绕在心头的阴影却始终挥之不去。
“再考虑考虑吧……行愿。”叶瑎这一回低声地喊出了他的花名，“看哥们当时在店里经常照顾你的份上，赏个脸？
刚好你做我上司，我也沾点光。”
洛焱轻轻摇着头，用那股惯常平和的声音回应：“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
“你清楚这么做的后果的吧？”叶瑎再度好言相劝，“哥们真不是在威胁你……你以前也在天醒阁待过，清楚他们的手段。
他们不会容许你这样的钉子出现在视野里，他们很害怕你。如果招安不成功，即便你再强，他们也会不尽手段地找机会把你清除掉……”
没有回应，洛焱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眼睛。
双方视线片刻地交汇，最后叶瑎只是长叹一声，那还准备继续往下的话匣子也合上了。
“我知道了，那就先这样吧。”叶瑎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注意，等我坐上直升机以后你们今晚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今晚夜都天醒阁的戒备会很高，不要被他们监视到。”
洛焱微微一愣。
紧接着叶瑎就若无其事地拍拍他的肩膀，动作不急不缓地和他擦肩而过，“另外，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
……
……
直升机舱门合上，螺旋桨的呼啸声逐渐远去，那一架黑色的武装直升机很快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