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鸭舌帽2
李建明顺着原路找了回去,就这样他来来回回找了两遍。累的和孙子一样可还是没有找到,他心灰意冷的低着脑袋坐在田间休息。
李建明想:是不是被谁偷走了,或者是自己不小心掉了,他仔细的回想着路上的情景。又想了会他决定放弃寻找,心思可能真的和自己无缘吧,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决定回村。
到村口的路上他又碰到了黄猛和汤文静,看样子两个人买了一些东西,黄猛肩膀上的麻袋也鼓鼓囊囊的。心情不太好的李建明假装没有看到黄猛直接走回了村,其实黄猛知道他已经看到自己了,但是他不明白李建明为什么假装没看到自己。黄猛想:没事,反正过几天也要和李建明一块说说话。
李建明回到家里越想越郁闷,好容易得手的鸭舌帽就这么丢了。他扭了下身子换了个姿势,忽然他想到在大集的戏台前看见张黄氏了,张黄氏也看到他了。这么一想李建明又激动起来了,他想:今天晚上可以去会会我的小情人了。
想到自己的小情人他就乐了,谁的命能像自己那么好,跟着上一辈的学会了赌博,靠这个手艺在村里活的很轻快,还不用下地干活,还有一个想好的在隔壁村里,时不常可以见见面快活快活,那个后生还能和自己一样活的那么滋润。
想着想着他睡着了,不过他可睡的不踏实,一闭眼就梦到一个带着刀片的帽子朝自己扣下来。然后就梦到自己的血是绿色的,把自己的床单和被褥都染成了绿色。
醒了之后天就黑了,他想今晚是去不了张黄氏那里了,不过刚才那个梦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是绿色的。他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劲,浑身的燥热,就走到天井里打算洗个凉水澡。
一边洗凉水澡他一边想:这个梦可能有说法,平时自己根本不做这样的梦,为什么今天的梦好奇怪,还有绿色的血。
张建明决定明天晚上去张黄氏那里看一看,洗完澡还是觉得有点燥热,打了一桶井水又冲了起来。
浑身燥热的还有一个人----黄甲利。
黄甲利无意中捡到了帽子,还和张黄氏定下了约会时间,甭提多高兴了,他决定明天晚上带着帽子去找张黄氏。
一想到张黄氏黄甲利就浑身燥热,张黄氏以前在自己村的时候虽然长相并不是很靠前的,但是肉嘟嘟白兮兮的她也让不少后生掉哈喇子呢。
黄甲利想:不行的话明天就稍微晚一点再走,省着让村里和邻村的人看见。
就这样两个人计划着心里的事,翘首企盼着第二天晚上的到来,这样的心情也惹的两个人一天干活毛毛躁躁的。从早晨两个人就盯着日头看,计算着日头还有多久才能落下去。总算等到日头快要落下去的时候,两个人怀着各自的心情狼吞虎咽的吃着晚饭,都想早早吃完饭去见自己的情人。
劳累了一天的黄猛也下地回来了,到家后汤文静已经做完饭了,黄猛看到热腾腾的稀饭和野菜馒头从心里觉得自己应该感激这个女人。
他知道自己真的是得了宝,这样的女人漂亮又贤惠,真是自己修来的福分。他看着自己的女人说:“大静,你怎么没先吃呢,我回来不一定什么时间呢。”
汤文静没有说话,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洗手盆说:“又忘了,先洗手,再吃饭。”
黄猛也笑了,自从这个女人嫁到自己家里学会了吃饭前洗手,睡觉前洗脚,现在的他要是睡觉前不洗洗脚都睡不着觉了。
黄猛把手放在洗脸盆里说:“大静,你说我怎么那么好的命,找了你。”
汤文静拍打着黄猛屁股上和后背上的土说:“少贫嘴滑舌的,我没嫁你的时候也没听你嘴那么甜。嫁给你,你的嘴是天天都抹蜜。”
黄猛笑着说:“没办法,媳妇给抹蜜,不想甜都没办法。”
说完他想到了什么事,他说:“对了,我想明天找个时间去趟李建明那里问问王把式帽子的事。”
汤文静招呼着黄猛坐在饭桌前说:“你可别整天管这些破事了,等过几天我给你生个孩子,你就给我好好在家就行。”
听到汤文静这么说黄猛的心里就更滋润了,他乐呵呵的把手放到汤文静的脸上摩挲着:“大静,我还想把土地分到个人手里。”
汤文静睁着大眼睛说:“别瞎说,这是走资本主义道路,你要是分了不又成地主了吗?再说你要是分,大爷爷也不同意,大爷爷对咱家那么好,前几天还让人送来了棒子面呢。”
黄猛笑了笑说:“那分地的事暂时先放下吧,我就是看着黄坟子岗那片地开垦的已经不小了。”
汤文静给黄猛夹了筷子野菜说:“开的地再大也不是咱的,那也是集体的。”
两个人说话间天可就完全黑了下来,按照现在的点说应该也有8:30左右了,这个时间在农村里已经是很安静了,有穷一些的家里为了节省煤油钱吃完饭就要上床睡觉了。
黄甲利已经洗好澡换好衣服打算出门找张黄氏了,而赌鬼李建明也打算出门了。
这个点村子里的路上人已经很少了,出了村人就更少了,黄甲利一出村就戴上了鸭舌帽。他人五人六的吹着口哨,时不时的抬起手来摸摸头上的鸭舌帽。
这些高调的行为被身后跟着的李建明看到了,他隐约觉得黄甲利戴的就是自己那顶帽子,但是又不敢百分百的肯定。就在身后跟着黄甲利,看看他到底去哪里?做什么?
黄甲利当然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个人跟着,他沉浸在一会和张黄氏见面的兴奋和紧张中,黄甲利想:一会要是张黄氏真的给自己要鸭舌帽带自己就说先戴上几天,过了几天再说。
想到这里黄甲利加快了速度朝着张黄氏的家走去。
李建明跟着黄甲利越走就觉得越熟悉,这不就是去沈村的路吗?这小子来这里做什么,还好正好他也去沈村找小寡妇张黄氏,如果可以的话顺路把帽子给他偷过来。
进了沈村,黄甲利就拐进了小胡同。李建明心想:这不是往张黄氏家走的路吗?怎么这么巧,难道黄甲利也是去找张黄氏。
想到这里李建明心里就有升起了一股邪火,他自言自语的说:“这个浪娘们趁我这几天没来,把黄甲利勾搭上了,一会看我怎么弄你们。辛亏我今天过来看看,难怪我做梦梦到绿色的血,还是这么回事。”
想着想着就从墙角拿起了一块石头放在了手里,就等着李建明敲张黄氏的门了。
果然在张黄氏的门口,黄甲利停了下来,李建明赶紧躲进了一个拐角处,看着黄甲利做什么。
黄甲利鬼鬼祟祟的左看右看之后,敲了敲门就等着张黄氏给自己开门。
愤怒的李建明想:你不但偷我的帽子还偷了我的女人,不行我要报仇。
李建明从拐角处走出来拿着石头悄无声息的走近黄甲利,用手里的石头照着黄甲利的后脑敲了下去,黄甲利“嗷”的一声躺在了地上,李建明赶快拿起帽子野狗一样的跑开了。
张黄氏今晚把自己收拾的很漂亮,自己还喝了点酒,听到了敲门声就知道人来了。她刚走到天井就听见“嗷”的一声,张黄氏赶快开了门。看到黄甲利捂着脑袋躺在地上。张黄氏看了看左右两边说:“甲利怎么了?趁着没人赶紧进来。”
黄甲利费劲的站起来,左右看了看发现居然没人,自己的帽子也丢了,他有些恼火。
张黄氏着急的说:“死鬼,你赶快进来,一会要有人路过看见就麻烦了。”
黄甲利赶紧捂着脑袋走进了张黄氏的天井,张黄氏说:“你怎么了这是。”
黄甲利把手从脑袋上拿下来一看,满手的鲜血,他疼的呲牙咧嘴的说:“妈的,不知道那个孙子趁着我不注意把我脑袋开了。”
张黄氏吓了一跳,她紧张的小声问:“不会是张家的人看见你了吧,你来的时候没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黄甲利也小声的说:“怎么没看,我看了一路呢,你们村一个人都没有,连个狗都看不见。”
张黄氏这才放心,她指了指屋里说:“先进屋,我给你看看。”
黄甲利坐在煤油灯前让张黄氏看自己的伤口,张黄氏用食指和大拇指头比划了一个距离说:“根本就没事,就那么一个小口子,看你娇气的,你等着我给去瓮里打点水给你洗洗。”
黄甲利油腔滑调的说:“二嫂,你可真疼我,一会我好好疼疼你,让你记住弟弟的好。”
张黄氏没说话拿着脸盆出去了,一会她就端着一洗脸盆的清水进来了,张黄氏说:“忍着点。”
说完张黄氏用毛巾把黄甲利脑袋上的血洗干净,然后用布包扎好脑袋。黄甲利刚要抱张黄氏,张黄氏却挣脱了说:“等会,我先把毛巾泡上,要不然明天就洗不出来了。”
说完张黄氏再次走出了屋门。
张黄氏一出屋门就看见英俊的李建明站在天井的瓮跟前朝自己招呼,张黄氏心里一紧张刚要说什么,却见李建明微笑着冲着自己“嘘”了一声,意思是别让自己说话。
张黄氏走近李建明发现李建明从来没有过的英俊,他打扮的也很帅气,就像画报上的那种明星一样帅气。张黄氏走到李建明的跟前说:“建明你总算来了,我一直在等你。你这件衣服真好看,是你的吗?”
李建明也没说话,他一只胳膊搂着张黄氏说:“亲爱的,我是来接你的,和我一块去上海吧,我在那里有生意。”
张黄氏觉得今天的李建明特别的吸引人,简直就是自己梦里面才有的白马王子。
她痴痴的看着李建明说:“嗯,相公你要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以后你再也别和我分开了好吗?”
李建明很有魅力的把食指放在嘴巴上,再次冲着自己“嘘”了一声,他说:“别说话,让我吻吻你。”
说完李建明就眯上了眼睛,张黄氏知道这是李建明要吻自己了。她也赶快眯上眼迎了上去。
李建明吻的很激烈,张黄氏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但是她却舍不得离开李建明的吻。她想:就是憋死也得让李建明好好的吻一回自己,她太爱李建明了。
在屋里的黄甲利听见张黄氏在说话,他有点害怕了赶紧藏在了门口。他偷偷的露出头看了看天井里的张黄氏,见到张黄氏在瓮跟前自言自语就放心的坐在了张黄氏的床上。
黄甲利躺了一会觉得困了都没看到张黄氏进来,他就做起来打算到天井看看。
黄甲利刚走出天井就见张黄氏的屁股撅在瓮边上,脑袋在瓮的下面。黄甲利奇怪的说:“你干嘛呢?”
黄甲利就听见张黄氏在瓮里说:“甲利,甲利你过来看看,瓮里有个可漂亮的帽子了,还是牛皮的。”
黄甲利厅听见后心里一激灵,他赶忙:“没错,这就是我的帽子,我来之前就戴的这个帽子看我把它捞出来。”
说完也走到了瓮的跟前,低下头一看,瓮里没有水,却有很多顶牛皮的帽子,而且都是各种时髦的款式。
黄甲利给张黄氏说:“怎么这么多帽子啊。”
张黄氏说:“甲利,甲利,你把头伸的再往里一点还有衣服呢,都是画报上的那种衣服,你穿上肯定好看。”
黄甲利蹬着腿往瓮里钻着,边钻边说:“在哪呢,在哪呢,找一套给我穿吧,再给我两个,不我要四个帽子。”
张黄氏说:“你再把头往里伸伸我就给你。”
黄甲利说:“真的,你不骗我。”
张黄氏说:“我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