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驭鸡杀人
回到家已经不早了,黄猛脚也没洗往床上一躺就开始补觉,最近都是晚上在行动这让他身心俱疲。
可玻璃花和常瞎子却没睡,玻璃花一回去后就开始操持自己的事情了。他从自己的贴身小包里翻腾了半天,找出十多只锋利的小爪刀,借着月光打磨的极为锋利。多次试探后,对爪刀的锋利度才满意。此时已是凌晨将至,再有一个时辰鸡可就要叫了,他要在鸡叫前将爪刀绑在鸡爪上。
带上一葫芦的药酒后,玻璃花就把正睡得一塌糊涂的常瞎子叫了起来,玻璃花揉着眼说:“此时把常某叫起来,是否有事?”
玻璃花将爪刀伸到常瞎子的眼睛跟前说:“看了吧,看了吧,咱们去弄这个。”
常瞎子尽管眼神不好,但抵到眼前的玩意能看不到吗,常瞎子说:“切莫开玩笑,切莫开玩笑,有事吩咐即可。”
玻璃花说:“走吧,走吧,快跟着我,我需要你帮我。”
常瞎子知道玻璃花一定是又要操持驭虫术了,这可是极为难见的,常瞎子当下揉了揉眼床上衣服跟随常瞎子出了门。
农村里的人有起的很早的,所以常瞎子在门口多次查看后才潜行出来,拐弯处就是鸡叫的人家。玻璃花对常瞎子低语道:“老常,你要帮我看着人,要是人来了,你就咳嗽一声记住了吗?”
常瞎子点头道:“好好,你要进去吗?”
玻璃花笑着说:“知道唐赛儿的遁地之术吗?”
常瞎子好奇的说:“遁地之术?”
玻璃花摇着头说:“别着急,我让你看。”
说完玻璃花将手里的葫芦盖打开,那一股浓烈到邪乎的香味立刻飘了出来。玻璃花将葫芦里的药酒撒到地上后,附近的几只黄鼠狼子立刻就蹿腾了出来,它们似乎还不习惯在那么寒冷的环境下活动,浑身冻得的哆哆嗦嗦,可是又实在抵不过这种香气的诱惑。其中一只黄鼠狼子见旁边有两人,就以试探性的动作伸出舌头舔了两口,这一吃就上了瘾再也停不下来了。旁边的几只黄鼠狼子,见没有什么危险也就窜了过来大口吃着药酒。
玻璃花看此情形这才“呵呵”笑出来,他对常瞎子说:“看了吧,谁也抵不住这个诱惑的。”
常瞎子道:“尽管如此,可何为遁地术?”
玻璃花一点头说:“老常你要着急,来来来,你看。”
说完玻璃花蹲下身子,对正在吞吃药酒的黄鼠狼子嘟囔了几句,这些黄鼠狼子立刻就停止了动作,直勾勾的呆呆的看着玻璃花,像是要从玻璃花那里得到什么指令。
玻璃花对这群黄鼠狼子说:“你命既我命,我命既你命。”然后他对旁边的土墙一指说:“来,将此墙刨开一个洞。”
这些黄鼠狼子立刻像疯了一样,挥动小爪子开始扒拉墙面,没一会功夫那墙面居然就给开出了坑洞,可那些黄鼠狼子的爪子也漏了血渍。玻璃花一点都不在乎,他洋洋得意的看着常瞎子说:“这就是遁地之术。”
常瞎子重复着玻璃花的话,说:“你命既我命,我命即你命,真乃千古绝句。”
黄鼠狼子继续疯狂似在坚硬的土墙上刨洞,爪子也早就被磨的鲜血直流,看它们的神色个个都面露悲痛之色,可动作却如同军队一般的齐整。
没一会功夫黄鼠狼子就把土墙抛开了不大不小的洞,黄鼠狼子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有的爪子早就折断,地都没法碰,尽管它们的表情及其的痛苦,可谁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玻璃花比量了一下洞说:“嗯,我可以进去了。”然后他对黄鼠狼子一挥手,这些黄鼠狼子如得到了大赦一般纷纷的跑开了。
玻璃花钻进了土墙上的洞,还扭头给常瞎子悄声说:“有人来别忘了咳嗽。”
常瞎子小声的道:“屋内有住人,你才是要小心之人。”
玻璃花蹑手蹑脚的进了天井走到了鸡窝前,天依然很黑可已经能看出人的轮廓了,所以他要小心翼翼的行事。来到鸡窝跟前玻璃花再次打开葫芦,将药酒撒在鸡食跟前后,原本处在安静睡眠下的鸡一下就吵闹起来。这时就听屋子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可能是黄鼠狼子又来了。”
屋子里一个女人就说:“那么讨厌呢,你出去看看。”
男人就说:“不行,太冷了。”
女人说:“鸡让黄鼠狼子吃了怎么办,你快点看看去。”
玻璃花听到声音并不惊慌,见那些鸡开始吃食后才悄悄的从墙洞里出来,而此刻屋子里的人才出来见到鸡在吃东西立刻就把门关上了,或许是因为天黑,也或许是因为他还没睡醒,墙上那显眼的洞居然没有看到。
男人进屋说:“黄鼠狼子跑了,鸡起来吃食呢。”
女人又开始责怪起他来:“你说你也是,人都吃不饱还非要养鸡。”
男人说:“让鸡下了蛋好给孩子吃鸡蛋啊,行了再睡一会别说话了。”
屋子很快安静了下来,这时玻璃花才又潜入到了天井,他再次走进鸡舍看到时这些鸡就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了。玻璃花看到在鸡窝里有两只羽毛鲜艳的大公鸡,心想:真乃天助我也啊,没错,没错,就是要这样。
玻璃花打开鸡舍也不顾鸡屎的臭味,附身潜伏到鸡舍里。他从怀里掏出爪刀一一系在那两只大公鸡的鸡爪子上,那两只大公鸡居然像木偶一般居然伸出爪子让他来操控。等将那爪刀系好后,他凑近那两只大公鸡鸡的脑袋旁发出了一阵像鸡一样的声音,然后才道:“我命即你命,你命即我命,口腹乐甘肥,杀戮充饮食。好,去吧。”说完后玻璃花瞬时间面露杀色。
出了天井那常瞎子问:“福军上尉,我命即你命,你命即我命为何每一次都要有。”
玻璃花笑着说:“其实也不用每次都说,只是习惯了而已。”
常瞎子道:“这样就无事了。”
玻璃花神秘的说:“你我只需要等着就可,它们饮了我的十八层地狱酒,就要听我的吩咐了?”
常瞎子道:“方才贤兄在鸡脑袋上说的是何语,怎么如同那鸡叫一般。”
玻璃花道:“这就是驭虫术啊。”
常瞎子说:“这驭虫术便是学鸡叫?”
玻璃花说:“当然不是,要和你说的那么简单光学会小动物叫就行了?”
常瞎子还想多了解一下就又问:“福军上尉,据说驭虫术分为三级,这第一级是……。”
玻璃花说:“这《驭虫术》初级:为观四象,能闻虫言。中级:为学六方,可与虫语。高级:为降虫又作驭虫,可为吾而用。”
常瞎子又问:“初、中、高分别都为何意?”
玻璃花说:“你说的学小动物声只是最初级而已。”
两个人小声低语着从新回到了住处,他们小心翼翼走进天井预防踩到天井里的草木,这样会给人造成一种从没人来过的迹象。
天刚微微亮,勤劳的农户就已经起来劳作了,自然灾害过后懂得劳务的人们通过自己的双手很快会过上了好生活。可总会有一些投机倒把的人,想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这里面就有米二。
黄猛三人找了米二后,米二就一直心思着黄鼠狼子的事,一直等到鸡叫他才睡着。可刚刚睡着他就做梦了,他梦到一群群的黄鼠狼子扑向自己,那些黄鼠狼子的牙齿就像小刀子一样割了自己的皮肤和骨头,可自己居然连奔跑和挣扎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这么看着让黄鼠狼子将自己一口一口的吃掉。
米二心里一惊就醒了,一擦脑门全是汗,他气喘吁吁的坐在炕上想:不对啊,怎么做了这样的梦,难不成真的会有邪恶的事情找到自己?
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最近遇到的蹊跷事太多,还是提前防备好,于是就来到天井找到劈柴的砍刀打磨起来。米二一直都是好吃懒做的主,这劈柴刀更是许久不用根本不锋利,而米二整日沉醉与酒色手腕力量早就没有了,刚刚打磨了几下手腕就酸痛酸痛。干脆就这样吧,只要有刀在手多少也能壮壮胆。
而此时的黄猛三人才刚刚醒来,这在村子里已经算是起的很晚了,不过善解人意的汤文静还是给他们做了满满一盆子的面汤,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吗?自己男人在外面可是给公安局干活的人啊。三人吃完面汤也没给家人说一声就又出门了,他们也知道近期米二肯定会遇到危险,这些敌特份子极为凶险,杀个把人简直和闭着眼睛一样。
路上李建明就问:“猛子哥,咱们光调查几个小虾米不行啊,咱啊,还的去龙头崖,你想一下啊,龟蒙顶还没去,燕子汪里的剑池也没去呢,说不定那里面就有玩意啊。”
黄磊说:“是啊,这几个小虾米一点都不过瘾,要弄就弄那些大的,玻璃花和半截老妈子都还没找到呢。”
李建明说:“还有那个古方呢。”
“对,对,还有一会变成男人一会变成女人的古莲儿。”黄磊说。
黄猛点头道:“你们说的有道理,可是目前的危机是大禹煤矿,咱们必须要抓紧把大禹煤矿的事情解决了才能去龙头崖。”
黄磊说:“对啊,我有个想法呢,就用从老刘头家里搜出来的那瓶子药酒实验一下,我昨天晚上把药酒弄洒了几滴,马上就有几只老鼠露头想吃呢。”
黄猛惊奇道:“是吗?好,等晚上回去把药酒弄出来让我看看,那些老鼠特别喜欢吃?”
黄磊道:“嗯,特别喜欢,没了命一样。”
三个人说着就到了东沈村,两个村子本来就是只隔着马路而已,走几步路就到。可这时的米二刚刚躺下睡下打算来个回笼觉,刚才因为做恶梦身上出了点汗,这会儿再睡被窝里感觉极为不舒服,可最近不知道总是感觉极为的疲惫,他翻来调去一会就又睡着了。
米二这里刚刚睡着就听到天井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搜索什么东西,米二迷迷糊糊的想:天井里来了小偷了,那就让他偷吧反正天井里没有任何东西。忽然他一个机灵醒了:对了,天井里还有一整桶的洋油呢,这是前几天去二号井拿纸条的时顺手从仓库里偷的。因为这几天晚上冷,在屋子里点了火,洋油怕火所以没往屋子里拿,没想到让小偷给惦记上了。想到这里一股邪火就冲上了米二的脑袋,他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拿出刚才打磨过的砍刀说:“别怪你二哥心狠,还敢偷我的东西,我砍了你还的问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天井里有洋油的。”
米二穿上鞋子悄声下地,先是从屋门的缝隙里往外看,看了半日也没看到有人影晃动。米二将屋门悄悄的开大了缝隙,才看到有两只大公鸡在天井的角落里。这下可乐坏了米二,他想:老天爷知道我好几天没吃鸡了,这是给我送鸡肉来了。想着他就打开了屋子门,举着砍刀跑向了大公鸡。原想这两只大公鸡一定得躲避,可没想到大公鸡不仅不怕反而还跳起来用爪子来攻击,那米二急忙将胳膊横起来,那公鸡爪子上的爪刀“刺啦”一声将米二的衣服给划破了。
米二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这时另外一只大公鸡也跳了起来朝着米二的脖子里就冲了过来。米二因为是坐在了地上手里用不上劲,所以一刀下去那鸡居然无半点事,那鸡居然从新站起来“呼”的一声又扑向了米二。
米二只能将柴火刀横在自己脸上,预防公鸡咬着自己的眼珠子。一只再次公鸡飞起来,用锋利的爪刀抓向他的头皮,被米二用刀挡住。柴火刀与公鸡爪子上的爪刀碰撞发出一阵金属的碰撞声,米二仔细看才发现鸡爪子上的爪刀。再看那把生了锈的柴火刀的刀身上,居然有三道明显的划痕。米二惊的头皮直冒冷汗,他“啊哦”的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屁滚尿流的跑回到自己屋子里,身后的两只鸡见他要逃跑飞起来用爪子“哗啦”一声,刺穿了米二的屁股。米二疼的“哇”的一声叫喊出来,这时的米二已经是吓得贼胆大如天,他大喝一声用手猛的将两只鸡从屁股后面打落,一脚将两只鸡踢开才入了屋子并关上了屋门。
而此时此刻黄猛三人刚刚走到了米二的天井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天井里米二的惨叫声。三人急忙抽出砍刀小碎步到大门口,将耳朵贴到木头门上仔细的听着。
那米二惊慌失措的进了屋子,豆大的汗粒早就把后背上的衣服湿透,他气喘吁吁的道:“什么人要害我,什么人要害我,难道是黄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