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老村长暗淡的说道:“你父亲然后就去了趟镇里,找了镇上的一家房屋中介,挂了卖房的信息,后来就有人出价买走了你家的房子。你父亲接着就把钱交给那些要债的人了。”
“娃儿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到外面赌博了?”老村长最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说实话,这件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也太蹊跷,我到现在都不相信你会跟别人赌博,而且还欠下五十万的赌债,这怎么可能呢?现在你刚好回来了,你告诉村长和我们这些相亲,你有没有欠人家赌债?”
我看了眼老村长,还有他身后越来越多的村里人,估计是大家听闻我死而复生的消息,都跑来看热闹的。我看着大家,一字一句的说道:“老村长,各位叔叔婶婶,爷爷奶奶,我余生,从来就没有欠过什么赌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人搞鬼,以赌债的名义,骗走了我家的房子!”
说完,我转头看向那年轻的女子,喝道:“说,你是不是跟那两个讨债的人一伙的,故意设计陷害我父亲?将我家的房子巧取豪夺、占为己有?”
“哎,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说,我告诉你个不孝子啊,你要是再敢乱七八糟的瞎说,信不信我去告你诽谤啊!”自称仙姑的年轻女子不甘示弱,威胁道。
“你说谁不孝子呢?!”我恶狠狠的说道,手中阴气再次凝聚,五雷掌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冲上前去给对方出其不意的来一掌。
对方好像很怕我手中的五雷掌,往后缩了缩,与我再次拉开了点距离。但是对方虽然行动上有些后台,嘴上却毫不示弱,说道:“不孝子说你呢,怎么不服气吗?自己在外面赌博混吃混喝,搞得讨债的人到家里来催债,连累了自己的父亲,最后连房产都变卖了,这一切难道不是赖你嘛?现在出了事情,你不找找你自己的原因,反倒怪起我来了。”
恩?
对方刻意躲避的身形引起了我的注意,五雷掌属于茅山术,运用的时候,在掌心处会有五种颜色的奔雷闪现,但是这种奔雷一般人看不见,只有开了天眼的巫师或者道士才能看得见。
这娘们年纪轻轻的,竟然开了天眼?
看来还有些本事,这样的话,倒也不奇怪村里的乡亲们会毫不怀疑的相信她是仙姑了。这娘们只要稍微施展一下几招,就能让这些纯璞的乡亲们深信不疑。
哼!我从鼻子里毫不掩饰的呲了一下,一脸鄙视的想道,不管对方有多大本事,敢到我们这来行骗,老子就要让你轻易走不掉。
“先不跟她废话,先把她拿下,按在地上揍一顿再说!”我在心里打定主意,双手按了按,将指关节按得噼里啪啦直响,然后相互拍了拍,迈开腿就要冲上去干一架。
“余生,你别乱来!不可对仙姑无礼!”老村长见我情况不对,一副怒气冲冲冲的样子,赶紧将我拽住,然后说道:“你别冲动,先把情况了解清楚了再说,这件事情太诡异,首先了解一下,到底是谁,或者谁最有可能到你家来行骗。”
“这还用了解吗?”我大声说道:“肯定就是你们说的这位仙姑啊。”
“余生!”
“不可对仙姑无礼!”
不知道这位自称仙姑的小娘皮到底给大家伙儿灌了什么迷魂汤,只要我一说对这个年轻女子不利的话,或者一怀疑她,大家就很严肃的提醒我不要乱说话。
卧槽,大家到底怎么了,怎么感觉一个个的都着了魔似的,对这陌生女子是十分的信任啊。
等等!
着魔?
!!!
我暗叫不好,难道村里的乡亲们都被这个女的施了妖法,迷惑住了?我点了点头,暗道有这个可能,对方连天眼都开了,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物,而且肯定还掌握了其他的妖术,比如摄魂术,幻术等等。
乡亲们没有接触过巫术,对这种术法的抵御能力基本为零,要是碰上这么个有心人,想要控制大家的思想,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我心里又疑惑了起来,看大家的神情和说话的方式,以及行为举止的状态,都挺正常的呀,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而且说话很有条理,逻辑也很清楚,根本不像是被人控制了的状态。
我虽然没有学摄魂术,但是我在《巫术无上秘要》里见过关于这类术法的介绍,凡是被其他人控制了思想的人,从外观上和行为上就能比较明显的判断出来。首先,被人控制的人,看起来比较呆滞。其次,被人控制之后,自己说的话其实不是自己说的,而是根据控制者的意愿说的,所以说出来的话会很慢,逻辑也会受到干扰,所以讲话并不连贯,逻辑也会出现失误和差错。
可是现在,乡亲们除了对仙姑表现的有些狂热外,我根本找不出第二点反常的地方。
“瞎说,”老村长听到我对仙姑出言不逊,有些不悦,当下训斥我道:“仙姑菩萨心肠,宅心仁厚,对我们余家堡有大恩,要不是她,我们村子都要遭殃了。而且,说起来,你还要感谢仙姑,因为要不是她,那两个来要债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离开我们村子。”
“啥,我还要感谢她?”这特么的都是什么情况,这娘们明显跟讨债的一伙儿的,串通好了来骗我们家房子的,我还要谢谢她?我无语的笑了笑,说道:“我为什么还要谢她?”
“因为如果不是她,根本就没人买你家的房子。”余三走上来说道:“你父亲当时很急,筹不出钱来,讨债的人一时半会儿就不会走。所以你父亲决定卖掉房子,可是信息挂上去两天,都没有人打电话说来买房子。想想也是,你想想看,乡下人家家都有自己的房子,谁会来买你家的房子呢?而且乡里人都没多少钱,你父亲一下要卖三十万,乡下人谁买得起呢?”
顿了顿,余三继续说道:“乡下人买不起,那就只能是城里人来买,可是咱们这穷乡僻壤的,水泥路都没通全,开个车子进来人家都觉得费劲儿,那个吃饱了撑的会在我们这买房子,你说是吧?”
“三叔,你刚才说,父亲这套房子当初挂的是三十万?”从余三刚才的话里,我听出一丝不对劲,当下立即问道。
“对呀。怎么了?”余三不解的问道。
“我父亲这房子挂的是三十万,那怎么刚才她拿出来的合同,”我指了指前面那个自称仙姑的年轻女子,说道:“为什么她给我看的合同上,签的却是五十万呢?”
“因为我最后就是以五十万的价格买的啊,笨蛋!”自称仙姑的年轻女子趁机骂了我一句。
“草!”我指着她骂道:“你再骂我一句试试!”
娘的,本来就一头雾水,心情不好,这娘们占了我家的房子不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挑衅我,惹得我十分不爽。
当下我撸了撸袖子,又是一副要上去干架的架势。
“余生!”老村长磕了磕拐杖,正色道:“我们村子向来重视德行,对于恩人,一定要以礼相待,你要是再这么不识好歹,我就要请家法了!”
对于老村长,我还是尊敬的,他这么一说,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父亲现在不在家,那么我的这些乡亲们就是我的长辈,村里有规矩,如果长辈不在家,那么村里的长着都有权利和义务管教晚辈,如果晚辈不听话的,那就由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对这个不听话的晚辈进行家法斥候。
按照村里的家法,不听长辈劝导的,是要像古代的刑法一样,杖打屁股的。而且这个情节更严重,属于恩将仇报,按照家法,要打到屁股开花为止。
“好,”我平静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看我怎么拆穿你!”
“呦嗬!”自称仙姑的不要脸的年轻女子轻笑一声,轻松的说道:“好呀,那我到要洗耳恭听一下,你怎么拆穿本仙姑,本仙姑又有什么是你能拆穿的?!”
“哼!”我轻哼一声,然后说道:“我且问你,为什么这房子我父亲卖三十万,可你最后却付了五十万?”
“怎么,这有什么奇怪的嘛?” 自称仙姑的不要脸的年轻女子笑了笑,说道:“花多少钱买房子,那是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嘛?我只记得法律上说,钱给少了是犯法的,我这钱给多了,也不可以的嘛?”
“你……”第一个问题,我就被对方一句话呛的喘不过气来。
“余生,这个就是你要感谢仙姑的地方。”老村长说道:“当时房子交易的时候,我也在场,是证人,本来仙姑是要付三十万的,可是在付钱的时候,我跟你父亲说了句,问他还差多少钱,你父亲说,自己的积蓄有将近十万块,加上这三十万,还缺大概十万块钱。”
“仙姑就是听到我们的对话,觉得你父亲可能遇上了什么麻烦,所以特地问了你父亲到底什么情况。”老村长回忆似的说道:“你父亲觉得这是家丑,没好意思讲,但是我却说了出来,将你的情况和你父亲被讨债的事一五一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