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听到白若冰说起对方有可能躲起来的话之后,我仔细想了想,然后突然想起来,对方有可能真的躲起来了。
而且他躲得地方不是别的,就躲在我家那里!
哦,不对,父亲已经将房子卖了,现在已经不是我家,而是那个仙姑的家了。
因为在村子里的时候,我切切实实的听到屋子里除了仙姑之外,还有另外的声音,两人还有过对话。
“怎么了?”白若冰看到我此刻的异样,说道:“是不是记起什么了?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那个,”我顿了顿,压抑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心情,说道:“你说的那个盗墓者,你跟他接触过,也见过他,还跟他交过手,那你现在说说看,对方有没有什么特征的地方?”
“特征?”白若冰皱了皱眉,不明白我指的是什么方面。
“比如说,”我说道:“对方的声音是不是比较特别?”
白若冰听不明白,我就只好在提示一下。但是我的提示又不能太直接,因为人都有即视现象。
所谓即视现象,就是指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或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经历过的似曾相识之感,也叫海马效应。
即视现象解释起来好像很拗口,但是简单来说,就是心理暗示。如果我直接对白若冰说,你见到的那个盗墓者,是不是声音很沙哑,听起来像鸭子叫一样?
那么我这样一说,首先就给了白若冰一个心理的暗示,到时候,即使她见到的那个人声音不沙哑,讲话不难听,白若冰也会觉得盗墓者的声音好像真的像鸭子叫一样。
这就类似于我们写字,有时候觉得某个字好像写起来不像,然后多看了两眼,结果发现越看越不像,但其实这个字写得是对的。
所以为了不给白若冰心理暗示,不影响白若冰的自我判断,我仅仅只是提醒她,对方是否声音比较特别?
之所以会这样提醒白若冰,是因为躲在我们家房子里的那个男人,声音很难听很特别。
我想,如果白若冰跟盗墓者交过手对过话,那么她肯定对这个盗墓者的声音有所印象。
“声音?”白若冰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对,那个盗墓者,他的声音很特别。”
“哪里特别了?”我心中一喜,追问道。
“他的声音沙哑,听了之后很难忘记,他的声音就像,就像……”白若冰想举个例子,但是可能一下子卡壳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
“就像鸭子的叫声一样,对不对?”我接过话茬说道。
“对对对,没错。”白若冰说道:“就是像鸭子一样。”
而后白若冰顿了顿,说道:“你怎么知道的?”白若冰眼珠子溜溜转了两下,说道:“你是不是见过他?这么说他真的去了你们余家堡?”
我点点头,然后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恩?”白若冰一副看不懂的表情,说道:“你这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的,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见过他呢,还是没见过他呢?”
“我没见过他。”我说道。
“那你干嘛点头?”白若冰白了我一眼,以为我在耍她,有些生气。
“你先别生气。”我怕白若冰又一言不合就摔我,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你听我说完,我虽然没见过他,但是他真的去了余家堡,而且,就在我家里。”
“什么?”白若冰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说道:“盗墓者不但在你们村里,还就在你们家里?你确定吗?”
我点点头,确定的说道:“我确定,不过我家现在已经不是我家了。”
“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家又不是你家了?”白若冰一副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乱,越听越不懂的表情。
“额,这个要怎么说呢。”我仰头看了看旅馆房间的天花板,思考着用最简洁的语言给白若冰快速的解释一下。
说实话,想要解释清楚真的很难,因为其实我自己现在也云里雾里的,我自己都还没搞懂,到底在我家、在我父亲还有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这么扑朔迷离的事情发生?
“我长话短说吧。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一个星期前,我父亲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说,他儿子,也就是我,在外死了。然后我父亲就信了,之后匆匆忙忙来了趟镇里。后来父亲回来的时候,坐实了我已经死了的消息,然后全村人都来我家吃豆腐饭。就在这时,又有两个人到我家里,跟我父亲说,我死之前,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子债父还,要我父亲绸出钱来抵赌债。”
“我父亲常年在家务农,根本就没有多少经济收入,一下子拿不出五十万的巨款,所以想到将房子卖了,结果房子挂出去一天时间,就被别人买走了,而且父亲担心价格过高而使别人望而却步,房子的买卖信息上,挂的价格是三十万,并不是五十万。可是奇怪的事,最终买走我家房子的人,主动提出将房价提高到五十万。”
“什么?”我的话让白若冰大跌眼镜,白若冰轻声囔囔,“还有这种事儿?还有买家闲的价格太便宜了这种sao操作?”
“不相信吧?”我说道:“没关系,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我也是想你这样一眼的表情,这个世界上,哪有人会嫌卖家价格出的太低了,主动要求加价的?可是那娘们真的这么做了。”
白若冰沉吟许久,说道:“对方很会拉拢人心,应该想在余家堡待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对方是抱有目的来的,有可能她在实施目的的过程中,会对其他人产生一定的影响,所以她才利用这种做法,来拉近她与乡亲们的关系。这样,村子里的人觉得她亲切或者从心里接受她了的话,她行事起来会方便无阻起来。”
“厉害!”我朝白若冰伸了个大拇指,说道:“对方有什么目的,我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你说对了。对方真的在拉拢我的那些老乡们。以我的判断,对方会些巫术,她现在用她的巫术,把乡亲们骗的团团转,大家对她特别的信任,简直把她当成救命恩人了。她自己也很不要脸的叫自己仙姑呢。”
“看来对方所图非小呢。”白若冰说了一句,然后拍了下我的肩膀,说道:“那还等什么呢?赶紧回村子里去啊,你来带路,我开车。”
“不行。”我摇摇头,说道:“我现在么时间去管那个神棍仙姑,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我现在都顾不上她了,我要马上回枫城去找我父亲。我父亲跟着那两个讨要赌债的人走了,我要去找回来。”
白若冰蹙了蹙眉,说道:“你怎么知道你父亲去了枫城?”
“我猜的。”我一五一十的将魏钱四进我房子给我递条子的事情告诉了白若冰,然后将我心中的猜测和理由都说了一遍。
“你不要回枫城了,不管你父亲有没有去枫城,你现在去枫城,肯定找不到你父亲。唯一的机会,在眼下。”白若冰指了指南边的余家堡,说道:“你父亲的失踪肯定跟那个仙姑有关,你不要舍本逐末了,拿下仙姑,你才有可能从她的嘴里得到更多的关于你父亲的消息。”
我想了想,白若冰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就这么回去,一点收获也没有,这样两头来回跑,就跟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碰壁。
我点了点头,答应道:“好的,先把仙姑和盗墓者的嘴给撬开!”
白若冰一阵欣喜,说道“那就走!”
“等等!”我叫住白若冰,说道:“现在还不能去,我们还要做些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白若冰指了指身上背的行李,说道:“家伙都在我身上,不用准备的。”
我说的准备当然并不是指的白若冰身后背的武器装备,说实话,白若冰带的那些东西虽然很牛鼻,但是,讲真的,这种热武器用来对付巫师,还真的有些困难。
我说的准备,其实就是充实我体内的阴煞之气。
再次跟白若冰交谈,我感觉她身上的阴寒气息又严重了不少。这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对我来说是好事,因为我终于可以继续从白若冰身上薅羊毛了。但是对于白若冰来说,这又是一件坏事,因为体内阴寒之气过剩,说明她体内的借阴胎还在成长,情况并没有得到抑制,仅仅只是得到了缓解。
“你先带我去一趟横山县城,我要去一趟玉石交易场。”我对白若冰说道。
“去那里干什么?一定要现在去吗,我们先去余家堡再说。”
“余家堡先不急,你放心,对方不会跑掉的。”我说道:“去玉石大卖场,先买些玉石回来,给你体内的阴气先搞定再说。”
“这个不急,我们……”
“不,这个很急。”我严肃的说道:“没有你体内的阴气,我打不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