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那块石刻放到这些凹陷的小洞里一一比对,果然发现有一处凹洞和石刻非常吻合。
我激动的说了一句:“太好了,我们终于成功了!想不到这不起眼的小石头,不但能打开继宗的金帛木箱,还能打开石塔的大门啊!”
继宗没有说话,而是郑重的把石刻轻轻的摁进了那个凹洞里去。莫老二也紧张的搓着他的双手,期待着奇迹的到来。
可是结果却让我们大失所望,等待了半天,这石塔也没个什么异样的动静出来。我们的出发点是不是又弄错了,莫非这圆台不是机关所在?但是除了这里,房间其他地方都是空荡荡的,不应该啊。
贤知阿伯稍作思考,借来我的手表看了一下,禁不住笑了起来:“非也非也,这里还正是开启石塔的机关,只不过我们还不能打开这机关而已。”
“您的意思是,我们打开的不是时候?这是什么意思?”莫老二挠挠头。很是不理解。
“大家跟我想,竹简上交代我们说,‘石顶掌中物,可启满天星’。所以要想激发开关,必须是星象归位之时。现在大概是中午两点左右,外面哪来的星星?”
我低头瞅了一眼手表,确实才到下午时分,离太阳下山还早的很呢。可是这石塔的机关竟然有如此神奇,晚上能打开白天就不能打开了?
“哈哈,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大家估计是没有听说过浑天锁吧,那我就给你们说道说道。”贤知阿伯听完我的疑惑,眯着眼捋了捋胡须。
原来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这浑天锁就已经初具雏形了。当时的诸子百家里,有一个相对比较冷门的卜家,它还有一个业内的诨号叫黑卦派。而浑天锁,就是由卜家创造出的神器。
卜家向来崇尚天神之说,他们认为人在尘世间遇到的困惑,都能够在天上找出相对的答案。天是万物的根基,是所有生命的源泉。而天象,可以表达出很多的事情。
所以他们为此还摆弄出不少的法器,几乎全部都和天空有关。而浑天锁就是卜家最精妙的作品,是他们根据气象风云的变幻得到灵感创造的。
这种浑天锁在天气阴暗,下雨降霜的时候,是用钥匙也无法打开的。但是只要天气晴朗的时候,钥匙就可以把锁轻易的打开了。浑天锁极其神奇的原理,一直到卜家的集体消失,都没有被别人琢磨出来,于是便成为了千古之谜。
“而石塔的大门,也许就是墓主人当年利用类似的手段设置的机关,只要不到星象出现之时,它就永远也打不开的。”阿伯很专业的分析道。
这个墓主人真是越来越让人感觉不简单了,他到底是有多大本事和什么来头,连先秦时期就已经消失在世界上的卜家神器浑天锁,都能灵活随意的运用到自己的陵墓当中。说他是北汉的武将,不如说是北汉的魔鬼,无所不能。
还有将近五个小时,我们才有机会走出石塔。现在大家什么都不需要再做,只是静静坐在这里等待着天黑就够了。
一群人无聊的坐在一起,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讲。连续四五天肩并肩的在一起作战,我们之间形成的默契已经让我们没有话说,团结的友谊是我们唯一的见证。
即使这样,我还是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想要打破我们如今的尴尬气氛:“等咱们一会儿出去了以后,大家都想干点儿什么啊?”
莫老二首先乐了,说道:“我准备让自己好好的休息两天,吃上点儿好的,然后继续干我那打渔的行当,哈哈。”
“我回去赶紧把那些笔记收拾收拾,整理出来,上面可是历史学上重要的发现啊。不过不知道能有几个人相信这些东西。”崔教授擦擦眼镜对我说道。
“教授,我认为你整理出来这些笔记没有问题,但现在可能还不是对外发表的时候。因为你非但考察的证据不充分,而且在别人听来可能还显得有点荒诞。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到你的声誉啊。”继宗这时劝说崔教授说。
崔教授同意了继宗的意见,把头转向贤知阿伯问道:“那真人您呢,出了石塔准备干点什么呢?”
“我得回安贤居赶紧把元气给攒回来,这趟咱们可付出不小代价。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咱们就又要出发了呢。”
是啊,这次探墓的结束,其实就是另一次冒险的开始。在所有的历史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们的成功都只能算是暂时的。
可是石灵县说小不小,怎么着也有百里方圆,下一个石陵在哪个地方藏着,只好等继宗的木箱打开,再作判断了。
不知道又坐了多久,我们终于盼来了天黑。我低头看了下表,正好是晚上七点整。于是我站起身来,示意了一下其他的人。
继宗把石刻又摁进凹洞中去,捎带着双手合十祈祷了一下。这时,大家的头顶上忽然传来咔嚓一声,打破了房间里的静寂。
我们一齐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上的石头塔顶,打开了一条宽阔的出口。怪不得我刚才敲遍了这里的墙壁,都没有找到什么暗门,弄了半天它在上面修建着呢。
塔顶对于我们来说不算太远,差不多不到三米的样子。透过出口,我抬头看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感觉它们是那么的美丽。看来自由的生活在尘世间,真的很美好。人生在世,一定要懂得珍惜。因为死后,身体就只能永远寂寞的呆在那空荡的坟墓中去了。
莫老二和继宗高高的跃起身来,用手抓到了石塔出口的边缘,再一用力,就爬了出去。我和崔教授,以及贤知阿伯,则被他俩相继拉了上去。
这石塔还真是在醉翁河旁边的石山里面开凿出来的,我们现在从石塔出来以后,就站在石山的山顶上面。向西北方向俯瞰过去,便是醉翁河了。
大家找了一条相对平坦的路子,匆匆的往山下走去,八点之前若是能到达离这儿不远的镇上,说不定还能赶上回石灵县城的客车。
走在路上,贤知阿伯就像当年跟柳根儿那样,叮嘱莫老二说:“老二啊,我们今晚可能就要别过了。等你回了家里,可不要对任何人说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啊。”
莫老二回答阿伯说:“真人就对我放一百个心吧,我这个人爱讲义气,打死我也不会出卖朋友的。”
“对了,还有继宗,今天已经这么晚了,你要不先跟我们回安贤居歇息一晚上吧。”阿伯一边转身一边说道。
可是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继宗却不见了踪影。我们赶忙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咦,他到底去哪儿了呢。
“依我看,他肯定是又不辞而别了。算了,他这么做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是猜不透的,咱们还是赶快下山去吧。”阿伯叹了口气说。
莫老二这时显得有些不太高兴了:“这继宗真是个怪胎,他一路上是帮了咱们不少的忙,可是如今从石塔里出也出来了,他就算要走,也应该打声招呼啊。”
其实莫老二说的不错,继宗的这种做法真的显得很不礼貌。更何况崔教授还有脚伤在身,贤知阿伯的身体也没有恢复完全,他抛下我们的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
顺便再提一下,他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我们千辛万苦在石塔里找到的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