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这七只金帛木箱,我们一行人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它们并不是什么埋藏了千年之久的宝藏,而是盛放着几轴竹简的机关木箱罢了。而且这几只熟悉的金帛木箱,前几天还好端端的放在安贤居的书房当中。
金帛木箱里面的东西,就是七轴写有北汉王陵线索的竹简,它们是由继宗一开始的时候所带来的。如此贵重的东西,就是在安贤居里面也被保存的相当的隐秘,现在怎么会忽然间诡异的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太不可思议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我的金帛木箱,居然会随着我们一同出现在陇石王陵当中。”继宗的语气当中透露出满满的疑惑,而我们大家此时也觉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柳根儿和莫老二等人走到了那一排金帛木箱的前面,然后来来回回的看了一遍,最后对继宗说道:“继宗,你说这些金帛木箱会不会不是你之前的那七只啊?要我说的话,咱们只是碰巧遇到了同样的几只北汉木箱而已。”
贤知阿伯摇着头走上了前去,之后用手指着木箱的锁孔说道:“不可能的,我可以断定这七只木箱,就是一开始被继宗存放在安贤居里面的东西。你们大家看它们的锁孔,已经被不同的石刻给打开了啊。”
经过了贤知阿伯这样一说,我们大家才一下子回过了神儿来。只见木箱的锁孔里面安置着的那些石刻,果真就是我们之前辛辛苦苦所找到的东西。这样一来的话,事情终于就有了一个准确的定论。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我们已经意外的在王陵里面发现了金帛木箱,那么就必须要尽快的找到它出现在这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人把它们从安贤居给带了过来,这个人难不成会是我们队伍其中的一员吗?
一时间大家的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假如说这件事情真的是有人在背地里面,蓄意而为之的话,那么我们剩下来的人就很危险了。众人全都心神不宁的顾盼着身旁的伙伴,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贤知阿伯环视了墓室一周,认为这处墓室当中除了我们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于是他十分的严肃的对大家说道:“七只金帛木箱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的情况。事情的真相,我们当下一定要纠察出来才行!”
“哎,贤知大师,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怀疑咱们大伙儿当中,藏着几个做了坏事儿的内鬼啊。我可是跟大家讲清楚了,这件事情是绝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啊。”柳根儿第一个就向大家表达了他的清白。
继宗的表情此时也显得异常的僵硬,只见他对柳根儿说道:“你先不要这么激动,柳根儿,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谁也都不知道呢。况且咱们方才是一起进入这处墓室的,我们没有理由去怀疑任何的一位同伴。”
对呀,继宗这句话说的的确很有道理。我们大家自打进入这陇石王陵以来,几乎每时每刻都聚集在一起,从来没有人会单独行动。刚才进入墓室的时候亦是如此,所以说谁也没有理由会惹上嫌疑。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让我们大家都觉得放心的地方就是,这七只金帛木箱虽然看起来体积不大,但也是相当的醒目和沉重。若是队伍当中的某个人想要将它们搬进这里的话,我们是绝对会很轻易的看出来的啊。
可是柳根儿他们听了继宗的解释之后,却仍旧都七嘴八舌的表达着自己的意见。只见那柳根儿嚷嚷着说道:“继宗,你给大家的解释虽然很有道理,可是这也未必就可以除去一些人的嫌疑啊。”
“哦,你说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继宗不解的看着柳根儿说道。
柳根儿拍了拍地上的那几只木箱,颇有底气的说道:“我们大家都很清楚,这七只金帛木箱搬运起来十分的吃力,所以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有人会将它们挪到这里来的。可是我们又怎么不可以猜测,这些木箱是被人事先早已经放置好的呢?”
我们大家仔细的想了想,顿时觉得柳根儿的这番质疑也的确有些道理。自从我和贤知阿伯他们出了安贤居之后,就在盘龙村当中耽误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之内,要想将七只木箱放入陇石王陵里面,确实就变得相当的容易了啊。
于是我在心里面开始暗暗地揣测了起来,想要判断一下关于金帛木箱的谜团,嫌疑最大的究竟是哪个人。不过我首先就排除了继宗本人,因为他就是木箱原本的主人,怎么会背地里做出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其次就是贤知阿伯和崔教授了,他们两个也是完全没有怀疑的理由的。贤知阿伯是石灵县城里面的一位脱俗道士,而崔教授又是一位醉心于史学研究的学者,他们两个和这陇石王陵的关系,说实话都不是很大。
接下来就是卢轩大叔和他的女儿卢丽丽了,这两人平时和我的交流也非常的多,所以我还是比较了解他们两个人的。在我的眼里,卢轩大叔也并没有做出这件事情的嫌疑,而卢丽丽就更是不可能了。
不过要是说到莫老二和白俊大叔,他们两个人还是比较值得我们去怀疑的。尤其是白俊大叔,不要看他在我们队伍当中的话语最少,可是这恰恰就是他不同寻常的地方。所以我现在开始着重留心起了白俊大叔,他在这件事情上有着不小的嫌疑。
最后就是我的发小柳根儿了,说起来他是和我一起玩儿到大的伙伴,我不应该去暗中对他有所猜忌。可是我认为柳根儿自从下到了陇石王陵之后,就时常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举动,这些都让我不得不对他产生了一丝的提防。
别看我现在对每一个人都作出了相应的猜忌,这看起来并不是一件让人称道的事情。可是我可以确信,此时在每一个人的心底,都已经相应的作出了自认为合理的判断,这其实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果不其然,一向做事比较直爽的柳根儿想了一会儿,就率先质问起了身边的白俊大叔,只见他问白俊大叔道:“我说白俊大叔啊,你家是住在石灵县的什么地方来着?你和继宗他们的认识,想必也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吧。”
“我家住在石灵县城西南的高河乡啊,这个事情我是和你们说过的。怎么了,柳根儿,我听你这句话的意思,你莫非是在怀疑我了?”白俊大叔看出了柳根儿的心思,于是这样对他回答道。
柳根儿看到白俊大叔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便也显得有些不客气了:“其实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去怀疑你的,白俊大叔,可是我总是觉得你的嫌疑很大。比如你那天中午说要去盘龙村的后山转转,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听了柳根儿说的话之后,我们大家顿时间就把目光全部都投到了白俊大叔的身上。是啊,我记得那天中午我们都准备吃饭,可是唯独白俊大叔却提出要去后山看看。要知道那盘龙村的后山可是邪门儿无比,他这个人又去那里要干嘛呢?
白俊大叔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赶忙支支吾吾的解释道:“那天,那天我其实是看到这边的天气不错,就想到后山上面去随便看看,想要采集一些药物。我这个人从来都有这个习惯,你们总不能借这件事情来诬陷我吧?”
说完之后,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是清白的,白俊大叔甚至还打开了自己的背包,将里面的一些东西都给抖落了出来。我们看到他的背包当中,果然装着不少的草本药草,这样一来的话,看来白俊大叔确实没有说谎。
柳根儿在看到了地上的那些药草之后,就瞬间明白了自己冤枉了白俊大叔,而我在心里也默默的想着,自己刚才平白无故的怀疑人家,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白俊大叔这么老实的一位赤脚医生,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正当柳根儿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贤知阿伯却一下子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只见贤知阿伯对我们说道:“好啦,大家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了。我们本来是很团结的一个队伍,怎么现在反倒变成了这样儿呢?”
我们大家听了贤知阿伯的话,都忍不住惭愧的低下了脑袋。我们之前的做法的确是不对的,每一个人跟随着队伍来到这里,都已经将自己的安危给置之度外了,又怎么可能产生背地里面算计同伴的想法呢?
想到这里,继宗忍不住弯下了腰来,将那些金帛木箱一个个的都给掀了开来。可是这个时候我们大家却才发现,这些金帛木箱当中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