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力量将沉沦的颈部死死掐住,他的脸在面前也异常狰狞,沉沦已经吞咽困难,而茶楼中饮茶的人却冷漠的面不改色,好像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还在各自忙活着,很开心的谈论着什么。
眼前的世界有些模糊不清了,她本能的伸出手紧紧的抓住南开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扒开,但是却发现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以为自己要去见耶稣了,但最后南开甩开了她,从茶楼之中愤然而去。
沉沦看着那个背影,隐隐的有些愧疚,她疾步追上前,他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应当是和师傅招呼了要去的地方,等到沉沦追上来,他就紧紧的将门关上,然后让她看着自己绝尘远去。
她站在街口打电话的身影,倒映在后视镜当中,他看的清楚,这是在通知队长拦截自己吗?没门儿,现在他的心情比谁的都要糟糕些,最好是不要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招惹自己,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想到刚才自己将沉沦的脖颈卡在手心,那种感觉说不出的暗爽,被压制了这么长时间,或者应当说被她当傻子玩了这么长的时间,刚才终于是扬眉吐气了,他们要的根本就不是账本和信件,这些东西对他们而言一点用处也没有,将东西留下来,只不过是要误导自己的调查方向。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感觉到这个司机在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并且这方向也有些不对劲了,刚才不是在北滨路中段上的车子吗?要去城东的话,刚才那个红绿灯会应该左转的,这个家伙怎么会直接右转之后直行。
虽然已经八年时间没有回来了,但是对于这座城市,他到底还是熟悉的,因此马上就和司机说了方向错了,但是司机的回答是,从这边去的话也一样,当时他就有些冒火,要对方停车,就在他喊了停车之后,车子飞速飚了起来,速度几近漂移了,他相信跟在身后的沉沦早就被甩掉了。
南开紧紧的把住头侧的把手,一只手想要伸过去阻止司机,但是被对方用肩膀直接挡住了,男子阴冷的笑,回荡在车厢当中,他感觉自己头晕目眩的,似乎是之前就没好透的晕车又找上门了。
“你要是再不停下来的话,我直接吐出来了,不要怪我吐在你的身上啊。”
男子回头看了南开一眼,车子已经驶出了城区方向,现在直接跳上了高速,南开撇了一眼,这不是要往南城走吗?这个疯子究竟想干什么,南城那边都是屠宰场,将自己往那么恶心的地方带,到底是何居心。
男子上了高速之后,车子整个就在飞的状态下,一直没改变,几次超车之下都差点撞上前边的车子,有几个司机还从车窗中伸出脑袋来咒骂他,但是他全然不以为意,对于南开这样幼稚的威胁也全然当做了耳旁风。
不过南开在被剧烈的晃动激荡了几次之后,呕的一声,真的吐在了男子的身上,那种难以言喻的气味,充斥着整个车厢,男子脸上的神情已经不能被形容了,总之他像是光脚踩到了狗屎一样。
“混蛋,这么恶心,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他咒骂一声之后,车速直接爆表了,现在就连前边的大环境都看的不是很清楚,男子的身躯也在左摇右晃的,真担心对方是个精神病患者,或者就是嗑药了出来接客的,南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但是这个时候要是尖叫什么的,就太矫情了。
所以尽管是害怕的要死,也在死死支撑着,但是胃里边的酸水他是撑不住的,因此就彻头彻尾的灌溉在了男子的头上身上,男子的整个背部都被淋湿了,那种恶心的感觉已经让他濒临发疯的境地。
然后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他们的车子整个飞驰出去,还以为这一次死定了,他都要回过头去看了那辆被撞击上的车子,那车子飞速的翻滚了几圈之后落地,直接在高速路上爆炸了。
而南开的车子却还是稳稳的着地了,男子的来脸上有过一丝惊慌,看样子他刚才也很恐惧并非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你没可能无缘无故的带着我飙车吧,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对付我的,这一次不是警告吧,是想直接杀死我吗?”
他在车上被甩的七荤八素的,总不能什么都不知晓吧,谁知道这疯子在前边会不会再次出事故,交警已经在前边设卡拦截这辆车子了,但是男子直接冲进了另一个口子,这口子进去之后直接变成了逆行,南开的心脏更加是要从嘴巴里边蹦出来。
对方是要让自己死于意外的交通事故吧,要不然的话,怎么可以这样飙车,他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起身就扳住了男子的肩膀,男子本能的伸手过来招架,车子因为失去了人的控制,而开始疯狂的左右摇摆,南开清楚的看到男子的脚还死死的踩在油门上,可恶的家伙,他一把掐在了男子的大腿上,整个人都压在男子的背部。
男子因为这强悍的力道而微微弓着身躯,但是他的后劲一上来,就仰头直接将南开给顶的撞击在车顶上,他重重的被撞了一下之后,弹回座位上,整个头颅都像是绽开了一般的难受。
还没来得及抚摸一下头部,男子已经将匕首从底座上抽了出来,直逼他的脖颈,南开眼睛睁得老大,躲闪不及之下,就用手臂本能的挡开了匕首,瞬间就一阵刺痛,鲜血哗啦啦的像是拧开的水龙头,直接灌注的整个座椅都是。
“丧心病狂的家伙,你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混蛋你想让我死,你也说个明白话。”
南开奋力死死的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那匕首被不断的下压,眼看着就要刺入南开的喉管之中了,男子呵呵冷笑着告诉他。
“你不要问这些了,你是到死也不会明白我们是什么人的,不过我佩服你的勇气,你竟然敢挑战我们主上的耐心,在他发出两次警告的情况下,还在调查那个案子,真是不要命了。”
他的确是不要命的典范,在正常的情况下,只要收到两次威胁的话,就该知道要罢手了,但是他竟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去接近真相,这原本就是在找死。
极度的恐惧之下,他竟然没来由的咯咯直笑,笑的眼泪星子都出来了,还一样的止不住,但是力量也因为这样的绝望而加强了,就在车子被警车逼着停下了之后,男子忽然挥刀对着自己的心脏扎了进去。
那一幕是他始料未及的,当场就吓傻了,死死的盯着座位上已经呜呼的男子,脑袋中不断在盘旋着的便是疑问,他到底是哪个组织的,为什么会这么极端的结束自己的生命,难道就因为任务没能完成吗?
车门已经被警察打开,举着枪的警察,将他从后座上揪出来,他整个人瘫软在柏油路面上,精神恍惚,别人问什么都不清楚,没有办法做出回应,他好像看到千万张脸在看着自己,随后就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是在救护车上,医护人员在不停的喊着自己先生先生的,他恍惚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护士,然后又要沉沉的睡过去,紧跟着他就感觉到疼痛从周身蔓延开来,随着这疼痛的扩张,他就再也无法沉睡了,啊的一声惊呼,将车上的人员都吓傻了。
医生和护士都凑了上来,看着他的眼睛,有个医生检查了一下他的血压,点头说现在正常了,护士则是按照医生的指示,给他打了一针什么药剂,他在这整个过程当中都无法和人进行语言沟通。
“先生你知道你自己的名字吗?意识还清醒的吗?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能不能回答我?”
护士还在不断的努力着,想要和自己促成交流,但是南开想要张嘴却有些张不开嘴巴,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伤到了什么要害部位,怎么会这么恼火呢。
有个人拨开了护士,出现在他的跟前,正是沉沦,她是追着自己乘坐的车子赶过来的,到的时候已经是那副场景了,沉沦心情很是焦灼,看他睁着眼睛就不断的询问着,但是她好像是害怕自己死去,所以要自己说出信件在何处。
南开的脸抽搐了一下,他是想笑的,但是表情极其的不自然。
“你太冲动了南开,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说走就走的?”
怎么?难道这女人知道自己会出事,知道那个出租车上的人是要对自己进行暗杀的吗?那沉沦的身份就十分可疑了,既然和母亲是一个战线上的,为什么会在自己和她会面之后就那么凑巧的出现了对方的人。
是不是因为她现在已经无法掌控自己,所以想杀了自己,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