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母亲得在他们所提及的组织中占据多大的位置,才会得到这么些人的拥护,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说明白一点,这个拾荒者和大师还有明华大厦的董事长,甚至于那个钟姓男子,是否都是组织中的人物,他们的出现一方面是要调查兰姨的死因,一方面便是保护自己?
这联系起来也实在是过分狗血了,他对此深表怀疑,沉沦的面色比起之前的来说也完全看不出任何变化,但是她心虚了,因为她的手先前是一直搁置在扶手上的,现在忽然就收回去了,很显然是发抖了,不愿意被自己看到,只可惜这样的小细节就映照在自己的眼底。
今天可能不管她说些什么,自己都不会再次相信了,这女人的心机城府很深,一时半会儿改不了欺骗自己的毛病,因此这边的案件就交给女人自己去调查吧,自己母亲的案子还是自己去跟进,至于那个队长到底是敌是友的,自己也要亲自的调查清楚。
“那可真是为难你们了,还保护我,我是个国家首脑的话,也不要你们这么费尽心机的保护我吧,我看你是找不到话语搪塞我了,所以就将一切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你最好是闭上你的嘴巴,现在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至于你们组织上的人我会调查个清楚的,不劳你费心。”
她从座位上起身,但是没有拦截南开的意思,而是气冲冲的从包间里边先出去了,找了一个位置站着,抽了一根烟之后,就看到她走过去,那个包间里边是休息着的女人,和一直都守在门口的男童。
沉沦过去之后,没和那个女人说什么,只是低下身子,从自己的口袋里边掏出几颗糖给男童,男童已经将糖果接过手,并且冷森森的望着沉沦,他有超越其他孩童的成熟,他对于成人的世界非常抵触和失望,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姐姐。
给他糖果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男童看见南开从包间里边出来之后,就奔着南开跑去,他总是感觉那个女人看上去很锋锐,可能会在无形中将自己刺伤,因此他必须要找一个能保护自己的人,而这人明显就是南开。
警察已经从这会所之中撤出去了,刚才姐姐也说的很明白,做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她自己愿意的,没人可以强迫她什么,她就是想多挣钱,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但是自己不要这样的生活,用自己的姐姐所有珍贵的东西去换回来的他都不想要。
只要姐姐能好好的陪着自己,那就是真正的幸福,可姐姐不管怎样也不听劝,非要执意留在会所之中,虽然面上看着像是姐姐自己的决定,可是男孩清楚,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拿着自己的性命威胁姐姐。
沉沦无奈的跟着南开一起出去会所,这孩童对自己很有敌意,自己靠近一些,他就会直接吆喝开来,南开和他解释了一下,说她也是警察,但是男童对于她的抵触情绪依旧是根深蒂固的,这可能和她之前卧底的身份有些关联。
这孩子应当是在某些时候见过自己,因此才会对自己产生很深的敌意和舞会,他们是按照孩童的指引回到孩童的家中的。
屋子里边有些脏乱,收拾不一的东西衣服到处乱丢,这简直就像是地震之后的景象,孩子从他的身上溜下来,站在地板上,很是老成的说着招待他们的客气话,手边上还在忙活着,将那些衣服什么的都给捡拾起来。
今天是礼拜五,男孩子没有去上学,南开问了原因,他说好几天也没去了,因为姐姐都不回来,所以他就不上学了,一直在找寻姐姐的下落,还以为她是被人给害死了,现在虽然是看见她了,也平安,但是这样的情况,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啊。
“你怎么很讨厌那个阿姨,她是怎么得罪你了?”
沉沦起身去上厕所的时候,南开有些按耐不住好奇心就问了那个孩子,男童摇摇头说起雨夜的一次经历,这事情还真是和沉沦分不开。
那个晚上雨下的很大,他就站在会所后门等着姐姐下班出来,因为他很害怕姐姐会淋雨,所以就带着雨伞过来候着,他等了好久也没见姐姐出来,就趁着他们有人出来倒垃圾的时候偷偷跑进去了。
他一个人穿过长长的甬道,找到了一个包间里边,那里边灯光晦涩阴暗的,他听见有人在痛哭,而那个声音他认出来了,是姐姐的,因此当时就进去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沉沦站在一侧,好像刚才姐姐身上的伤口就是她弄出来的。
见到男童进来,她还吆喝那些会所的保安出来,将自己给丢出去了,就是从那一次以后他见到这个女人就很恶心,而且这个女人经常性的就在这边出没,每次来都要待着很长一段时间,还有肯定和经理有些暧昧的关系。
这孩子说的话虽然不一定可信,但是胜在这孩子提出的一些细节上,这些细节就足够让南开相信他说的是真的,那个女人兴许就是认识沉沦,而沉沦和那家会所的关系本身也没那么简单,这背后可还隐藏着不少东西呢,沉沦这女人果然很复杂,之前的事情的确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正要问男童一些什么,沉沦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看她的脸色似乎听到了一些什么,男童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的玩具,他很恐惧沉沦吧,眼神是可以看的出来的,南开只好凑近男孩坐着,这才给了男孩一些勇气,他的头稍微抬起来了一些。
“虽然你姐姐的事情可能和我有些关联,但是我一直都是一个警察,而且我的职责所在,我做一些事情会招致误会,这我一点也不在意真的。”
沉沦倒显得十分的坦荡,男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就起身说是要给他们倒茶,沉沦则是摆手说没那个必要,她现在必须要回去警察局,出来的时间太长了,队里边的人会以为她是在偷懒,或者说他们可能采取其他别的行动,不利于自己继续侦破这个案子。
男童是很礼貌的送她到门口去的,看着她在玄关处换上了自己的鞋子,然后好像是习惯性的提醒一般,对男孩建议这家里乱糟糟的应该要收拾收拾才好,细菌什么的要是着床了,那可就不好清理走了。
男童点头表示感谢之后,也就等着她从自己的房子里边出去,她终于出去了,他很重的将门给关上,就像是送走一个瘟神一样,重重松了一口气。
“简直太会吓唬人了,可我一点也不相信她是一个警察,要是警察的话,不应该那么对待我的姐姐,我感觉她是他们的同伙,就算是有毒品什么的,那也不关我姐姐什么事情,她都是被胁迫的。”
这孩童的话让南开有些诧异,他竟然也知道警察在追踪的是毒品,难道那个女人在犯案的过程中,什么都没隐瞒这个孩子,那未免也太随便和粗心了吧,还是说现在有些线索就被男孩给掌握着,他只不过是不会利用而已,他知道一些内幕,应当是这样的。
“以后关于毒品的案子,你应该少说了,而且明天话,你就回去上学,不上学的话,你姐姐对你更加不放心,我也帮助不到你什么,我就先回家了。”
见南开要走,男童分明是惊慌了,他以为南开会一直帮助自己的,至少今晚上他是能陪着自己过夜的人,他已经不敢一个人在家睡觉了,每天晚上都感觉有人潜入这个房子之中,那些动静,大半夜的听起来十分惊悚,他哪里敢起来看是人是鬼的。
“你坐下好吧,不要着急走开,其实你和她吵架的事情,我在外边全部都听见了,你说的被欺骗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这个女人我去跟踪过她的,看见她和一个男人会面,这个男人问她要什么时候行动,需要什么帮助,她说不需要,但是要马上就行动,说不定她见的男人就是你提及的那个队长。”
南开第一个反应便是。
这孩子完全是在胡说八道的,沉沦怎么会被一个小毛孩子跟踪却一点没发觉的,而这毛孩子上来就提及那个队长,这队长他见也没见过的,怎么就说上了,看来又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你偷听我们讲话也就算了,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吹牛皮吧,那个队长是圆的是方的你认识不,就在这边说的有模有样的,小孩子撒谎不好的,你姐姐该不会没有教过你这些吧,还是说她就只知道要挣钱,其余的她一点也关心了。”
男童竟然激动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和自己争辩了老半天,最后拿起一张纸就开始画了,南开站在他身后,渐渐看出了此人的轮廓来。
他画出来的不是队长,而是另外一个熟悉的人,拾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