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致的将房屋修葺了一番,南开整个人都垮在沙发上,憨痴喘着粗气,脑袋里边却是在想着晚上该做点什么好吃的,现在还是大清早的,虽然说干了一点活,可也不能如此过分,直接想到晚上去吧,他感觉自己的强迫症该改改了,总是害怕遗落了什么,而要求自己事事巨细。
电话打进来是在三点钟的时候,凌晨三点钟,那个时候被吵醒了,当真是有些不忿,对方只是确认了一下他卖房的决心,随后便挂断电话,当时南开真是凌乱,好想顺着电话线爬过去,干死这龟儿子。
躺在沙发上就容易无聊,无聊就容易犯瞌睡,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会儿,就听见外头有人在敲门,沉沉的一下又一下,不过力道控制的还好,没有狂野的趋向,他起身便喊了一声,等一下马上来,彼时人都已经走到玄关处了,随手拉开一个四十五度角的小缝隙,朝外边看了那么一眼。
过道上自己家门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中还提着一个文件夹,这派头当真像是出来谈大生意的,互相问候过,南开也就将男子让进屋里边,男子还极为客气的询问需不需要换鞋子,南开丢给男子一双鞋套,男子一边套上鞋套,一边对着屋子整个布局扫了一遍,貌似相当满意。
口中啧啧称赞着南开,说他将这屋子收拾的比淑女的屋子还要干净整洁些,又说自己也是个爱干净的人,是处女座,看来这位哥们对星座颇有研究啊,总是三句话就不离星座塔罗的,说实在话南开可不太喜欢谈论这些,因此便问他能给出多少价钱。
如此直白的方式男子似乎有些不太能接受,愣怔了半天也没回答什么,倒是朝着各个房间去看了一遍,将主卧室看了,看次卧,随后便是卫生间和厨房,男子走路的姿态颇为霸气,南开问他是在哪个支队当兵的,他随口就上来,兰州军区,看来自己猜想的没错啊,这家伙也是个军人。
比起这家伙,他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军人,他只是从警校毕业的学生,严格意义上讲,和军人还差着一个等级呢,毕竟他没真正的在军营之中生活过,男子的举动愈发的怪异起来,按说来买房子,总是要问价钱的吧,他光在东看西看的,就是不说钱的事情。
末了竟然直接走到了玄关处,看样子这是要摘下鞋套走人了,南开跟上去询问他对房子的意向,男子表示自己很满意,格局布置啥的都没的说,就是在价钱上有些犯愁闷了,南开问他那能给多少钱,这男人竟然笑了笑,就将鞋套给摘下来,搁置在一旁的垃圾桶之中,随即一手就搭上了门把手。
见人家去意义绝,南开也就不打算挽留了,可没想到这男人将手伸进文件夹之中,随后一个转身,竟然是冷厉的刀锋就朝着南开的肚皮扫过来,堪堪的扫过了他的衣服,将家居服都割开了,这刀锋可见一斑的锋利啊。
没曾想卖房子还招来屠夫了,这男子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字刺,他这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南开招架起来有些慌张,两人就这么纠缠到了沙发边上,南开从沙发的左边直接按住沙发扶手,跳到了沙发的右边去,好歹是找到了一个掩体,随即对男子叱问道。
“我们素昧平生的,你为何要杀我?”
男子将领带扯开,丢弃在地上,扯开了衬衣的两个扣子,随后用手帕擦着匕首,还很是愁闷的抱怨说,将刀子给弄脏掉了,他将刀锋对着南开,嗤笑道。
“你这人可还真行啊,自己得罪了什么人竟然都不知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识相点就从这边滚出去,回你的香港去逍遥,要是再插手这边的事情,小心被剁成肉泥。”
南开心内一惊,竟然来的这么快,此人应当是文思集团的吧,不过也好他来了自己正好表明自己的意图。
“没看见我在卖房子吗?房子只要出手了,我便会离开此地,你们不必要担心什么吧,至于邢先生那边,你自己回去知道该怎么说吧。”
男子收起刀子也就朝门口飞奔出去了,南开那个时候是懒得去追,因为他现在就不想惹什么是非,打算要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了,这房子出手了自己就走,左右也不是认怂,这马超都已经抓到了,也算是给了母亲一个交代,唯一遗憾的便是,没能将邢先生弄到监狱里边去。
南开看着角落里边收拾出来的行李,心里竟然有些隐隐作痛,虽然很想去墓地看一眼的,可现在似乎没有了勇气,他也只好去医院看看这些天沉沦恢复的怎么样。
母亲和蔡佳丽的案子都已经结案了,凶手马超也被判处了死刑,事情暂时的是告一段落,现在的他竟然有些无所事事的,来到病房中看了一眼沉沦,她还在睡着,似乎沉浸在某个美好的梦境之中,嘴角竟然是微微上扬的。
坐在床前,他木木的看着沉沦,这姑娘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那件事感觉有些匪夷所思的,究竟是谁给王队长打了电话,将他们的部署给泄露出去的,其实真正知道计划的也就他们五个人,当时的沉沦还在昏迷当中。
可也求证了拾荒者的确是没有说的必要,因为他现在已经不再是警察了,和王队长一个新来的刑警队长也不熟悉,虽然不知道他因何原因退出了警队,但是可以看出来他对警队相当的失望,因此不可能给警队提供这个信息。
明华当夜虽然没有出现,但是他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事后他也真的去调查了,那个时候他的手机的确坏掉了送给维修店去维修了,因为出差的事情,所以就新买一个手机,正好人家店里边搞活动,给他送了一个手机号码,这一切看上去完全没有破绽啊。
而现在唯一有嫌疑的人,竟然是躺在床铺上的昏迷患者,她不可能是间歇性的昏迷吧,在刚好的时间醒来,送了情报之后回来继续昏迷,那岂不是在装病欺骗自己了。
“沉沦我感觉你还是不要睡了,梦中的事情是实现不了的,那也不是现实,有件事情我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你说那天晚上我去抓捕马超的时候,是谁跟王队长告密的呢,其实真正知道行动的也就我们五个人而已,我是将你给排除在外的,可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群发了信息,你也在群里,所以你那个时候也收到了,可你现在就像是个植物人一样,那个人是你吗?”
他话语说了一火车了,对方还是无动于衷,她真的就像是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铺上一动不动的,南开起身走出了病房,他朝着医生办公室走过去,过几天自己就要回去香港了,这边的事情以后是再也不会插手,就像是巫师说的那样,希望我们可以和文思集团相安无事。
医生也细致的和他说了沉沦的情况,病人还没有苏醒过来,是因为颅内有淤血,这淤血呢,虽然不需要进行手术治疗,但是要等它被冲出来化解掉,要有一段时间,病人在这一段时间里就一直是一个昏迷的状态,问了时间,医生说他也不好说,快的三个月,慢的需要六个月时间。
南开有些发憷了,她在这边无亲无故的,要是一个人在医院三个月六个月的,那岂不是很造孽,再说这不进行手术的治疗,那个淤血真能自己下去,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这医生说的呢。
他心中虽然有些疑虑,可是想到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屁孩而已,他能给人家做什么,顶好的就是帮她找一个可靠的护工,给她将医药费垫付了,这样自己走香港也就稍稍安心些。
曹阳和曹东两兄弟竟然都没出现,这一点可就很奇怪了,曹东和曹阳不是都喜欢沉沦吗?那个曹东那么疯狂的爱着沉沦,怎么沉沦出了事情,倒是不见其踪影,看样子这说出来的爱情那都是骗人的。
南开摇摇头出去了,站在太阳光底下,感觉自己心中阴暗的一面很难被照亮,侧过身子也不能让阳光进入其间,他心里为什么就是这么不安,始终都是七上八下的,可能是因为那个屠夫的缘故吧,可一个小小的屠夫就能将自己给整成这副样子,那自己未免是脆弱了些。
就在南开从医院离开之后,沉静的病房之中,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一动不动的沉沦,忽然睁开了眼睛,阴悄悄的拔掉了针头,随后坐在床铺上,松了松自己的筋骨,她倍感疲倦,这装死人装了什么多天,真是要累死了,也幸亏这医院的主治医生是明华的好友,不然这事情可怎么隐瞒的过去。
明华也该过来了,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沉沦的心中有些闷闷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