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该研究一下那些蛇的习性,或许现在可以召唤那些蛇过来搭救自己。
他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很奇特的画面,是这样的,他想到自己召唤了蛇过来,然后蛇就一条连着一条,是的就像是绳子一样,上边的那一条是将自己的身躯盘踞在树干上的,于是他们就可以顺着这绳索一样的蛇爬上去。
可以想到那滑不溜秋的触感,他就感觉浑身奇痒无比,难受的要死,摇摇头,这样的想法还是就此打住吧,简直是和黑色童话一样,哪里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嘛,还是期待有人从这边过去,大声的呼救总是能被听见的,可现在有个问题吃什么啊,难道他现在可以吃了对面正在叽叽喳喳说着话的失面吗?
他简直都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坏了,怎么可以这么血腥呢,肯定是被那个仪式上看到的一切给影响了,不行他要给自己的思想洗个澡,这实在是太罪过太肮脏了。
失面这说了半天也不见他搭话,不免有些被忽略的不服气,她又想用胳膊肘袭击南开,这一次他倒是很惊醒的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这样的行为还是不要有第二次了,毕竟很疼的,再说他也不是没听见她在嘀咕什么,何必唠唠叨叨的,要等死孩子还不如等从这边路过的人。
可是这荒郊野外的,路过的人能有几个,概率实在是太小了,唯一能路过的便是那些太木族人了,他们追过来追过去的发现他们不见了,一定会找回来的,到时候可就凄惨了,是能被救上去,可上去了也意味着要成为人家嘴巴里的食物。
只要想到那个被活埋的女人,他的内心就无比的拒绝,这样的事情还是算了吧,宁愿被活埋饿死在这里,也不要被他们这样的人抓到,该死的巫师,竟然将他带入这样危险的境地之中,要是能活着出去,他一定要将巫师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
想到这一次再见到失面的时候,她是负伤的情况下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死孩子当时要来竹林子报信,他却是在给失面包扎伤口,他现在想到了巫师,就知晓那个时候失面一定是遇上了巫师,而伤口也是巫师造成的,不过他怎么问人家也不愿意张口,好像是心中还存着对巫师的爱恋吧,想不透这样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竟然可以坚持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比起死孩子的事情,我更加关心的是另外的一件事,不知道你现在愿不愿意和我说出来,我当时就感觉很奇怪的,可我问了你也不想说,你身上的伤是不是巫师留下的?”
她的脸沉下来了,就那么一秒钟的事情,在一秒钟之前她还可以苦中作乐的画着火柴人,调侃着他,可现在呢,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沮丧,而且沮丧之中还包含着对南开的憎恨,他是不该提起这些事情的,因为在她看来,没有比自己爱着的人伤害更加糟糕的事情了。
就算是对方知道了什么,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他在将她的痛苦最大化,本来她是可以自欺欺人的去隐藏这一切的,是可以去忘记的,好了伤疤就可以忘记疼痛,这样也没什么不对的,虽然可耻,可是她自己倒是愿意啊。
她忽然变成了这幅样子,就算是不解释,一切也已经足够明朗了,这需要什么解释吗?不需要了,她不回答也无所谓,可是南开也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个问题,一下就将自己给扑倒,骑在自己的身上,还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脖颈,这么激进的动作,不该在他们之间出现,现在的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了,要同舟共济才能活下去,而她却这么对待自己。
她咬牙切齿的痛恨着提起这件事的他,本来一切都可以是安定的,可是他破坏了一切,打破了平衡的人都该死。
“比起关心这件事,你更加应该关心的是你的性命,从一开始就被架设在火炉之上烧烤的人,走到这一步了还不知道要醒悟起来吗?不管是奋勇杀敌还是怎样的,都不应该来干涉我的感情问题,这是你干涉不起的时候,你现在还是比蚂蚁要脆弱,要是我想做了你,谁也阻拦不住。”
尽管她说的义愤填膺,尽管她的脸色看上去阴沉的可怕,可是该死的,他还是从心底笑出来了,因为一切都被他给猜中了,他想的都是对的,对方是因为恼羞成怒,才会有这般举动的,可是转而他心中是沮丧和悲哀的。
为什么要这样呢,巫师是一个怎样的人,到现在她还不足够的心知肚明吗?就说这八年的等待,等到的是一句请求原谅的话语吗?还是等到了她想要的花好月圆,什么都不是,但是她却要这样自欺欺人下去,还不要任何人提起巫师的不好,她这么护短,真的好吗?
南开的心中是为了她而感觉到深深的悲伤的,明明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却活成了这副鬼样子,本来她可以逃过这一切悲哀的,就算是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总该知道要醒悟的吧,可怕的是她不准备醒来,她打算睡死在自己的美梦之中。
他的耻笑叫她感觉到抓狂,尽管没有下手,却是将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耳边,那轰隆的响声倒也不是落地有多么的响亮,而是因为这响声是落在他的心头上的,她该是多么的绝望,却还在不断的坚持欺骗自己,对她残忍的不是巫师,而是她自己,要是她能摆脱了多好,只可惜她好像为自己写好了宿命和结局。
她松开手了,南开从地上起身,他靠在了土墙上,这一会儿的功夫,让他们两个人生分不少,谁也没打算再和谁参合说些话语了,各自安宁的守着一方土地才是最安全的,也省的在被捞上去之前,就这样活活的掐死了其中一个。
南开丝毫不需要对方的抱歉,一句对不起能解决什么,她没对不起他,她对不起的是她自己而已。
所以道歉是可笑而且没有意义的,他现在在深深想着的事情是,这个时候了,究竟还有谁能来搭救他们,上边似乎有人走过去的样子,他听到了些微声响,咚咚的脚步声过去了一阵,好像是因为人很多的缘故,所以洞口上有土掉了下来。
他站起身来,准备大声的嚎叫,这会儿也不管是敌人朋友还是陌生人,都无所谓了,只要能让他们离开此地,那么一切就可以无所谓。
不过失面却不这样想,就在他要嚎叫的当下,忽然就冲将上前,将他摁在了地上,这女人身上的力道总是有种说不出的鬼祟,每每交手,他总是要落于下方,这一次也毫无例外,那脚步声远离之后,她松开手了,一多半是因为他在卖力的挣脱。
“你让我搞不懂,你到底是要死在这,还是要活着出去,关于你那基础的一切和我都没关系,管你要怎么的喜欢你的巫师,都无所谓可不要拉上我跟你一起死,我是何其无辜的一个人,难道你们当中,就没有谁更加的有人性一些吗?我以为你有的,可是你刚才在做什么,这可能是唯一一个路过的人。”
是的机会就这么崩塌了,为什么?
要不是她阻扰自己的话,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从这洞中爬出去了,只要有人抛一根绳子下来,那么什么都可以被解决掉的,可是她,为什么就要出来破坏自己的行动呢?
失面不想有更多的解释,她只是在被甩开之后,安静的蹲在一边,她在等着南开消气,而南开在嚎叫了几声之后,也终于不再说什么了,只能是憋闷着一肚子的气焰,坐在原先的位置上,继续观望天空。
过了良久她忽然起身了,同时对南开说道。
“你的嚎叫起作用了,那些本来找不到我们的人,现在全部都在往回走,他们应当是知道了我们的方位,就等着一起做祭品吧。”
她这样说是在肯定刚才过去的是追杀他们的太木族人,她为何就能那么肯定,不过她这么说南开也有些心慌意乱的,早知道刚才就不该那么任性的大喊大叫的,可是他绝望了啊,要是还不从这儿出去,估计一会儿之后,他就要被饿到休克吧。
南开在翘首以盼那些人回来,因为他一刻不想继续下去了,这一种等死的感觉,简直是比死亡本身更加的可怕,他在不断祈祷,回来的可一定不要是太木族人,不管是什么人,冤家路窄的也好,只要不是那些人就可以了。
然后他们就听到洞口上传来的一个询问声,因为洞子太深的缘故,上边的人也未必能看得见他们两人,不过他抬头能清楚的看见上边的人,她在趴着看他们,因为光线逆行的缘故,一直都只能看到一个阴影,看不到全部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