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就出在这些人一直也没回来,他们是不可能从这林子中出去的,就算是遭遇了什么危险,总该是能看见尸体的吧,但是的确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南开推断了一下时间,感觉权术有些着急了,最起码要等上四天到七天的时间,才能确定这些人是彻底回不来了。
南开用手摸了一下纱布,确认对方已经完工了,这才起身给权术倒一杯水,他递给权术的同时,回答了权术之前问的那个问题。
“要我感觉权术兄弟这是稍稍着急了一些,毕竟现在时间还早,要确定一个人不能从丛林中回来的话,保守一点的估计要四天时间,要是狂野一点的可以算七天,而他们消失的时间,到现在才刚刚两天,我劝你再等上两天会比较好。”
权术却有些着急的看着南开,这很明显是不同意他的说法,南开看他着急了也就转移话题,既然他在楼下的时候,喜欢和自己玩儿偷换概念,那么自己现在也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倒是感觉你的提议还不错,毕竟我和拾荒者是一个队伍的,一起那么长时间了,算不上比巫师的感情牢固些,可也好歹是有感情的,这样我就去帮着问问看,兴许他能告诉我们些什么呢,我们也好知道要怎么提防那些人,不然我们可是连自己的敌人都不知晓呢。”
看权术的脸色,果然是变得很难堪,这明显的是因为他转换话题而显得狂躁了,但是又不能真的就发作出来,毕竟之前那句话也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审问拾荒者其实就是个话匣子,也没打算真的让南开去的,可现在他却揪住不放,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朝着外边走了,还问他拾荒者关押在什么地方。
按照南开的想法,这拾荒者是不可能被关押在远处去的,现在营地上就剩下他们三人了,有生力量薄弱,要是关押在外边去了,鞭长莫及,万一有人潜入营地之中要搭救拾荒者,那么他们很可能一夜睡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因此拾荒者很可能就被关押在这一排房间里的随便哪一间。
权术现在是没能阻拦他的,他不能出尔反尔的,也不能说那是他随口说出来的,这样会和南开闹出很大的矛盾来,就只能气呼呼的站在关押拾荒者的房间跟前,然后等着南开的驱使,而掏出钥匙开门。
南开倒是感觉,自己原本就不是一个能咄咄逼人的人,可今天这重头戏是唱的有些精彩,因此也就顺理成章的将权术给耍弄的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既然你愿意去审问拾荒者那是再好不过的,希望你能有收获,这个人的嘴巴实在是太紧实了,要知道他可是将军手下的特工,是属于老资格的了。”
南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现在说这些多余的话语做什么,现在他应该要好好的守在门外,不要进来,南开审问犯人的时候,可不喜欢有人在身边干扰自己,这些情况要权术告诉自己吗?他早就知道了好吧。
权术被瞪视一眼,只好将门给带上了,南开一丝冷笑浮上嘴角,这样才算是乖孩子嘛,然而关上门的权术在外边却差点没踢门了,他简直要被气死了,也感觉自己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作聪明,刚才就不该去问南开这个问题,就算是这小子在外边过了一晚上又怎样吧。
王文爱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包着浴巾,这是刚刚洗完澡,不过她竟然是站在南开的房间门口,这让权术大跌眼镜,不过紧跟随上来的是气愤,她怎么可以穿着浴巾就去找南开了,这是几个意思,难道说昨晚上他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啊那个了?
简直混蛋!
他感觉自己都要控制不住自己暴怒的情绪了,疾步朝着王文爱走了过去,而她却是转身看着他若无其事的笑,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个小缝隙就能看清楚房间之中的情况,人没在,王文爱稍有些失落,可看见权术是从关押的门口过来的,大致上能猜想出来,南开是在何处了。
必定是在里边审问拾荒者,不过权术这气呼呼的过来自己这边是几个意思,他脸上的怒气丝毫没有掩盖,这是气愤到了极点了,身上此刻应当是青筋暴跳的吧。
果然他一过来就拽住了王文爱的手腕,声嘶力竭,却是压低了声音,这样的低吼也真是难为他了。
“你这样穿着去找南开,是几个意思?合适吗?”
王文爱扭动了一下手腕没能挣开,神情稍稍显得倦怠,斜睨的一眼,简直要让权术急火攻心。
言语更加是无所谓。
“就算是穿着浴巾又如何?”
很好,真是好极了,这小子果然是我的克星啊。
权术确定自己再不走开就要发疯了,因此他急匆匆的逃也似的下楼去了,这满腔的怒火必须要到靶场上去发泄一把,不多一时就听到了连天绽开的枪声。
王文爱摇摇头,阴悄悄的走到了关押着拾荒者的房间门口去,门是虚掩着的,拾荒者被绑缚在椅子上,眼睛半眯着,南开在给他点燃香烟,眼睛斜睨看了一眼门口,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同时间起身朝着门口过来,啪嗒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王文爱在门外也只能是干着急了,南开笑笑走回到他的身边来,就坐在拾荒者对面的椅子上,香烟夹在手指间,雾气缭绕从他的嘴巴里边冒出来,一点一点的让整个屋子看起来都有些朦胧。
刚才那暴戾的枪声,想必拾荒者也听见了吧,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听枪声就知晓,是在靶场上练习的,这要是有人偷袭过来的话,枪声也不能是这么一个频率的,再说枪响了之后,也不见权术来喊叫自己,很明显在底下开枪的人定然是权术无疑了。
“说说吧,那小子我看是没什么本事能将你给擒拿住的,那个时候我将你给捆起来了,可我相信,你能轻易的挣脱,至少我走后不多一时,你也一样脱身了,这一次究竟是怎么回来的,那个小子说话是支支吾吾,在底下也是偷换概念,我确定你们昨天晚上不是在丛林中过夜的,而是在某个势力的营地之中过夜的。”
进来足足有十分钟了,现在才来问话,也算是给足了对方面子,点烟什么的,这样的事情他南开从来就没做过,就算是老爷子他也从未恭维过,回过头想想这个拾荒者,身份可真是复杂又尴尬的。
和任何一方好像都有牵连,可现在是任何一方都决绝的和他要断绝这样的牵连,他现在到底是在图啥,为啥不从这林子中出去,就他这样的本事,还愁闷活不下去吗?
最初的身份无疑是德威将军的特工了,后来是因为宝藏的事情,为了要接近巫师的情况下,进入了联盟之中,绕圈的有点远了,有点说不通,南开总感觉他进入联盟之中,只有另外的目的存在,而且巫师肯定是在其次,那个目的才是真正重要的,可到底是什么呢?
拾荒者吞云吐雾的也不能用自己的手夹着烟,还要仰仗着对方,这样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一个阶下之囚,还以为好日子要开始了,可没想到瘟神现在找上门来了。
南开给他抽掉嘴巴上的香烟,他幽幽吐出一口长气,要说起被南开甩掉之后发生的事情,那可就有些狗血了,反正他是做梦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是要不要跟南开说,他需要权衡利弊的,这些人都在逼迫自己了,要是南开能承诺给自己一条出路的话,他可以不选择报仇,从这边爽快的走开,远离这样的纷争是非,关于古墓葬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他不想被牵连其中。
“我原先还以为这就只是王德威和太木族人两方的事情,可当我进入了丛林之后,才猛然发现,事情并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这里边到底是搅合了多少势力多少人,我到现在都还没摸清楚,你要是能给我一条生路的话,我知道的全部都能告诉你,一点也不会保留的。”
要让拾荒者开一下金口,当真是不容易的事情,南开想了片刻,然后将烟递给了拾荒者,他用嘴巴接住,继续享受着,而南开的烟已经见底了,丢在地上踩灭之后,有些淡漠的看着拾荒者,既然是做生意的话,那就要看他的诚意几何了,不见兔子不撒鹰,这是最基本的规则。
“给生路是可以的,可我要看看值不值得,你既然决定要离开此地,就该以真心换取真心,告诉我点干货,要是不咸不淡的话,我很难保证你的生死,我现在虽然是左右不了你的生死,可我要不要踩上一脚,却是至关重要的。”
的确拾荒者得承认了这一点,他开始在这个丛林中变得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