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都在忙碌着张罗着,唯一还能剩下在她身边陪着的她的就只有絮絮叨叨的青年和孩子了,还有美妞。
关于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嫁给南开这件事,青年都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这一问就问的罗淼有些犹豫起来,刚才她的眼皮子一直在跳动着,心里都在想着今晚上可能要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南开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去而复返的,他到底是上祠堂中去做什么了,夫人现在也不在这边了,她还要找谁问这件事呢,难不成一会儿洞房的时候亲自问南开吗?想到这边她有感觉有些尴尬起来,结婚和那个时候跟巫师在一起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码事,可也正是因为过去和巫师的事情,她现在感觉到羞愧了,感觉自己配不上南开。
他之前和罗淼谈话的时候就说过,他喜欢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可是她只是一个有些腹黑的女人,她和南开描述的那种人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好像她的整个青春期就没有单纯的时候吧,可能都是因为师父灌输的那些事情,导致了她后来无法走上一条正常人的道路吧。
以前她看过一本小说,很喜欢小说中的那个角色,因为那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女孩子,不管命运是怎么样在折腾她,她都会保持自己做人的原则,她到了最危险的时候,都还是很纯真的一个人,可是这毕竟是小说中的情节,她是在现实的社会里边生存着,那些事情和她真的十分遥远。
小说讲的也是一个身份十分特殊敏感的人,可是这个人坚持了自己做人的原则,她最后的结局是收获了她自己的幸福,但是她现在也可以结婚了,对于她而言嫁给南开也算是一种幸福了,可是她为什么现在如此的不安呢。
大概是夜幕之下,黑沉沉的总让人感觉到隐藏了太多未可知道的危险青年已经不想劝说什么了,因为他对她的劝说丝毫不起作用。
八岁的孩子看上去就这么精明干练的,也不知道他一天都在教这孩子做什么,罗淼当时最深的感触是,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是上学的年纪,天真无邪的接受教育,攘括该有的阶段性的知识,可是现在这孩子就在这一场纷争之中存在着。
“看起来很像是你的弟弟?”
这是第一次罗淼这么关切的问青年问题,不过不是关于青年的而是关于孩子的,不明白女人在结婚的时候,为什么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孩子的身上,现在看来她是想结婚之后就赶快和南开要一个小孩了。
青年也不明白自己心头为什么要有酸楚的感觉,这原本和他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婚恋有什么不正常的,他作为一个手下不是应该要祝福自己少主人的吗?可是现在他的情绪却掺杂了太多的成分在里边,隐隐的竟然感觉到他是在吃醋了,他被自己这样的猜测给吓的不轻,他是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的,因为那是他的少主人。
一个奴才怎么可能和自己的主子走到一起去的呢,当年是头人救了他的性命,他从此就跟随上头人了,他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奢望的吗?
有些不快是正常的,因此他淡然的回答了一句。
“其实他是我的儿子,并非是我的弟弟,我很早之前就有女人了,没有正儿八经的婚娶,是我对不起他的母亲,在她过世的时候,我也没能在她的身边,我现在看着还像是一个不成熟的男人对吧。”
青年显得有些酸溜溜的,的确这是一段充满了硬伤的往事,要不是这件事,他现在也不会成为一个奴才,而因为自己奴才的身份不敢去爱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虽然一见钟情都不靠谱,但是他起码是想尝试的,但是现在事实告诉他没机会尝试这一切了。
罗淼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因此就只好闭上嘴巴,因为这样的时候,不管是说什么都显得十分敏感,好像是故意要引发一些争辩一样,因此她就只好笑着回应说。
“其实我是挺羡慕你的,至少你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我曾经也有过的,不过夭折了。”
这么大喜的日子说这些话是极为不吉利的,外边已经有人在喊叫她的名字了,看样子是婚礼要开始了,青年想混迹在人群之中去参加婚礼的,但是想到可能被发现,因此也就放弃了这样的念头,他朝着窗户外边翻出去,孩子和狗都跟随出去了。
罗淼起身朝着外边去,外边的树上都挂着红色的灯笼被布置的十分的温馨,她脸上喜气洋洋的,羞涩间看到南开被一群人簇拥着过来了,他打扮成这边的山民的样子,穿着憨厚的服装,却依旧是掩盖不住那种书生的气质。
一切是那么的热闹,但是青年独自一人躲避在后山的林子里,那些人声鼎沸都应该要远离他的耳朵,要不然他就受不了,孩子就蹲在他的跟前,他这样蹲着看天际已经十多分钟了,孩子都感觉有些心疼他。
上前去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的,不要小家子气,既然没可能在一起,那就不要想了,以后该有的都会有的,我也没那么着急要一个新妈妈呢。”
青年抬头看了一眼孩子,感觉这小子还真是长大了,心思也越来越细密,会观察人,也会安慰人了,因此就微笑着站起身来,他怎么可能倒下和沮丧呢,应该要回去盯着的,婚礼上要是出现了什么混乱,还要保护少主人的安全呢。
只是他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看样子新人已经在房间之中休息了,这静谧的时候,看到红烛的光圈,才是最让他感伤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就只能安静的待在一边,安静的想着自己该不该转身走开。
还是孩子过来拉扯了一下他的手,看他愣在当场的样子心中是很心疼的,因此就算是暂时的偷懒一下,也要避免让他看见不愿意看见的场景,孩子拽着他走了之后,他就徐徐的回过头望了一眼。
南开还没想过自己会被逼婚呢,可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要是人不能保证自己还活着,那余下的一些事情就再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好在逼婚的对象是罗淼,这样就比较没有压力,至少也没那么的难受。
罗淼倒是将婚事当真了,她没有去想着南开是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她能想到的是自己的幸福,可是南开进来之后一直无声无息的,没有什么表示,这让罗淼很是尴尬,这边的婚礼都是古法进行的,因此她还盖着红盖头呢。
他注意上罗淼还是因为咳咳的两声提醒,因此就过去揭开了红盖头,在烛光的掩映之下,她的脸容真是美艳动人。
南开坐在罗淼的身旁,却感觉到她微微的有些紧张,看样子她是将这件事给当真了,当时南开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是在心头想着,暂时还是不要说了,也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
“你是怎么到了祠堂去的,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之前他们还在吵嘴,那么凶的样子,都要一刀两断了,可是一会儿的功夫之后,他竟然被人抓包在祠堂之中,因为这件事,他们才会结婚的,她现在倒是很好奇是怎么回事了。
他总不能是故意的吧?
南开也不可能告诉她自己是进来拿钥匙的,现在夫人逃逸在外边,应该很快会有办法解救自己出去的,因此现在沉住气就好了,所以他就撒谎说。
“也没什么,我就是进去看看,我心底好奇祠堂到底怎样,这不就惹上了麻烦了吗?要没什么事情我们就睡觉吧。”
没想到他竟然会直入主题,罗淼羞涩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搭话的时候,忽然就感觉脑袋有些晕沉沉的,似乎是什么东西都在转动的节奏,以前是会头疼,可也没这么严重过啊,难道又是犯病了吗?
她将手搭在南开的肩膀上,然后就沉沉晕过去了,而南开也不免感觉头重脚轻的,身躯都有些难以控制,因此没一会儿也就倒下了,两人倒下之后,脑海中倒还有一些清晰的意识在活动着。
罗淼好像记得她和南开说头晕像是犯病了,而南开好像还记得晕倒之前自己想的是完蛋了,这是一个计谋,不知道外边的族人都怎样了?
时间到底过了好久他们没有一个概念,但是醒来的时候,身躯很重,感觉很难受,南开好半晌才总算是彻底清醒了。
他发觉自己是在一个阴深深的深潭之中,半个身躯都泡在了水里边,简直和水牢是一个级别的,背后有声音传过来,轻悠悠的有气无力,好像是罗淼,南开着急的回头看,但是光线太暗淡了他什么也没能看见。
唯一还能看见的便是一闪一闪的水纹了,他只好轻声问,是你吗罗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