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委屈的样子,南开还真是有些不舍了,不好意思继续的追问下去,因为这样逼着人家说出失宠的原委来,的确是不太地道的,南开只好拉上权术,朝着里边走,只是这鬼子谷被人传的神乎其神,说是进去之后,要被鬼子谷本人给抓弄,还说曾经有人进去的时候是个少年,一小时之后出来就变成了老翁了,还说那个人经历了很多奇怪的事情,这些神乎其神的传说,他们肯定是不相信的。
谷中常年都有浓雾,化不开,因此进去之后人会自然而然的进入一种紧张的状态之下,南开和权术进去之后也毫不例外,他们甚至于感觉有些冷,还感觉到有什么影子一直在眼跟前荡漾来去的。
这感觉就像是掉入了深海之中一般,权术紧紧的黏糊在南开的身上,而这个时候南开竟然不好拒绝了,事实上,他是没有勇气拒绝,在这个地方有个人陪着你走,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啊,他能作死将权术给推开吗?
为了缓解这有些让人渗得慌的气氛,南开很是三八的问了权术一个问题。
“你真是被王文爱给抛弃了啊,我原先看到你们的时候那是真的开心啊,可是王文爱这个人咋会这样呢,对你始乱终弃的,好歹说起来你对她也是一往情深的,虽然我们年级大了一点,可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长腿叔叔对吧。”
这话语听着为啥就这么的膈应奇怪呢,权术要将自己的手从南开的胳膊里边抽出来,但是没成功,这小子明显也是畏惧了,竟然紧紧的拉扯着自己,这要是平地里被人家给看见了,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什么特殊的关系呢。
当然现在的环境是允许他们这样做的,毕竟这样会比较好一些,至少没那么恐惧吧,这耳边到底是什么声音呢,嗡嗡的响动着,该不会是马蜂窝的基地吧,这让南开的心情莫名紧张了不少,而权术也是有些畏惧这声音的,他努力的张望着,但是始终是找不到那个声音的根源何在。
南开那句话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啊,失宠之后他的心情可真是很郁闷的,她好像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懒得和他商量了,就好像是他在一瞬间变成了傻子,所以这个人才会对自己一脸嫌弃的拒绝,这很长一段时间都打击了权术的自尊心。
然后当然我们的权术也找过王文爱问过这个事情,但是王文爱是死活不承认的,还说权术是个小心眼,总是想东想西的想很多,权术也是无语了,观察了一阵子,发现她总是会带着铁骑出来,而且时间还蛮有规律的,今天好像也是农历的十五吧。
很显然这和那些人出去抢粮是遇上了,根本就是一个巧合而已,这件事他暂时还不想和南开这混小子说,而是要和南开理论一下,关于失宠这个问题。
“你小子是不是因为在这边结过婚了,所以才这么嚣张的,你明明都知道王文爱一直都不待见我的,一直都是看我还有些用处,这才依靠我的,现在好了,有了铁骑了她好像是翅膀硬了要自己飞翔了,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了,我是个没用的老头了,就连你这混账东西也敢来笑话我了,我简直就是生无可恋的,你好意思打击我啊?”
南开只好一把扯过权术,好歹是给了一个拥抱,表示一下抱歉和安慰,其实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对王文爱的变化有些吃惊而已。
“好了,不说了,我们赶快到前边去看看,可能他们真是在那边呢。”
鬼子谷的确是有些阴森的,就像是进入了地府的黄泉路一样,两人是缩着脖子一路往前走去的,就在快要到达的时候,权术忽然就怂包了,他不愿意再往前去了,想着要是被王文爱看到了,该是要将他当做叛徒来对待的。
当初被邢策的人撵着跑的时候,王文爱就和他翻过脸,无缘无故的就这样更加不要说,他现在把南开给带过来了,这王文爱要是看见了自己,还不将他的皮子给扒下来啊,他虽然是个男子汉,可也有自己畏惧的情感,因此最后他是望而却步了。
南开见他忽然就停下来的,感觉很是诧异,不过转念一想,也就彻底明白过来了,这小子肯定是害怕被王文爱给看见吧,因此就这么的选择退出了,也好他是不勉强任何人做任何事情的,既然他决定要回去了,那就帮忙自己多看着点罗炎,总感觉这小子去而复返的有些异常,他可不像是那种深明大义的人。
先前的小家子气展露无遗之下,让他很难相信他会短时间之内就做出什么改变,因此这件事需要交代给权术好好的侦查一番。
“既然你不想被王文爱看见,我也不勉强你,你现在回去应该能遇上抢粮回来的那伙人,你帮我多看着点罗炎,我总感觉这小子有些问题,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要避免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要是这罗炎有问题的话,势必是牵扯到老爷子身上去的,别是被老爷子给利用的,成为了一个铁杆的内奸吧。”
这话语南开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只是这样告诉过权术,权术也知道南开说这样的话语,不是无端端的去猜忌一个人的,肯定是这个人有什么苗头出来过,他才这么认真的计较起来的,索性他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的,盯梢他是在行的,因此也就承接下来了。
“好啊,你交代的事情我会给你办好的,至于文爱是上这边干嘛来的,你回去了,可千万要告诉我才是。”
南开点点头也就急速的钻入灌木丛中去了,从这灌木丛往前是一条不易被察觉的羊肠小道,而这羊肠小道上有很多深深浅浅的脚印子,然后他侧过头就看到了成群结队的马儿,还真是到了这边之后,就换步行的方式进入。
鬼子谷的内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八卦阵,他走进去有些晕沉沉的,脑袋十分难受,坚持了一会儿,竟然感觉无端端的有些缺氧起来,不过就在他扶着膝盖在喘息的当下,他听到了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声,这声音让人更加烦躁不安,他朝着那声响走过去,刚刚绕过了一堆树木,就瞬间看到了他难以置信的场景。
在山谷中发出丁零当啷响声的可不是别人,正是那些铁骑军,他们都戴着面具,那些面具上边的人物有些南开认识,有些却不认识,他们围成一圈,就像是祈祷降雨的巫师那样,跳着张牙舞爪的舞蹈,在他们的手腕上,脚踝上都拴着铃铛,随着他们的跳跃发出那丁零当啷的脆响,而站在圈子中央举着孝子棒的就是王文爱,她穿着一身的白衣,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这场景看起来可真是怪诞。
他感觉难以置信,是因为他之前了解的王文爱根本就不是一个迷信的人,而如今她竟然会来做这样迷信的事情,她竟然也像是一个巫师一样的舞蹈,看着他们这样子围成一圈,跳动的有些欢快的样子,南开的心头挺不是滋味的。
这一次回来,他发觉很多人都改变了,变化的不只是罗炎,还有王文爱,幸运的是权术没变,但是这几天夫人却总是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好像是因为湘西那边在催促她什么事情吧,她不敢和他说,又在暗中焦灼着。
去抢粮的人差不多也该回来了,这些人将自己的话语全部都当做了耳旁风,也真是足够争气了,出去是可以,可不要造成什么伤亡才是,在山上的人已经不多了,难道要这么的同归于尽吗?
巫师一直没有再出现,成为他心头的一大心结,这家伙只怕是在暗中干些坏事情吧,这个人其实是比毒蛇还要狠辣的存在,因此南开想着无论如何要将这个人给揪出来。
又看了一眼那一圈跳动的人群,他慌忙的撤退了,走出鬼子谷的时候天都要黑透了,他是如何回到营地之中的也是迷迷糊糊的,那鬼子谷中的雾气肯定是有毒的,要不然怎么会让身体如此难受呢。
他没想到自己回来竟然还没看到抢粮的人回来,权术也没在,整个营地空缺了一半以上的人数,他自己因为身体太难受,也就躺下休息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大半夜竟然会发起高烧,而且一直都退不下去。
王文爱似乎进来过一次,他迷迷糊糊的听到王文爱和夫人说话的声音,两个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开始争吵起来,夫人有些委屈,不过最后她自己先出去了,留下王文爱坐在他的床边,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惊呼一声好烫啊,他心底真是一万只的草泥马在奔腾,不烫的话叫做发烧吗?他是高烧又不是低烧。
王文爱感觉甚至是怪诞,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发起高烧来了呢?